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得了杨铁泽首肯,前往新兵营调人。
沈欢见父亲一直不说话,先开口问:“爸,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杨露啊,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最后关头把他扯进来。”
“有什么好问的,那姑娘那么能闹腾又刁蛮,这不就是最好的人气播种机吗?有她在,还愁谢家没生气啊。”
沈蟠龙果然是老狐狸,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沈欢的想法。
“有她在也好!”沈蟠龙接着说,“那么长时间军方都没下通告解除对我的怀疑,杨铁泽肯定还是会不放心,把杨露带上看看情况,也算是给他吃个定心丸。”
“对了,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这饶名远交上去快一周了,高层那边怎么就迟迟不下令还你清白。”
沈蟠龙看了看沈欢,无比淡定地说:“我请求的,暂时不通报。”
“嗯?”沈欢一惊,却在下一秒马上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老毛子刚到西京如果就打听到沈蟠龙的嫌疑解脱,不管怎么着都会猜到内线暴露的事情,为了能将计就计,沈蟠龙还真就以清白换时间。
这个事情沈欢记得听父亲说过,不过父亲当时是以玩笑的口吻戏说了一次,没想到他还真就做了。
沈欢点齐十来个新兵就准备带出去,沈蟠龙的意思是再培训培训,以免露出什么马脚。
沈欢则认为不妥,第一,时间上来不及,棕熊已经到了西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访,第二,培训之后又会减少他们身上的烟火气,得不偿失。
沈蟠龙没有阻拦,准备放行。
刚到门口,杨露便备好行囊准备跟沈欢出发,一脸兴奋地拦下车辆,她身后的杨铁泽一脸担忧,就怕自己这个刁蛮的女儿坏了整个计划,他想阻止杨露出行其实完全可以,但是沈欢却满口轻松的答应了下来,不知为何,杨铁泽还是选择了相信沈欢,尽管心中有疑虑,却总算是按捺了下来。
“爸,你就放心了,我没事。”
杨铁泽很想说我不是担心你有没有事,我是担心你破坏计划。
他看向沈欢,得到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才叹气道:“那好好配合沈家哥哥,不要生事。”
沈欢带着杨露便离开了军营。
一辆帕萨特一辆依维柯向着谢家庄园驶去,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沈欢接到父亲的电话告知,一路的监控已经被抹掉,他才跟杨露开口:“你可想好了,上次你要跟我去浴场,这次你又主动跟我独处,我要是再有生理反应,别又在那鬼哭狼嚎。”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了,我已经带上了各种生活所需,尽量不跟你有联系,你弄你的,我玩我的,这么久了,我早就憋慌了。”
原来这小妞子是为了出来透气啊,也好,只要他不过多干涉,也坏不了大事。
“说吧!”杨露取下耳机,作认真听话的样子。
“说什么?”
“说说你要迎接的客人哪,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到时候出了丑,你又要怪我,还不如趁现在就跟我讲。”杨露白了沈欢一眼,“还有啊,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情很机密,你就捡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跟我讲,我才不想被你们拖下水。”
沈欢会心一笑,杨露虽然刁蛮,但是在这些大是大非上还是有杨铁泽的风范,从她的这番话可以看出来,小姑娘也能顾全大局了。
“行,我只说几点,对方是北方沙皇帝国的客人,我要借谢叔叔的庄园迎接他们,你只需要知道这些新兵要去迎宾,我按照军队纪律严格训练过他们,但是他们不是军人。”
“这个呀,简单,那问题是这些新兵他们能保密吗?”
“所以啊,他们就交给你来带,你必须让他们转变思想,觉得自己不是新兵。”
“这关我什么事啊,我说了,我才不要被你们拖下水,我只想开开心心玩几天。”
沈欢一笑,正要说话,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看信息,是棕熊发过来的:明天14时。
沈欢装起手机对杨露说:“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好好训练他们吧。”
“都说了我不干!”
“完成好了这件事,我在杨伯伯面前好好夸一夸你,让他放你出去溜达几天,对了,还有那次的温泉,免费对你开放。”
杨露被困军营日久,听见沈欢这么说,心里倒是觉得挺划算的,父亲对沈欢父子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几次事件下来,对沈欢也有些另眼相看,他如果再父亲面前说好话,那父亲多半是会同意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记下来了。”
“放心,我一向说话算话。”
到了谢家庄园,沈欢向十来个新兵简单训话就直接交给了杨露,靠着小妞的闹腾劲儿来训练这些新兵,有军人味又有烟火气,总算可以掩盖谢家庄园的那种军纪严明的感觉,沈欢没太多干涉,交代了几个人配合杨露,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想事情。
从白天到傍晚,再到第二天,沈欢倒是想去看看杨露带着这些新兵在干什么,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妞早就留了一手,让几个仆人堵在路口,不让沈欢看,沈欢也就没太在意,越闹腾越好,反正目的就是在此,随便她来。
中午十二时,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沈欢和众人已经到位,就等杨露现身。
不一会儿,从庄园后院的场馆里走出来一支队伍,全都背着军乐器,排着松散的队伍来到前门。
“羊咩咩小姐,你,你就让他们当军乐手?这是迎客又不是接客,才一天啊时间他们会不会奏乐啊?”
“管这么多干嘛,不会给你丢脸就是了。”杨露就像一个总指挥一样支配着人手搬出来很多东西,杂七杂八地堆了一堆。
沈欢笑了笑,就等着看好戏了。
对方果然很准时,两点一到,一辆黑色轿车便来到了谢家府邸,车门开了,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一个胖乎乎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在前边,一个端庄大方的金发美女挽着他的手款款而来。
“我是大棕熊,谁是我最亲爱的朋友?”胖子男人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西北口音的汉语,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迎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