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朦胧的睁开了双眸,眼前模糊一片,有着不知身在何处之感,眨了几下长睫,大眼眯成了一条缝。“南无月啊!”
酒醉的时候,最容易说出心里话。
在她醉晕晕时,还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何人,这叫男人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下来,将他黑发上的丝带扯下。
系在了人儿朦胧的大眼之上。
“天黑了啊,我看不见了。”她晕沉沉的,漆黑四周让人很不舒服。
“我在这,别怕,天黑了,该睡了。”男人温雅的声音透入耳边,她想想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起来
鼻尖一股浓香拂过,头开始也晕沉沉下来,恩了一声,半眯的双眼渐渐的垂下。
夜色朦胧,月光迷茫。
在雅致的阁楼中,一件件雪白的衣物撒乱一地,四周漂浮白纱隐隐漂浮不停,随着香炉中的点燃的香烟熄灭,男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声。
阁楼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一地的衣物也被一只骨结分明的大手捡起,不眨眼的功夫,凌乱的四周,又恢复了平日的整洁。
是梦。
她睁开双眼,望着负手而立在水池旁的烟青袍男人,双颊红晕一片,那揪着已领的素手竟有些颤抖。
“当初你被血尸重伤,我也是别无他法,才将神鹿血给你服下,现今……”男人侧目,薄淡的眸光落在她红晕的小脸上,幽幽凉凉的话语溢出唇边。“你需要每三天在这冰池里待上一个时辰,才能缓解体内的阳气。”
“那…那你怎么办!”她觉得体内一股火攻了上来,鼻尖滑下一行鼻血,难受的皱起眉头,捂着鼻子看向他。
“我听冬儿说你去古墓是要找神鹿血来压制你体内的寒毒,若是没有了神鹿血,你不出一年会毒发身亡……”
“你关心我?”他完美的唇不经意的扬了扬,眸光深了几分。
“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摆了。”她抬起下巴,体内的热气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小手该为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朝水池扑去。
冰冷刺骨的池水能强制性的压下源源不断的热涌,让她火红的小脸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一个时辰后,她的气息也不在急剧的喘息了,但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失去。
“很难受?别怕,很快就过去了。”男人修长的身躯蹲下,指尖轻柔的拂开她贴在额头的青丝。
“南无月,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这样好难受啊。”她委屈的看着他,大眼水汪汪的。
男人神情微变,在她纯真的大眼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
“你这臭狐狸,你故意折/磨我的!”她白净的面容上,渐渐的覆上一层薄冰,任性的口吻咬牙切齿着。
“呵呵,到时间了,起来吧。”大手扶着她瘦小的肩头,让她好爬出水池。
她浑身湿透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却越发的充满了灵气。
南无月眼眸中带着令人难解的深意,将她扶着水池旁的玉榻躺下。将被褥盖上她玲珑的身躯。
“喂!另一个办法是什么。”她眼眸间透着股倔强,抓着他的大手。
“灵儿,你该懂的。”南无月唇角微勾,暗指的凝望着她衣领处露出的雪色肌肤,深沉的眸子闪烁着狼一般危险的光泽。
“真要这样?!”她微蹙眉儿,语气夹带着羞涩。
在男人的暗示中,脑海中浮现出了冬儿说的话。
若是女子服用了神鹿血,唯一彻底解阳毒的方法,便是找一个刚强的男人行了夫妻之事……
而南无月身上有寒毒,保他命的神鹿血被她给拿去救命,这一个月以来,他为了控制寒毒早已经功力损失了一半,若是再这样下去。
别说命没丢,他一个堂堂无忧谷的少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所以,最好同时保住她和他的方法,便是……
……便是她与他阴/阳调和!
她拿他解阳毒,而他取她处子血解寒毒,两全其美,可却又是那么的让人为难情。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这里冷,我抱你回房。”
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宛如爱人之间的低语,她抬眸望向他,那渗着浓墨的眼眸里,看不见一丝的渴望,却也平静的得令人心疼。
“南无月,我们做吧!”寄灵看着他,轻轻咬了下唇。
他挑眉。“做?”
