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阴影中的男人把手中把玩了半天的项链丢还给用一种慵懒的姿态窝在自己对面沙发中的卷发大叔,
“那东西三百年前就不在阿尔玛了,就算它还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把它交给你”
项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卷发大叔一把接住,
“是么,那还真是伤脑筋呀,”
男人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收好项链,戴上帽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前走了两步,
“对了,阿尔玛领主还活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阿尔玛的领主,无理的家伙”黑暗中传来结冰一样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闻到你身上有股让人讨厌的味道而已,让我想起一位老朋友”
“好吧,我换个直接点的问题”男人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凌厉让整体的气势一下提升不少,
“伊祖尼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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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沙虫袭来,完全笼罩了柞林能够躲避的全部路径,柞林不退反进横握着从护卫小哥那里拿来的短刀,趁着杀虫张嘴咬来,起手一刀插在沙虫的巨大的口器上,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沙虫吃痛猛的合上了口器,柞林借力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次袭击,身后巨大的杀虫从新跌回沙层之下,同时带走了柞林防身的短刀,
没了防身的武器,沙暴中又没法辨别方向,柞林只能尽量压低身体,以准备躲避下一次的袭击,
成群的沙虫本身是非常罕见的,现在并不是繁殖的季节,商队行进的路线是也之前规划好的,这里并不是什么危险的路线,这群沙虫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条商道上来,还赶巧遇到了因为遇到沙暴原地休整的柞林一行人,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刚才被袭击这么一折腾,柞林又失去了方向,料想自己也不可能被抛出太远,碰运气的找了一个方向小心前进,
没走两步,脚下黄沙又传来一阵震动,刚刚那只在柞林手下吃了一亏的巨大沙虫再一次朝柞林袭击过来,
<flamespear>(烈焰长矛)
刚准备躲避的柞林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吟唱声,一柄完全由火焰组成的巨大长枪凭空出现,瞬间贯穿了眼前沙虫巨大的身体,
沙虫发出一声凄惨的长啸,疯狂的扭动了两下身体,然后软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眼看是被干掉了,
一击解决!
火焰长枪完全烧焦了沙虫的内脏,任凭其生命力在怎么顽强,也是无力回天了,
柞林望向火焰长枪射来的方向,那位四阶的晶术大师缓缓从沙暴里走了出来,
柞林示意了一下自己没事,这位晶术师探查了一圈转身又回到沙暴里,看样子是去别的地方帮忙了,不知道怎么走到柞林这里帮了一个大忙,
看了看倒在身边不远处的沙虫尸体,真不愧是各个国家争抢的重要战略资源,这种攻击力的确骇人,
据说达到四阶以后的晶术师因为跟世界本源结合的更加紧密,甚至可以不用眼睛就能感知到周边的元素流动,以此探知周围的情况,估计在身手不见五指的沙暴中还畅通无阻多半是这种原因,不过柞林自己没法感受元素流动,也说不好这是种什么感觉,
柞林走过去拔出插在沙虫口器中的短刀收好,朝着晶术师来的方向压低身子缓缓走去,
果然,没走出多远,柞林就回到了自己原来所在的防沙工事,
工事防沙网被沙虫咬坏的口子还没来得及修补,周围躺着两具沙虫的尸体,
其中一具明显是被火焰长枪贯穿了,另外一具看不出死因,看来这里的问题也暂时性的解决了,
沙暴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眼下还被成年沙虫群袭击,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人类是集群生活的生物,虽然眼下的情况一点都没有朝好的方向改变,依然还处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之下,但回到同胞的身边的确让柞林安心了不少,
柞林翻进防沙工事,沙虫扯断了绑着骆驼的缰绳,骆驼被冲散了,货物也翻了一地,一片狼藉,
本来应该还剩下两名的车夫又少了一名,剩下一位的蹲在角落里发抖,看来是被突然出现的状况吓的不轻,
借给柞林刀的那位侍卫受了伤,靠着翻倒的货车躺着,女晶术师在试着处理他的伤口,
受伤的地方在右侧的大腿上,伤口很深,好在没伤到动脉,因为不是战斗任务,这个商队并没有跟随能使用恢复系晶术魔法的人,唯一懂得治疗的人只有跟随商队同行去进货的一名草药师,不过柞林并不知道那位草药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披风上撕下一块布料,用力的给受伤的守卫包扎上伤口,好歹是把血止住了,等一下沙暴停下还要去找草药师从新处理伤口,不过守卫身体素质很好,虽然流了不少血,气色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远处时不时的迸溅火光,那位晶术大师在全力发挥作用,
被杀虫撕碎防沙网以后,整个防沙工事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风沙疯狂的灌进来,柞林试图从新去遮好防沙网,爬上货车抓住了被撕裂在沙暴中呼呼作响的防沙网一角,却没有意识到,此时沙虫的袭击却并没有过去,
正在柞林蹲在货车上奋力的想修好防沙网的时候,柞林所在的货车下面的沙地忽然间开始一阵翻动,瞬间一只比刚才袭击柞林一行人的成年沙虫要大上五六倍的巨型沙虫从沙层下钻了出来,柞林来不及跳车就连同货车被一同吞了下去,
巨大口器闭合的一瞬间柞林才意识到为什么成年沙虫会在这种季节结群出现,
沙虫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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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的低沉,躲在黑暗中的男人沉默不语,
“不回答么,看来你是知道这个名字了,这么说来我果然找对地方了”
“来人啊”屋子里的暗门处冲出一批守卫,把两人包围在中间,似乎早就埋伏好一样,
“嗯,一屋子让人讨厌的味道”
“坦白说”卷发的男人没在近前,而是转身走到一直站在身后怯生生的黑发小女孩身边,
“千镇的确覆灭了,那家伙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是他的命运,没有人有权力干涉”男人卷起袖管,把胳膊伸向小女孩面前,
“帝国,荣耀,这些本来跟我就没什么关系,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梦想着能回家乡打理那片南瓜田”小女孩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男人伸向自己的胳膊上,
“但是那混蛋把我的梦想,我的一切都夺去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开始吸食自己的血液,
“不管是上苍对我的惩罚也好,还是命运的可怜之类的东西我都无所谓了”
“现在,我活下来了”
我要找到那个夺走我一切的混蛋”男人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诉说着
“我回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