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身体,她很担心,所以并没有听话的回别墅。
打车过来了。但这会儿,看到容厉还能气定神闲地这么跟自己说话,说明容老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在里面睡觉,吃过早餐了?”
褚伊摇头:“没有。”
容厉的心情还不错,说:“走,下去吃早餐。”
“你去,给我带一份上来,我先进去看看爸。”
褚伊觉得过门不入不好,他们站在门口说话,容老爷子可能听到了:“我不是很饿,对了,爸吃过了吗?”
忽然,病房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咳嗽声,褚伊顾不得其它,跟容厉说了句‘给我带点就好’,推开门进去了。
褚伊走进病房,瞧见容老爷子正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她喊了他几声,都不见床上的人回应自己,但她也知道,容老爷子没有睡着,刚刚还咳嗽来着。
“爸,你嗓子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吧。”褚伊用两个纸杯来回倒水,想尽快把白开水弄凉。
床上的人,适时重咳一声,像是为了响应她的那句‘嗓子不舒服’。
褚伊在旁边的衣柜里找到个枕头,放到床头,一边对容老爷子说:“爸,我扶你起来,你先喝点水。”
容老爷子坐起来,板着脸,斜了眼那杯水,不喝!
褚伊瞧着老爷子精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生病,但还是乖顺地伺候着。
容厉上来的时候给他们带了早餐,看他们吃完,让人进来收拾了。
看老爷子还是没有想要理他的意思,便说 爸要休息了,我们走吧。”容厉站起来。
褚伊拉着容厉的衣袖,抬起下巴指了指床上,他爸还气着呢。
容厉当没看见。
褚伊无奈,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留下两父子谈谈。
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心想两人应该谈好了吧,便从洗手间出去。
没想到她擦了手转过身,一抬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容厉。
他半倚在门边,还是那身西装跟衬衫,虽然衬衫略显褶皱,袖子卷起了几翻,还兴致不错地点了根烟,透过薄薄的烟雾,褚伊发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然后看到他走过来,把烟头捻灭在旁边一个纸盒上。
“刚才跑什么?”他低头望着她。
“我只是让你们好好谈谈,给你们留个空间,哪里有跑?”
“是吗?”他轻笑了两声,显然不相信,但也没逼问,“饿了没有?洗好手了,带你下去吃早餐,刚刚你才吃了几口,这可不行。”
法国医院,立夏看着手里刚刚许巍安带来的照片,上面无一不是容厉和褚伊一起外出亲密的样子,是她让许巍安调查的,看完之后,气的一下子全摔在地上。
她如今残废的坐在这里,走都还不能走,他们两人却过得那么惬意那么幸福!看着照片上褚伊那刺眼的笑容,立夏横手打翻桌上的东西。
都是他们!她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发誓,她一定不会让褚伊那个贱女人好过!
许巍安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抽烟,立夏所有的动作全都落入他的眼里,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默默的看着她。
甩了烟,走进来,捡起地上被她扫落的东西,柔声问她:“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想不想去草坪上坐会儿?”
立夏心中挤压着怒火,冷冷道:“许巍安,你是不是嫌别人笑话我不够,还想让我曝露在阳光底下?”
“立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说够了没?”立夏心中不耐烦,相冲他发作,但想到自己的腿,想到徐亚训斥她的那些话,她已经不是最初那个意气奋发的立夏,强压下脾气,道:“算了吧,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许巍安看她温柔的侧脸,温柔的问,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会儿去外面买。”
“随便吧。”她的语气敷衍,但他却毫不介意,报了一些首都菜馆的名字让她选。
但是如今她母亲劝她,要不抓牢许巍安算了,就连医院护士,都羡慕她有一个体贴入微的男朋友。
立夏听完后,态度冷冷的,有时候,人就是不知足,看不到眼前的好,总是奢求着自己掌控不了的海市蜃楼。
过了几分钟,立夏看许巍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下烦躁的很,便推说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许巍安一向纵着她,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等许巍安离开后,立夏推着轮椅去了徐亚的病房,自从那天从立家出来,徐亚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直都没有缓过劲来。
徐亚躺在床上,立夏坐在轮椅上,一个被丈夫离婚了,一个残了,两母女如今都落到这个下场,确实很不好过:“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徐亚这几天情绪异常地压抑,立于扬已经起诉离婚,听到女儿焦急的声音,当即,徐亚的火气也上涌,不由迁怒到女儿身上:“怎么办?今天这个局面又是谁造成的?当初要不是你死赖着容厉,后面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会这样吗?”
