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后果自负
“人和妖?”徐志成看着小姑娘,她的确不像芳慧雪说过的那些妖,可是人和妖可以在一起吗?
小姑娘眨巴眨巴看着呆呆的徐志成,一把拽起了他的袖子左摇右晃的,一边嘟囔道,“你说好给我买糖的,走啦走啦,买糖去……”
徐志成被小姑娘晃得头晕,帮扯开小姑娘的手,举起双手投降,“走吧走吧,不过还有多远才能买到糖?”
“不远了。”听到徐志成要给自己买糖,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
徐志成摸摸她的头,检查了一下,确认了自己包袱还在,就领着小姑娘走了。
那时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绯红,山中树木幽幽。
徐志成朝前走着,矮他半个头的小姑娘跟在他身后,偶尔拽拽他的衣角女儿和他絮叨两句。
世间静好得,如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呢喃。
“呆子,我叫芳慧玲,你呢?”
“徐志成。”
“好呆的名字,你多大了?”
“十六。你呢?”
“十三。”
……
暮云殿后院,桃花开,满院幽香繁华,粉扑扑的样子,更像是女子的住宅,而不是单云尘这种将要年过半百的老人的地界。
万泫晔一袭白衣提剑伫立,一开始,他不喜欢桃花,可是单云尘那老头就爱种桃花,久了他也觉得桃花是种不错的植物。
想罢,万泫晔忽的将手中的剑朝天一甩,人却连头也懒得抬一下,一个翻转稳稳将剑反握在了手中。
东风徐徐,吹得他的长发散乱,特别是鬓边的两缕,翻飞不定,衬得他目光冰冷。只见他手一挥,身形一闪,一套剑法招式已经连贯而出。满园桃花中,只有他白衣身影忽闪忽现,却又招招凌厉难挡。
桃花舞落,剑气凌,万泫晔身形一定,剑刃已经屠尽一树桃花,却不曾斩落半截枝芽。
光秃秃的桃树下,花雨纷纷,万泫晔一袭白衣,眉间红色印记摄魂得要命。
他微微抬头冷冷淡淡的看了看漫天花雨,视线中好像闪射出两年前的那一幕——
他站在桃花树下温润如谪仙,而徐志成一身狼狈的大喘气。
想来也是这么久以来他见到的第一个除了单云尘和唐瑜之外的的人,而且听说是当年与他同生共死的人。
十年一别,已是匆匆两个模样了。
一想到徐志成,万泫晔就忍不住的要皱眉,尽管后来只是见过一次,可是不难看出徐志成性子憨厚,因为天资的问题,武功也不行,更别说法术了。
如今单云尘派他二人下山历练,却又有意拆散他二人,这让他着实为那傻小子担忧。
遇见山贼什么的姑且算他还有点武功皮毛可以抵抗,可是如果是遇见了妖物,他除了被杀的命运还能怎么样?
越想下去他越无法专心练剑,索性不练了,不如去看看唐瑜的丹药炼得如何了,早一日练好他也能早一日下山早一日保护徐志成那傻小子。
刚要迈开脚步,忽得一道劲风直冲他而来,鬓发飞乱间,万泫晔目光倏然一冷,稍一侧身,手中剑一扬,只听得“泠泠”的金属碰撞声,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万泫晔挑剑反攻,黑影抽剑闪躲,剑刃两两擦开,他们二人合站一方,剑拔弩张。
“不是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我暮云殿生事?”万泫晔沉声道,暮云殿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他和单云尘还有唐瑜三个人,就连见到徐志成也是那傻小子自己不要命硬闯的。
那么眼前的人,只怕来得不单纯。
那黑影仅暴露在外的眼似乎向上挑了一下,他手上一挥便有什么朝万泫晔飞来,万泫晔冷静接下,仔细一看这好像是徐志成那傻小子的护身符,他也有一个,从小就一直戴着的。
淡淡愠怒浮在万泫晔眼中,他握紧那个护身符,冷眼看着黑影,“你把那傻小子怎么了?”
“放心,好吃好喝待着呢。只不过……”黑影阴阳怪气的听得人怪不爽的。
“你想干什么?”万泫晔拿剑指着他,一副徐志成要是出啥事了,就要他陪葬的姿态。
黑影好像很满意他的样子,说话声音都带着笑意,“他出事了你不应该立即下山去救他么,要是再晚点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你敢!”万泫晔轻何一声,手中剑不偏不倚的刺向黑影,黑影侧身横剑来挡,两人将要擦过的时候,万泫晔忽然把剑一横,挑開他的剑,利落一掌击在他身上,并沉声道,“你觉得那傻小子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会放过不怀好意来报信的你?”
黑影被击退,愤愤的看着万泫晔却不敢造次,来之前他万万没想到万泫晔的功夫修为都要比他想象的高许多。
万泫晔收剑冷笑着看他,“我不伤你性命,你走吧。不过那傻小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后果自负哦。”
黑影不屑的看他,万泫晔微微一笑,眉间红色印记本就耀眼,这一笑更如花开倾城,清冷中是绕骨的魅惑,果然是一顾盼一倾城。只是他手中的剑却杀气腾腾。
黑影显然没料到万泫晔会再出手,而且还笑得那样倾城蛊惑,所以万泫晔的这一剑,他根本毫无防备和抵抗,就这样被斩落一条手臂。
利落血腥,毫不避讳,任谁也难以想象,会是眼前这个白衣蹁跹的清朗少年郎下的手,而且他还是天下正道第一门派青峰门门主的唯一弟子。
“你——”撕心裂肺的疼后,黑影及时的收住了自己的尖叫声,但是脸色还是因剧痛和血液流失而苍白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愤怒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温润如谪仙的万泫晔,只能嘶哑的发出这一个字音。
“我什么我?”万泫晔收剑说得无畏无惧,看了看地上的断手,血流一地,带着异样的诱惑美感,“若是那小子少了一根汗毛,你以为我会怎么样?”
黑影微恐,万泫晔虽然从未与人交过手,可是下起手来的那种干净利落,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