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庆丰反手抱住她,将人紧紧收进怀中。
问她:“你说的是真的么?”
宋林爱拼命点头,拼命点头,哭得却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了。
那一夜没有喝醉,两个人倒像是醉了,不仅醉了,还醉得很厉害。
宋林爱不是第一次,钟庆丰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颤抖得厉害,觉得是寻觅以久的人。
他们拘泥在宋林爱那一方小天地里,太狭小了,似只能像这样拥挤到一起,彼此容纳,才最是情理之中的事。
宋林爱被钟庆丰拥着,深深切切的感受他的存在。
仍旧想不出之前到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冷夜,她穿得少,只一件打底毛衣,下面是黑色的长袜子。
钟庆丰蓦然注意到,心疼地责备她:“怎么穿这么少?”马上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宋林爱也实实在在的冷起来,牙齿打颤,拉着他:“上去说吧,外面的确太冷了。”
室中没有开灯,宋林爱打开门开灯之前回过头嘱咐他:“空间很小,小心别撞着……”
一句话没说完,气息断裂,脖子连带一侧脸颊被他的大手扣紧,火热的吻便已经砸了下来。
宋林爱大脑白了一刹,抬起双手抱紧他,热情的回吻。
一切激情事件似都发生得顺理成章,谁都没来得及开灯,只有几束微薄的月光从半开的窗帘内射进来。
他们已双双滚落到地板上……
孙青盯着宋林爱那张脸,半晌移不开,最后啧啧叹。
“你这女人是开出桃花了,瞧你那张三月份的脸。”
宋林爱的喜气从骨子里发出来,掩不住,瞎子都看得到。
抿着嘴笑:“你孙青了不得了,几月的脸都能看出来,怎么?改行算命了。”
孙青挥一挥手:“不干那个,算人不算已,算再多的旁人又有什么用,跟自己的幸福又不沾边,还不是白算计。”
“又和方青山吵架了?”宋林爱吸着饮料问她。
孙青摇头:“没有,方青山这段时间表现很好,去上班了,一个月三千五。不管他挣多挣少,别在家游手好闲的呆着让我碍眼,就比什么都强了。”
宋林爱靠到椅背上,操起手。
“那瞧着这个模样,是方青山进正轨了,你孙青又打算要图谋不轨了?”想起来问她:“你怎么不上班啊?今天又休息?”
孙青百无聊赖地嚼着薯片说:“哪里啊,我这段时间一直请假,不是跟你说了么,不想动,也不想那么拼,就想一个人什么也不做的放松放松。”
宋林爱“切”了声:“那你不出去旅行,还来这里跟我们厮混什么呀。”
孙青本来也是那么打算的,可想起来多矫情,已经计划好行程了,甚至在美团上连快捷都订好了。就去山水清幽处,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可拖着行李已经到车站了,又不禁动摇。
也不知何时对这座城市生起的留恋,竟觉得哪里都不想去了,寸步难行,就只想留在这里。
将这样的想法跟宋林爱一说。
宋林爱沉默须臾,张口便问她:“你真的那么喜欢离正扬么?”如若真是如此,那孙青真是太可怜了,比她还无望的一双人。除了受尽煎熬,还能有什么?
孙青一下便愣住了,如果宋林爱不这样问起,她没有想过,这样是因为跟离正扬有关。但此刻大脑受了重撞,猛然回过味来,又觉得或许真是如此。
总觉得心里系着什么,连远离都像是舍不得。
她呆怔不已的望着宋林爱的时候。
头上响彻一个声音:“谁那么喜欢离正扬呀?”
宋林爱和孙青马上受了惊吓,慌乱的抬头看。
是江南,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又是宽外套,大围脖,把那副小身板裹在里面,越发显得娇小灵动。
看两人一脸惶恐不安的模样,江南脸上的笑意如潮褪去,真是一点点消散至无影无踪。即便没有人回答她,她也猜到了。她联想的本事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定然不会是宋林爱,她心有所属,而且已经升温到炙手可热,谈婚论嫁的地步。扭头看向孙青,尽管她目光闪烁又躲闪,但江南还是一口咬定。
“孙青,你喜欢离正扬对不对?”
孙青默然的沉下头,一个劲的吸饮料,早就见了底却不自知,吸得滋滋作响。
江南一伸手把那个空杯子拿过来,另一只手去挑孙青的下巴。让她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又问:“你真的喜欢离正扬?”
孙青知道逃无可逃。
就连一边的宋林爱都说:“你还是跟江南说了吧,又不是外人,早晚都得说给她听。”
孙青只得任命的点了点头。
江南一阵挫败,倒不是觉得其他什么,也没觉得孙青是不配喜欢离正扬的。只是但凡有理智的人都该知道,孙青她不能喜欢离正扬。结果注定苦难的东西,沾上边了有什么好?
不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注定往苦海里跳么?
松开她的下巴叹口气,挨着她坐下来。先把围脖摘下来,暂且没什么说话。
喜欢这种东西的确不好说,感情不比自来水,装一个阀门就能收放自如。若是那样倒好了,想喜欢谁就打开,不喜欢或者无望在一起,就关上,乐得轻松又自在。近身没有资源了,还可修葺一项工程,南水北调,补足各种资源不齐的缺憾。
可一切明显都是无厘头的论调,而事实上感情就是场灭顶洪荒,是灾,是难,根本不会这样好说话。
只问她:“喜欢离正扬你什么感觉?很难过吧?觉得胸腔压抑?时而透不过气来,想把自己的皮表扯开?看看自己胸膛肺腑中到底是怎么了。”
孙青就差要泪汪汪了,还真是那样。喜欢一个人而不得,就跟热锅里煎熬那般。时常也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呼吸的。所以想出去透气,却又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便像现在这样走也走不了。
怕自己会失控,狠狠的控制情绪,只是不停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