“恩,不做的话,你会死的,还有我也会饱受这阳毒之苦……”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肯定是不想在饱受阳毒之苦了,才会这样说的。
可她没料到的是,这个一直对她有想法的男人,竟然拒绝了。
“我不能因为自己,反而误了你一生,你若是屈身于我,他日怎跟你未来夫婿交待。”南无月摇头,温柔的大手将她抱起,作势要朝外面走去。
她慌了……
小手连忙搂着了他的脖子,一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语,脱口而出。“那我嫁给你,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你愿意让我负责?”他瞳孔一缩,涟漪微微泛过。
垂下眼眸,凝视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长叹了一口气:“摆了,你肯定是违心的,君子不强人所难,你也别因为我身上的毒而感到内疚的!不用这样灵儿。”
“可你会死的啊!”她瞪起大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便得如此磨蹭了。
“傻丫头,你的幸福比命重要。”他长臂缓缓将她松开,优雅的后退了一步,眉宇间坦然一片,淡淡勾唇,转过身背对着她。
“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我……”寄灵水澈的大眼带着一丝犹豫看着他修长的身影,似乎有些摇摆不定,迈开步伐,一步步的走出水池洞。
她的心,在这一刻被搅乱了。
“骗子!”紧闭的大眼猛然睁开,寄灵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眸光微微凌乱,她下意识的发现下唇好痛,指尖一覆上,发现是她做梦时,咬疼自己了。
“啊,该死,做梦都会梦见这讨厌的家伙。”恼怒的嘟起小嘴,一脸怒气横烧着,像似有人欠了她命般。
想当初,若不是这个该死的男人装君子,装可怜来骗取她的好心,她怎么可能会主动的把自己洗干净,送上他的榻……
还…还被这个男人骗了一年有余,说什么他体内寒毒没有清除干净,必须三日一次男女调和,若是做不到的话,功力又会损耗。
看在他因为救她的份上,功力已经损耗了一大半,所以傻愣愣的被他骗了身子,还三日一次,勤奋主动的把自己送给他。
若不是冬儿说漏了嘴,她还不知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越想是越气,这个男人骗她还不够,还敢在闭关的时候跟一个女人独处,这股怒火就烧的更旺了。
寄灵大眼瞪的大大的,把榻上的枕头当做南无月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小手用力的捶打着它。
“寄离公子,你没事吧?”屏风后,传来一声轻柔的问候。
她神情一震,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莲花阁,而不是聚缘楼,立马大呼不要进来。
“清莲已经将洗漱的水具准备好,告退。”屏风后那一抹身影渐渐朝房门走出去,传来一声房门关响的声音。
寄灵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了什么,她立马跳下床,跑到梳妆台前,目光盯着铜镜瞧。
长发没有散下,衣袍穿戴整洁,除了唇瓣被自己咬肿了外,整个人还是好端端的……
等等,不对劲啊,她喝醉了衣袍还能如此整齐?
动作一僵,迅速的扯着衣带,透过铜镜,她衣衫的穿法还是她的风格,松了一口气,将衣衫重新穿了回去。
“看来不能喝酒!”揉了揉阵阵发疼的额头,她叹了一口气,走出屏风去随便洗漱下,朝打开房门。
外面,入眼的是一片莲花池。
在莲花池旁,一身雪白的清莲已经准备好早膳,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展颜含笑。“寄离公子,过来吃完早膳再走吧。”
“呵呵,好啊。”寄灵很坦然的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昨夜公子喝醉了,清莲也不知公子家住何处,便擅作主张将公子扶进雅居歇息,公子如今头还痛吗,喝口醒酒茶。”清莲眼角含着柔意,如玉的指尖端起青花陶瓷杯递了过去。
“谢谢,好些了,昨夜……我没说什么吧。”寄灵暗中擦了一把汗,早知道她如此温柔,她就不女扮男装来了。
之前以为是个强悍的母老虎,现在看来简直是温柔的白莲花。
“没有呢,公子喝醉了便沉睡过去了,怎么唤也不醒。”她轻缓地勾着看着她笑了几声。
“那便好,那便好……”寄灵眼珠流转,呵呵笑起来。
“不过,清莲有件事不知要不要提醒下公子。”她抬眼,看着眼前人儿端起醒酒茶浅浅品尝的样子。
“清莲姐姐别那我当外人,直说便好。”她眯了下眼,这醒酒茶也好喝,跟莲花酒一个香味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她满脸笑意,眼中波光荡漾,极轻,极轻的话语溢出唇边。“只不过,下次公子要女扮男装时,记得把胸带缠上,不然可会被人看穿……”
“呃!”手指一颤,手中茶杯差点儿摔了下去。
糟了,被发现了。
“吃块糕点。”在她闪躲着眼神时,某人眼里划过了一丝玩味儿,如玉的指尖拿起一块莲花糕给她。
“清莲姐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寄灵尴尬的垂下眼,自知心虚,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连小眼神不敢乱看了。
“小丫头,清莲没有怪你的意思,也理解,一个姑娘家出入陌生之地,的确是要留个心眼,好生保护自己才是。”清莲温暖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她肩头,好笑地看着她低头扭着衣角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清莲姐姐你人真好,灵儿好喜欢你。”寄灵抬起眼弯起,本来充满灵气的眼睛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加的可爱迷人,很容易让旁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