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爷爷都还没出院,这算哪门子的家宴!
“我这会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儿处理完我尽快赶回去。”
挂了电话,他朝林千漠的病房走去。
女孩子脸上的污渍已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稚嫩清纯的脸庞。尽管此刻她的脸部有擦伤的痕迹,可这并不妨碍它清新得像是一阵穿过浪花和柠檬味儿露水的微风。
他的眼睛倏的一亮!果然是于他在电梯门口相遇的女孩!
女孩子静静的睡着,乖巧可爱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他轻轻一笑,柔和的黑眸中匿着一丝的宠溺。
他退出门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拿出了手机。
“帮我查下东进路段所有的摄像头……对,有什么可疑的人物立刻给我电话!”
男人收起手机,俊朗的背往座椅上靠了靠,看来今晚他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雪整整曼舞一整夜,尽管医院有暖气,可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不知不觉,清晨来临。
男人睁开眼睛走进病房时,那张洁白的床上哪里还有女孩娇痩的身影……
他离开医院后,病房门口的两个护士,窃窃私议。
“……是挺帅的……”其中一个说。
“人女孩子也不赖啊。”另一个轻哧一声,“李医生之前就说了,这是他在急诊室三年见到的最漂亮的病人,就跟个睡美人儿似的。”
***
G市有个出了名的私立医院,占地总面积约三万,建于香港回归那年。
院内环境幽雅,鸟语花香,空气宜人。具备了国外超一流的医学设备,汇聚国际顶级的医生和教授。
这家私立医院还有个名字,叫靳氏私家医院。
狂拽酷炫霸的越野车驶进医院,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袭黑色羊毛加长版风衣,让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修长俊美。浅灰色的格子围巾随意的搭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又多了分尊贵的气息。男人面色矜贵而寡淡,刀削斧劈般的容颜一气呵成,美得让人觉得并不真实。
听闻靳北川大驾,医院院长亲自相迎。
“靳少。”
靳北川的眉轻轻扬了下,算是礼貌的回应,人过生风。
他推开特级住院部的高级病房门,上好的檀木地板上破碎着一些瓷器碎片。
“哐当……“
“都给我滚!”
一声男人苍老却仍然豪迈霸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扔出去的茶杯,就跟有仇似的,破碎不堪的跌碎在地上。
他不禁蹙了蹙眉心,迈开长腿走进去。
“老帅哥,这一大清早的又发什么脾气呢。”
靳北川走进主卧,也不管旁边站了多少人,里面是否有他的长辈,长臂自顾自的扯了把椅子,大咧咧的坐在床边。
床上的老人约莫八十岁左右,雪发寸薄,身材略微显瘦,若不是这满脸的怒意,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蛮慈眉善目的。
此人正是靳震风!虽是生病住院,但仍是靳氏家族的头号当家。
说来倒也奇怪,原本一身戾气怒意的靳震风在看到来人时,那张紧绷绷的脸顿时松了几分。只见他双眼一瞪,吹着胡须道,“臭小子,你可算来了。”
“爷爷,您甭生气,这万一要气坏了身子,我们这些当小辈的可没人做主。”靳北川一改冷傲的个性,口吻也柔和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颇有点邻家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松下来的容颜立刻又紧绷起来,“这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有点事,巴不得我从靳家的龙椅上撤下来。”
“我看谁敢!”靳北川的回答狂傲不羁。
他环视了下这屋子里站着的人,皆是老少妇孺,各房的当家却均未到场,这又是何缘故。
老爷子似是看穿他的心思,哼哼的说道,“我不准那些个不孝儿子来探望。我人在医院,昨个居然开什么家庭宴会。一个个的都胆肥了,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了。”
“老爷子,您这是说的哪家话啊。”
“哎呀……瞧您说的,老爷子我们哪敢啊。”
一时间,房间里的各家妇人均为自家打抱不平起来。
靳北川笑了笑,这老头,现在竟变得如此爱计较。可他却开口道,“就是,我就说这事不能这么干。”
老爷子似乎不信,坏笑的盯了他,“那你去了没?”
“没有!肯定没有!”
“这还差不多。”靳震风这闹腾的样子俨然一个老顽童。
“北山也没有去。”
这时站在外围的一位妇人说了句,此人便是二房的太太,何永梅。
靳震风说道,“北山不是已经回国了么,他怎么没去的?”
何永梅往前走了步,一身米色的羊毛大衣,气质高贵,虽已是年过中旬,却仍是肤白貌美,保养得非常得体。
她声音柔和的说,“昨晚上通电话了,说是在路上救了个遇难的小姑娘,给人家送去医院了。我叮嘱过他让他赶紧过来。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大会就该到了吧。”
“哟!我说昨个左等右等没等到咱们的海龟北山,原是去英雄救美了。”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这声音突然的响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何永梅冲着那尖细声音的女人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声音的尖细女人的年龄比她小不了几岁,打扮得却异常时髦潮流。一头齐肩的大波浪,搭配一身中国红刺绣旗袍,肩上缠着兔毛围巾,脖子上还挂着正红色的玛瑙链子。整个人既高贵又典雅。
她便是三房的太太李巧云。
只见她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对着靳震风道。
“我说老爷子,咱靳家的孩子们可都是遗传了您老人家的优良传统。尤其是这北山。当今这社会,谁还敢做那些好人好事啊,谁不怕被倒打一耙呢。哎哟……莫不是北山就是那撞人的人吧……”
此言一出,在座每个人的脸色均有了一丝异样。
李巧云赶忙又快人快语加了句,“哎哟我就是说了玩的啊,你们可千万别当真啊。”
“爷爷,我来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子声音,何永梅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