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马上扭头看出去,发现环境越来越荒凉,显然是开去荒郊野外。彻底慌了神,惊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放我下去,否则我会报警的。”去包里摸索电话,不等打开,男子伸手过来,连她的手提包一起夺了过去。
林乐倾身去夺,男子手中一把明晃晃泛着白光的刀子已经顶到她的喉咙处,尖锐的痛触简直严丝合缝渗进心口里。林乐很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只要她稍稍往前,眼下的刀子马上会割裂她的喉颈大动脉。
林乐呼呼的喘着粗气,吓得牙齿打颤,只攥紧了拳头,颤巍巍的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男子笑了,奸邪的话吐出的毫不避及:“这种时候,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
林乐攥紧的手指狠狠抠着自己的血肉,指甲深陷,一张脸惨白惨白。
车子呼呼的行驶,彻底出了城,连灯光都开始变得微弱。
林乐再愚钝也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逃不掉,不明所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是想要钱么?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车厢内灯火本来也暗得很,惊恐的缘故,只觉得男子是长了一张修罗般的脸。连声音都是。
“钱么?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林乐,你自己不知死活不明好歹,又怨得了谁呢。既然你喜欢犯贱,我们就帮你一贱到底。”
林乐彻底吓哭了,眼睛顺着脸颜往下淌,不用问下去也知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那一天她连同其他几个女人被经理驱散,意识到或许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就是好奇心驱使,以为黄宇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实话,除了薄南风和江南,在她的心里一样憎恨着黄宇,反正也不得不留在大富豪里,盯紧了,或许能发现黄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着有朝一日能借此翻板。
那一天假意跟几个女人一同离开后,到了停车场又偷偷折了回来。
只是大富豪那一天的防守太严密,见到大厅里有人守着,便只在门外打了两个转。总算没等多久那几个人便出来了,黄宇在厅内跟几个人男人握手道别。
就在几个男人去提车的时候,林乐随后默默地跟了过去。听到几人低语提到薄南风的名字,只听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这钱打死也不能收,要是让法院里的同事或者上级领导知道了,这回景阳集团的事没等查,麻烦就得扯到咱们的头上来,不是烫手的东西是什么。”
实际上林乐当时并未听得太懂,也不过就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言词。
那几个男人也都个个小心谨慎,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提,各自上了车迅速离开了。
林乐当时没有多想,反倒觉得丧气,吹冷风等了那么长时间,却连蛛丝马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捕捉到。
也不得不开车回去。
只在路上的时候才慢慢思及起,想起那个永远让她心思动容的名字,和上头怪罪下来之类的话。反复咀嚼了一番,想起近来听到的有关景阳集团的传言,才渐渐的当成一回事。
一晚上辗转反侧,终于回味过来里面的确像是大有文章。可是仅凭一句话也无从下手,即便一夜未眠,也没想出什么出其不意能制敌的法子。
就算知道黄宇跟那几个人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告发他,却都觉从无下手。毕竟对国家的政治监管体制一点儿门道都不通,不知道要揭发该从哪里入手。
虽然郁闷,也打算要把这一页揭过去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遇到像是有那么点儿门路的客人,猛然想起之前的事。诌了借口说是自己的亲戚被国家的公职人员侵害,想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便提供了几个法子给她,打电话,写信,或者直接告到单位去,哪一样都行得通。林乐听后心脏扑通狂跳。借口去洗手间,拔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过,怕东窗事发,也深深的畏惧过。
可又想起那人说如果不愿透露姓名,那边就有保密的义务,再想起自己如今不堪的种种都是被谁所害。当即便铁了心,打电话将隐约听到的有关景阳集团的事跟那头叙述了一遍。最后烟消云散,石沉大海。
而黄宇进出也都相安无事,以为那事就算过去了,觉得没什么成效,连自己都不指望了。
却没想到……
林乐蓦然睁大眼睛,都想通了,大脑反倒一片空白。
嘴角怯懦的颤了两下,问他:“是薄南风还是黄宇,是谁要你们这么做的?”
男子执刀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尖又顶入雪嫩的肌肤里一分半寸。
林乐哇哇的呼疼,眼泪流得更加汹涌。直接撕心裂肺的吼起来,不管是谁,都足以将她置于死地,踩死她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当时头脑不清,如今知道怕了,不禁后悔起来。
连声乞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见见薄南风或者黄宇,我有话跟他们说。”
车子已经停下,男子收起手中的匕首。冷笑:“有什么话留着以后跟阎王爷说吧,人要是不懂事,就是自寻死路。”
后面的车门打车,另一个陌生男子伸手过来拖她下去。
林乐死死扳着椅背,哭得撕心裂肺,跟疯了一般剧烈摇头,就是不肯下去。知道一下去已经如斯的人生就会变得更加不堪惨烈,什么都顾不得了,力道也变得出奇的大,紧紧抠着座椅,撕打伸进来拉扯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男子见状也加大了力度,并且又过来一个男人帮忙,无论林乐怎么拼死挣扎,硬生生的将人扯了下去。伸手一扔,直接甩到地上去。
林乐半爬半坐的匍匐在地,看到空旷的破仓库里站了一圈的人,甚至有几个衣衫破旧褴褛,神色狰狞的,打量她如同窥视到手的猎物。
不禁更加害怕,连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喉咙里发出一股呜咽的悲鸣,却连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