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越原本燃起希望的双眼黯淡下来，“对不起，巫灵，是我害了你。”
巫灵的一只手已经血肉模糊，用另一只手扶着气泡内壁，走到华越身边坐下，“华越，你有没有发现，刚刚你把净池的地面翻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触碰到海洋王法杖碎片。”
“没有，什么意思？”华越脸色突然一变，难道说······
“青衣大人只是告诉我，海洋王碎片需要男性才能触碰，但令我很诧异的一点是，青衣大人应该是海洋王碎片的持有者吧，为什么她是女性，也能那个碎片。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就是青衣大人有意让你来这片净池。”巫灵的眼中散发着睿智的光芒，还是那样随心的笑，紧紧看着华越，就好似是看不够一样。
“现在想这个还有意义吗？将死之人了，但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情况也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是啊，将死之人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任凭华越脸往哪边歪，巫灵的目光总是不离开他的面孔。
“请问吧。”
“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究竟是不是那个陆仙羽。”
华越沉默了，该说实话吗？实话真的很难出口，但是，说谎吗？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欺骗的必要吗？
冰雪聪明的巫灵自然看懂了华越的挣扎，轻声问道：“华越，不管你是不是仙羽，我想问问你，生死相随还换不来你一个答案吗？”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了起来，两行清泪划过巫灵的面庞，华越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是啊，还有什么理由再去隐瞒呢，华越深吸一口气，淡淡道：“那是我还没加入卫冕队的时候，当时我是隶属于陆大部的情报部队，圣灵域给我发了一个很奇怪的任务，我没有权力去问原因，只能按照命令去办，从认识到假死，任务完成以后所有档案都被销毁了，因为考虑到和急水部落的关系，我被告知把这件事永远地烂在心里，直到现在三年了。”
“所以说，一切都是假的吗？陆仙羽是假的，他对大姐的爱是假的，他的身份是假的，都是你们圣灵域干的好事？”巫灵看似无心地问道，绝美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或悲。
华越倚在气泡壁上，看起来薄如蝉翼的气泡倚靠起来竟然是坚实无比，像是一堵墙一样。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圣灵域让我这么做，意义何在，我在急水呆了整整一年，回去以后就调任卫冕三队了，后来去了二队，现在又去了冕队。”
还没等华越说完，气泡突然发出了咔嚓的响声，密密麻麻的裂纹如蛛网一般出现在原本洁净无比的气泡之上。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想问点什么？”华越很干脆地道。
巫灵还是看着华越，柔声道：“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大姐昏迷不醒，到几日前刚被小弟救醒，中间足足过了三年，在这里呆了一年，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眷恋吗？”
“我是一名军人，除了对于圣灵域之外，我再无眷恋。”华越像是背书一样说出这话，只是说这话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相信几分。
不过也不重要了吧，反正剩了不足一刻光阴了，华越反而看开了，闭上眼睛，静静等着冰冷河水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