此刻,寂寞还是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他的脑海里空空如也,真不知道谭杏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听得清清楚楚的,谭杏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
谭杏头昏脑胀的,慢慢地站起身来,推了他一把,看着他那愣住的样子,谭杏不禁叹了口气。当然,叹气并不是说明谭杏无奈。而是不好再作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从这一天起,谭杏的大脑里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潜意识,那就是寂寞不是和谭杏同一层次的人。
充其量,他们只能做谈得来的朋友,而不是情人。更不可能是恋人。有关这种意识,谭杏还是比较理智的。谭杏一个农村娃,攀上一个富家哥儿,真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还不知怎么样才能融入他们家呢!
所以有关异想天开的事情,谭杏还是不要尝试才好,免得弄到自己头破血流。
谭杏摇摇晃晃站起来挥手要他离开自己的房间时,这个行为与动作,真是太洒脱太刺激人的神经了!虽然从来都是女孩子婉拒男子,而谭杏的婉拒却是那样的男子化,就有些男人拒绝女人的潇洒了!
“这?谭杏,你刚才不是说……”寂寞被谭杏往房门外推,反而不服气起来。他的思绪一时之间竟然缓和不过来,以至他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是说让你回到你的房间里去,早点洗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回去呢!”谭杏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床边,身子一仰,就躺到了床上。
寂寞感觉到了自讨没趣,估计谭杏的第一句话纯粹是句酒后糊话来的!他走到洗手间,用水冲洗了一下谭杏刚吐出来的呕吐物,随后又用沾了水的大毛巾抹了几遍。即便这样,房间里还是弥散着那种难闻的气味。
他想,让谭杏住在这房间里,可真够委屈的。他想了想,走到谭杏的床前,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谭杏,关心地问谭杏道:“谭杏,要不你去我那房间里睡好了!”
寂寞的这句话让人听着模棱两可!让谭杏直接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谭杏睁开眼睛,怒视着寂寞,“你到底烦不烦啊?赶紧回到你房间里去,我要睡了!你也累了,你也要好好睡上一觉。去吧去吧!”
谭杏这样子的不耐烦,甚至给脸色寂寞看,真是让寂寞忍无可忍了!“行,我这就回我的房间里去,我走,还不行么!懒得理你!真是好心没好报!”寂寞说完,走出房间,顺手把房间门关得特响。估计他被谭杏气得肺都快炸了,他的好心被谭杏当成驴肝肺了。这个女人,变脸怎就这么快呢,真搞不懂!
寂寞好心好意地帮谭杏,怕谭杏睡在味道难闻的房间,又帮谭杏清理干净呕吐物,谭杏不但不感激他,还反而让他走人!什么网友啊!寂寞能不发牢骚吗?他气鼓鼓地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进了房间后,他立马躺在了床上。身心疲惫的他此时什么都不想做,唯独想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上几个小时。说到做到,他把灯关上,衣服都没脱就睡了过去。
……
“哎哟,你轻点儿不行的吗?猴急什么呢?难道我不准你上来吗……”
谭杏苦笑笑。其实他没有说错!我能轻易就上他的床吗?这不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吗?
“我也不想急啊,但象今天这样子,我还真是等了多久才等来的机会!”那人一面不高兴地回答,一面老实不客气地对她进攻!这么帅气的一个男人,谭杏只好半推半就了。于是,谭杏终于情不自禁了,由得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谭杏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妈的,又是一个梦!一个难得的春梦!回忆着梦里的一切,回忆着在梦里和冯文儒激情的一幕幕,那种感觉在谭杏脑海里渐渐蔓延开。哎,男人一旦疯狂起来,君子也会变禽兽啊!
但是,惭愧的是,梦里面的他不是寂寞,而是冯文儒!
真是没有得救了。寂寞大老远从外地跑来谭杏所在的这个城市,而且昨天晚上还陪着谭杏消解了心里的许多愁绪。结果,谭杏的梦里出现的男子仍然是冯文儒!虽然那是梦境,也许画面有些让人难堪。但是,如果冯文儒在谭杏心里不重要的话,寂寞怎么说都来得新鲜来得近在咫尺,怎么谭杏的梦里会是冯文儒呢?
就因为这个,谭杏心里有愧,而愧对的却是寂寞!
那天早上等寂寞起床后,谭杏对寂寞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对不住。他一片好心,大老远来看自己,而谭杏却对他不友善!“这都是酒精惹的祸,我其实不想这样的。我打心里真的感激你的。可是,酒后,我的自控能力太差了。要不,你在此多住一天,让我今天好好待你?”
寂寞淡淡地笑笑,“你不必太过自责。你的表现正好说明,你男朋友在你的心里是何等重要!回家去吧!你需要他,别计较那么多,想想你自己不也是有定力不够的时候,你心里就平衡多了!再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不要一味地要求对方。换一个,说不定更多的风流史,你恐怕更咽不下那口醋劲!”
寂寞如此规劝谭杏,使谭杏的心里淡定了许多。是的,寂寞的说话太精辟了,太有说服力了。所以,当谭杏送走寂寞之后,谭杏幽幽地还是回到冯文儒租住的屋子去。
冯文儒一见谭杏回来了,立即质问谭杏一个晚上都不回信息,你到底去哪里了?
“是不是背着我出去约会男朋友?”冯文儒一手撑着墙壁,一面质问着谭杏。眼睛在谭杏的脸上一刻也没有离开。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乡来人了。”谭杏胡弄他道。因为说的是假话,所以谭杏没有什么底气。
冯文儒一直盯着谭杏,似乎要在谭杏的脸上读出对他有用的信息。“家乡来人了?家乡来人重要到连信息也不回我一个?什么人那么重要?重要得过我一个晚上在心惊肉跳!还发恶梦!”
“我怎么知道你会发恶梦呢……”
“你要知道什么?你试试被人……”说到这里,冯文儒实在没法说下去了。那个曹婕的名字他都懒得提起!怕提起了恶心。然后,他气鼓鼓地回他的房间去,把房门“砰”的一声,关得连谭杏也怵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