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骨折的声音和惨叫声混在一起,给冬日的山林增添了一份奇异的感觉。
花玲珑还好,毕竟沈欢是什么能力的人她也知道了七七八八。而花教授则不然。
在他眼里,没说上一句话的沈欢看上去平淡无奇,样子只能说还算挺耐看,绝对不算帅。身材在南方人来看已经足够高,但是身高高,身体却不如何强壮。
也不能怪他,冬天本来穿得就厚,再加上沈欢不是那种肌肉型男,不显山不露水,见过他的人,十个有八个都觉得他有些偏瘦。
但是沈欢的队友却知道,即便老大不动用异能,他的肌肉爆发力也不是一般特种兵能受得了的。别看没肉,身上都是劲儿。
另外一个让花教授无法接受的是,沈欢居然还是一个学生。虽然花玲珑在他的逼问下,将沈欢有产业的事实说了出来,不过这并不能改变花教授对沈欢的“另眼相看”。
花教授是老一代知识分子,虽然思想不僵化,但是有些太前卫的东西他依旧有些本能的反感。
学生就学习,没事做什么生意?早赚几年前能有什么用?有那个本事毕业之后创业也一样啊!这便是花教授朴素的人生观。
中庸,恰到好处。沈欢显然是属于比较“着急”的那一种。
在花玲珑的介绍下,花教授对沈欢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但是看到他翻腕之后的狠辣手法,花教授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沈欢是真得会打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同伙的惨叫让老鼠眼等一帮人清醒过来。
“呀嗬?看不出来,你这小白脸还是个练家子!”老鼠眼唑唑牙根,觉得有些棘手。
沈欢淡淡道:“两条路,要么自己滚,要么叫你们老板来!”
老鼠眼当时脸色就变了:“你当我们是被吓大的?”
沈欢面色更冷:“我耐心很差,你如果不打,我就把你们都废了,然后亲自打!”说完,沈欢身影陡然一闪,转瞬来到另一人身边一脚踢出。
“咔嚓!”小腿骨折断,这下跑都没法跑了。
那名混混抱着渐渐被血浸透的裤子大声哀嚎着,这让同伙们都不敢作声,噤若寒蝉。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沈欢那种都不是,他只是平静中带着疯狂。
他并不是无的放矢。被踹断腿的伙计刚才也是冲出来想要对花教授动手的,这种人不给点教训,真以为天下都是他们家的!
“我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你们还是快点吧!”沈欢拍拍裤脚上的灰尘,坐在椅子上,然后朝花玲珑微笑道:“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带着老人家进屋休息。”
花玲珑看了看在现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其余几人,点点头,拉着一脸迷惑的父亲,走进了小屋。
沈欢坐在椅子上,位置虽然比较低,但是给老鼠眼等人的感觉就是,他依然在俯视。
沈欢看着面前的火堆,摇摇头说道:“今天我是来办大事的,让你们搅和了,我很不爽。”
老鼠眼此时此刻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算是踢到了铁板。不过想想背后的那位,胆气立刻又足了起来。
“小子,你给我等着。”说着他拿起电话向幕后老板汇报。在他的汇报中,沈欢就是一个横扫千军的武林高手。
沈欢听着他极近夸张之能事的语言,仰天长叹,也给李丁拨了一个。
“把能带来的人都带到……对……不需要通知别人。”沈欢放下电话,老鼠眼也正好也将目光甩过来。
“小子,这么嚣张,敢报出你的名字么?”
“告诉你主子,我叫沈欢!”
“有种!秦少很生气,你完了!”
沈欢懒得答话,直接闭目养神。老鼠眼一群人见识了沈欢的身手,此时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散开,将沈欢隐隐围在中间,怕他跑了。
同一时间,屋里的花教授和花玲珑都透过窗户向外看。
虽然沈欢极为强势,但是花教授依然很担心。
“这孩子……不会有事吧?”花教授看了女儿一眼,“我干脆还是报警吧!”
“别!”花玲珑拉住父亲想要掏手机的手,“让沈欢解决吧,他没问题的。”
“没问题?”花教授眉毛一皱,“他就是一学生,怎么能没问题?那个姓秦的,可不是好惹的!”
花玲珑瞥了老父亲一眼,嘟着嘴道:“那你不是也惹了么?”
“那能一样么?”花教授老脸一板,严肃道,“我手里有合同,他们是违法。”
花玲珑叹了一口气:“可是爸爸,很多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完脸色一黯,想起了自己前后两次险些被恶人侮辱。如果不是沈欢及时赶到,她现在会是怎么样?
会一直咬着牙在黑板前上课?还是破罐破摔自甘堕落?抑或是随便找个人嫁了,逃避过去?
想到这里,花玲珑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夷然不惧的沈欢,爱意无可附加。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有他在,天就不会塌。
……
对峙这种事情,时间越长越无趣。
至少沈欢觉得无趣,他在冬日的暖阳下被晒得懒洋洋的。不过,今天是陪玲珑回来“省亲”,正好赶上这么一茬子事,说啥也得平了。
正在想着事,院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梳着背头的年轻人在前,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捂着口鼻,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让他讨厌的味道。
年轻人背后是一名身躯挺拔的汉子,目光犀利,表情冷酷。
沈欢撇撇嘴,擦,这不是恶少加打手的标配么?
年轻人一手插兜,一手挥着手帕在空中晃了晃,没好气道:“这么呛,讨厌死了!”
一群狗腿子见到主子,立刻点头哈腰。老鼠眼更是凑到年轻人耳边一阵咬耳朵。
年轻人的目光看向沈欢,面色逐渐阴沉。
沈欢心底暗笑,这个幕后老板脂粉气未免太重,说起话来也是娘娘腔。
娘娘腔用手帕擦了擦自己修长的手指,白了沈欢一眼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