立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如果不是她执拗地要追到丰城去,立于扬也许根本碰不到那个容易,更不会牵扯出后面这些麻烦事来……
徐亚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几天,许巍安那个小子,是不是一直都在医院陪你?”
立夏点头,提到许巍安,不免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徐亚煞有其事地说,瞟了眼不知足的女儿:“容厉,你想都没想了,还是想尽办法,抓住眼前这个吧。”
“趁现在许巍安对你还有感情,好好抓住他,你现在什么条件,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
立夏咬着唇,心情纠结,她并不喜欢许巍安,从来都不喜欢,但是母亲的话和目前的状况,她没得选择。
吃完早餐,褚伊和容厉又进了医院陪容老爷子,本来容厉是不想去的,老爷子根本就没病,故意装病估计就是装装可怜,让他们自己良心发现,不要去德国了,转而去法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罢了,但是挨不过褚伊的眼神,还是跟着去了。
中午,容老爷子就出了院,精神非常不错,容厉充当的司机,几人也在家里吃午饭。
吃完饭,容厉就被叫到书房去了。
书房里,容老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他倒好,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看到那杯茶递到自己跟前,心里的别扭劲顿时减少不少。
“这做事,也跟做人差不多,要适可而止。”老头子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容厉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往茶杯里倒水。
容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整天想着那些歪门邪道,当心哪一天,算计到自己身上去。”
“
见他一直不说话,容老爷子也不想对着他,但在让他出去前,还是交代了一句。
“记住我的话,人前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凡事做得太绝,终归不是什么善德 ,你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对西家做的事情,你哥说漏了嘴,你也应该想一想,褚伊毕竟是西家养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当初没了西家,褚伊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有些事情你也别做得太过,当心她哪天怨你。”
容厉一听就知道老爷子知道了他最近都在对西家下手,这大哥也真是的,这也能说漏嘴。
容厉在开门之前,回过头,说:“那你先看人家愿不愿意适可而止,再来跟我说这番话。”
话刚说完,一个纸巾盒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褚伊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瞧见容厉出来,刚才,她没有听到争吵声,想来父子俩谈的还不错。
容厉在她旁边坐下,褚伊问:“爸爸跟你说什么啦?”
“想知道?”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直接叼在嘴边,眯着眼看她:“自己跟老头子去。”
褚伊觉得每回他眯起眼的时候,给人坏坏的感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但他抽烟时眯着眼,又让她很心动,他没有点烟。
可能顾及到她怀孕了,手指拿开了香烟,另一手搂着她,只是拿着烟过过手瘾,没有真抽,两人就这样安静的靠在一起,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这时,伺候的佣人从楼上下来:“少爷,房间打扫好了,床单也是洗干净的,晚上能睡了。”
褚伊心想,这应该是容老爷子的意思,想让儿孙住在家里,自己却又拉不下脸来说。
“好的,麻烦你了。”褚伊顶了顶容厉的胳臂,见他垂着眼不开口,只好自己接话。
“哪里的话,少夫人折煞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容厉父母的别墅住了一晚,两人第二天就回了自己的别墅,惹得容老爷子又是一番吹胡子瞪眼,没一丝好脸色,这让褚伊很是愧疚,但是容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拉着褚伊就走了。
容夫人这两天不在这儿,到法国去照顾容轩去了,因为容绚那小子又丢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容厉是这么想的,这要趁着他妈没来的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