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不是在谈论爱情以及爱人的条件吗?一个转弯,他就趁机把他心里的意思再次转告谭杏了。他是爱谭杏的,至此仍然没有改变,至于谭杏会怎样处理,那是谭杏的事了。
当然,很惭愧的是,谭杏已经不是单纯的女孩了。谭杏已经懂得如何辩别哪个男子的为人和性格了。何况,爱情里面还有一种是感觉。而这个感觉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当你不喜欢对方的时候,这个感觉就最难说服的了!
谭杏对刘彼得没有什么感觉,这个是显而易见的。
总而言之吧,谭杏在寻找许多理由来刻意与刘彼得保持距离。谭杏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假如说,谭杏和冯文儒真的如刘彼得所说的那样,算作是一对恋人。那么,为什么刘彼得问起这个事的时候,谭杏又马上否认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或许,内心里,谭杏是对冯文儒抱着莫大的期待的?谭杏真的想把冯文儒当作自己的恋人看待?
而现在,谭杏和冯文儒只是处在一种朦胧的阶段?
也曾有过那么的一两次,谭杏和冯文儒眼看着都快要突破这种朦胧的阶段了。但是,为什么总在清醒的一瞬间,谭杏和他又回复到原地上去呢?
隐隐约约地,谭杏感到某种不对劲儿的地方。比如突破那层薄薄的窗纸时,总在酒醉的非理性时间,让人有一种不真实、不踏实的担忧?
就如刚才刘彼得问起谭杏,为什么会帮助冯文儒,而谭杏却回想起那么一大段往事来。
而往事又是如此不经推敲?
因为仔细推敲之下,会发觉这一切发展不是来得那么自然。最起码,会发现有人为斧凿的痕迹在里面?
谭杏呆呆地又出神了,眼睛越过了快餐店里的景物,看得很远很远,以至刘彼得都觉得再和谭杏谈话下去已没意思。
他向谭杏猫猫嘴,长叹一声,道:“哎,不可药救了。魂魄都被勾去了,还否认什么你们之间没有事吖……”
谭杏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如刘彼得所说的那样,她的魂魄是否真被冯文儒勾去了?
反正,事实上,谭杏对自己和冯文儒的好,或者说帮助,不是那么坦荡荡地承认和接受,而是在反思!
总的感觉不如第一次与陆天昊时来得那么纯真和自然。什么都不必考虑,主题就是真奔小情人的交往而去。除了恩爱,就是缠绵。只想着尽可能多地挤出时间来,尽可能多地两个青年男女厮守在一起!
而反思的结果是,她和冯文儒的友情和相互帮忙、关照,不是来得那么地道,那么自然、那么纯粹。个中掺杂了太多的世俗和功利在里面,把原本应该单纯的东西,变得复杂而庸俗起来。
这就好比一碗雪白的双皮奶呈现在谭杏眼前时,当谭杏拿起勺子准备吃的时候,仔细察看之下,竟然发现了双皮奶已经有不干净的碎屑在里面,害得谭杏不知是继续吃下去好,还是不吃为好!
谭杏和冯文儒目前的关系,就似以上的形容一样。最起码在谭杏来说,感觉上是如此。
这种感觉真不知是谭杏的矫情,还是谭杏的幼稚?对别人来说,那一段爱情里没有夹杂着世俗与功利?怎么到了谭杏眼里就变成了不纯粹了?
有时候,谭杏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自己太过于迂腐,好象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结果又怎么样?陆天昊不就是因为不能脱俗而出墙!
可换到了对冯文儒的评判,谭杏就特别的挑剔与苛求!
因为心里面对冯文儒产生了莫须有的一些儿介蒂,所以回开发公司后,谭杏就有些无精打采的。放眼窗外,街道上行人匆匆,车流如织。晚霞血红地横抹在天际的远处,透过树林一样的建筑,在不小心遮挡不到的地方,洒落几抹红映来,把路上匆匆行人染得酒醉一样赤。
谭杏无精打采地等到下班,就想往陆家别墅走去,谭杏脑袋里有些凌乱,有些空白。其实,说穿了,天下本无事,谭杏是庸人自扰之。轻手轻脚地离了办公室,经过冯文儒的办公室时,谭杏就本能地放慢脚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想干什么来着,反正她就是这样地慢下来了。谭杏的眼睛从冯文儒开着缝的办公室门看进去,见到冯文儒正在打电话,本想轻手轻脚地走过,不想,冯文儒打电话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传进了谭杏的耳朵里去。
“……我说,别犹豫了。明天就下发通知,十天后下来检查。如此一逼,她必然慌手慌脚的。少不得要重新做账。只要她一乱,我就可以趁此机会找到证据。退一万步说,这次抓不住她辫子,起码也让她检点些吧?那可都是血汗钱来的啊!”
冯文儒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说,估计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控制不住,或者还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已经下班走了,就不管不顾地大声说了。那些墙体本来就薄,更谈不上隔音,他所说的话谭杏是全听到了。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罢了。
过得一会,冯文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谭杏默默地伫立在走廊,不觉大吃一惊!他神经质地双手交叉地护住自己的胸前,大叫一声道:“哎呀,还没回陆家啊?怎么不哼一声儿呢?”
谭杏都不知道他看见自己时因何如此大的反应?所以谭杏就转头去看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啊!谭杏根本不知道他谈什么来着,何至于如此大的反应呢?可冯文儒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他很意外,他很惊奇。
不是情人相见的那种意外惊喜,而是慌失失的感觉。看吧,他眼睛瞪得老大,眼神写满了疑惑,手指着谭杏,张着嘴巴,半天也合不拢的样子。就这样的神态足有一分多钟,仿佛被定格了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谭杏问,心里禁不住嘀咕着,难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也许,谭杏的询问,让冯文儒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呵了一口气,从那种失态里回复过来,急忙连连摆起自己的双手,辩解道:“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在办公门外看到你,比较意外,比较意外……”
但是,谭杏看得出来,冯文儒的意外不是情人之间相见的意外,而是……而是,怎么说好呢?对,对!是做贼心虚那种意外!至于因为什么而做贼心虚,谭杏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