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被离正扬这样寒碜。江南抑制不住脸红,忘记时间很晚了,而离正扬还不知道她这两天一直跟秦秋彦住在一起……
只她自已像是顺过来那个劲了,觉得时光有飞回过去的错觉,顺理成章,半点儿避及没有。下意识的觉着他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拿起来就用,闹了这个笑话。难怪要被离正扬调侃。
红着脸嘴硬:“就是讨论工作怎么样。倒是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说一声,你到底是怎么样的?”
到底问上来的,离正扬悄然的沉默了下,连眼光都黯淡。
只话语轻快:“钟笑她强吻了我,我这么注重名节,贞操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男人,能不让她负责么?”
“就为这?”
江南这一会儿下巴真是要彻底掉下来了。觉得离正扬他怎么不去死,他要是看重名节,一个吻都能要死要活的话,早死八百回了。
离正扬理所当然:“就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我也是今天晚上才得到钟笑的肯定回答,这不没来得及跟你们逐个通告。”
也是谈判桌上的高手,离正扬这张嘴不用别人说,就能想象得到它该有多伶俐。人前不太看得出,下意识的低调内敛。可是在江南面前却不这样,混得年头久了,刻意想要表现得哥们一样随心所欲,所以油腔滑调的。
他说的话,江南半信半疑。离正扬可不是个会拿婚姻当儿戏的人,要不然早就结了,何必逆水行舟,挺尸一样挺到今天。
中间因由她不知,反倒去其糟粕求本质。
啧啧叹:“看来你是真爱上钟笑了,祝贺你蹉跎了一把年头,祸害了一沓少女之后,终于回头是岸,准备收山了。做为你的好兄弟我感觉很欣慰。我替万千待嫁闺阁少女们谢谢你。”
离正扬觉得跟她说话怎就那么累,从来都很累,要这样漫无边际的闲扯,一句真心的话都要藏着掩着。
实在笑不出,特别难受,倒想痛哭流涕给她看。让她看一看,他离正扬有多惨。是委曲求全需要暗恋一个女人的人么,可不管是不是,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说的不错,真的是要回头是岸了,以后伊人在彼岸,逝水东流,他再不去求。凡是个了断,大都肝肠寸断,否则怎能说断就断。
他这一回真是下了狠心,再不回头。心中感叹:女人,你就傻吧,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竟不知我是爱着你的。
下辈子再不遇着你了,即便远远看到,也要避开十丈远,远远的绕行过去,视而不见。何必要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他的心都要碎了,而她还能盈盈的笑出声。跟笑着在他心上划刀子有什么区别?
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江律师,说话别那么损,我什么时候糟蹋无辜少女了,她们糟蹋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看见呢?真当我们男人没有贞操是不是?”
江南只差笑得前仰后合:“是,你有贞操,高洁得很,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至于别的女人是怎么糟蹋你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从来没让我看过现场表演。”
离正扬被烟呛了一下,嗓音一哑。
若有所思:“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有什么事是你知道的呢?
又问她:“跟秦秋彦混到一张床上去了是不是?”
“你说话怎么那么恶俗?”
“一男一女同床共枕有不恶俗的么?别告诉我,你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吟诗作画,尽干些高雅的事。”
江南要被他给逼疯,不知道他今晚是怎么了,人逢喜事本该精神爽才是。说话却这么冲,即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像满满的火药味。
“不跟你瞎扯了,什么时候结婚说一声好了,否则不给你红包。”
离正扬哼声:“缺你那两个钱呀。别再折磨了,年头真的够久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好运,心心念念的人可以失而复得。好好的在一起吧,也是时候让阿姨知道秦秋彦的存在了,总要过正常安稳的生活。”
江南听了他的话感叹,她也是这么想,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能等到那个仿佛永远不会再来的人。
她等到了,多么难得。所以才不想跟自己执拗,更不想跟命运执拗。她觉得自己以再遇上秦秋彦,在他本没打算出现的时候遇上,那就是命。
坏的都顺应天意了,好的没道理逆天而行。
所以这两天她敞开心扉,坦诚面对,发现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想跟秦秋彦在一起,只要跟他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时光也是欢快的。原来她还是那么想要他,哪怕违背全世界。不懂爱的人,永远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执着。
她是个顺从心意的人,不会强迫自己去爱去恨。
哪怕有谁说她没骨气,没出息。她都认下了,不在乎。就算因为秦秋彦狠狠的痛过,可是,爱也在那里,因为那些爱,死了也值得。至少那些发自内心的快乐,除了秦秋彦,别人给不了。
他给他的不仅仅是幸福,还是种义无反顾的东西。
“给谁打的电话?”
秦秋彦已经走过来,看她握着电话愣神,问她。
江南坐在沙发上轻轻晃:“离正扬。跟他大战八百回合,发现他嘴上功力见长,我略失风头。”
秦秋彦眸光蓦然深邃,宛如星空下的海,引人沧陷之后,过来抱住她。
“不怕,下次有机会,我帮你扳回一局。”
江南歪到他怀里,轻轻叹:“有你在,我总是这么安心。”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全世界都交由他去打理。哪怕他再骗她一次,她仍旧没有防备,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她就是这么傻,其实她想告诉秦秋彦:如果你想骗我,很容易,骗一百次我就会上一百次的当。但一百零一次的时候,我还是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你,全心全意。
秦秋彦抱她上楼休息。
江南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楼梯走到一半没忍住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