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严肃了?”
“你是不是还介意我让你把股份低价卖给西让的事儿?”褚伊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容厉膈应到了,没接话,他确实在意,自己那么辛辛苦苦的想要利用那些股份帮她把属于她的中士抢回来,谁知道转眼她就让他卖给那个男人,他能不憋屈么。
看容厉的样子,褚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要不然,也不会恶劣地取这么两个名字,合在一起就成了‘思念西让’,当是在纪念已亡之人吗?
容厉闭上双眼,抱紧了她,说:“我困了,睡觉。”
“……刚才在病房里,真是他扶了我一把,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
褚伊忽然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下午在医院的事:“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我们。”
“以后若是生两孩子,就叫思西,思让。”容厉道。
褚伊无奈:“容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着,等那男人以后走了,这孩子也大了,刚好可以去给他扫个墓。”
“你……”
褚伊已经不想再搭理他,想要翻身,却被他紧紧搂着,“你放开,这样子,我没法动了。”
“我冷。”容厉不但没放,反而更收紧手上的力道:“过来一点。”
“我不冷我热,挨得这么近,挤到我的肚子了。”褚伊心里还有点生他的气,不肯过去:“而且,我怕热。”
容厉一放开她,褚伊立刻翻了个身,两人中间,空了一条大缝,他低声说:“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没力气动了。”褚伊说。
“那我去你那边。”说着,当真起来,睡到褚伊另一侧去。
只是他刚一躺下,褚伊又转了个身,摆明了是不想理他,容厉左胳臂肘撑着床,没有躺下去,伸出右手,想要扳过褚伊的身子:“怎么又这样了,我还没说什么……”
褚伊心里说‘你一句话顶别人十句’,但还是顺着他的动作,转回了身,被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容厉抱着她,片刻后,低着声道:“他那么说,看的是你的面子,跟我没任何关系。”
褚伊想要转移话题,听到他又说:“这样的,你以前怎么瞧得上眼,蛮不讲理,什么也不说就动手打人。”
“容厉,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说话。”褚伊发现,这男人心眼真小。
她不想提跟西让有关的话题,尤其是,跟现在的丈夫一起大半夜讨论,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坦然,况且本来就是她不对在先的,她不想对西让进行人身攻击:“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
褚伊越是这样回避不说,身边的男人就越不满,到最后,褚伊只好顺着他的意说:“是,我以前瞎了眼,现在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我好的,哪怕他回头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行了吧!”
“那几今天医院还让他搂着你的腰?”他接的很快,快到褚伊无语。
见褚伊不说话,容厉脸色已经缓和,搂着她说:“把头抬起来,让我亲一会儿。”
褚伊不愿意,刚才睡了一觉,她总觉得,这样子接吻不卫生,但容厉却表示不介意,冒着青茬的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的口吻,最后,褚伊禁不住他的磨,还是抬了头:“那就亲一下。”
容厉口头上说‘好’,但真亲上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到最后,褚伊半推半就地,任由他在自己口中攻池掠地,薄被下,两人的睡衣早已不整,她清晰地感受到,一根硬邦邦的棍子怒顶着自己的大腿,容厉在这件事情上不敢肆无忌惮,怕伤着她。
褚伊被他调教过几次,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自己吃苦,很自觉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容厉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侧头,鼻尖碰到她的耳尖,呼吸有些重,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浓烈的气息,令她的心跳也加快,他哑着声说:“真他妈要命,他们要是还不出来,不是我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褚伊:
这还是褚伊首次听到他这么爆粗,但并没有嫌恶,她坏心地,加重了力道,他低喘得更厉害。
“不收拾你,是不是就不老实?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他在她耳边咬着牙说,身子紧绷,硬到不行。
褚伊报复性地一用力,容厉立刻缴械投降……
等两人消停下来,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容厉把擦拭过的纸巾都随手丢到了地毯上。
褚伊想捡起来放进垃圾桶,他却抱着她闭上眼:“明天再弄,先睡觉。”
似想到什么,褚伊问:“立夏的腿?”
“怎么,她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你的情敌么,你心这么好,还关心情敌?”容厉笑了一声,纵情过后,心情非常不错。
褚伊:
才不是,她担心的是,立家那边,会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推打他的身上。
容厉没说话,过了会儿搂紧她道:“如果她真成了社会关爱人群,你要是真那么善良,把她接到家里,养着她就是了。”
褚伊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也跟着没那么紧张,睡着之前,心想大不了走一步算一步。
褚伊醒过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左右,她摸了下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但被窝里,仿佛还有容厉残留的味道。
她又躺了会儿才起来,因为医生昨天的交代,这几天,褚伊都不打算去茶室哦了,容厉也不允许她去,洗漱好,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下楼去,刚好,容夫人从厨房出来:“醒了?”
褚伊没想到容夫人来了,自己又睡到这么迟,一时窘迫:“伯母,您怎么过来了。”
“你现在身子更弱,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厨房里在煮玉米排骨汤,过会儿就能喝了。”
容厉去了公司,不在家里。
容夫人拿了一些孕妇专用的营养品给褚伊:“这些都是我让人昨晚从法国带过来的,你要好好补补。”
褚伊垂着眼,看着那些营养品,弯了下唇角,“谢谢伯母。”
褚伊喝汤时,容夫人就坐在旁边,忍不住感叹:“医院那边来了消息,说腿保住了,但成了瘸子,这也真是恨也恨不起来。”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褚伊知道容夫人说的是谁,对这个结果暂时有些难以消化,昨晚容厉没说实话,应该也是怕她多想了吧。
立夏的腿瘸了,那样一个,在她面前总是仰着下颌的骄傲女人,能接受自己成为残疾人吗?
“都瞒着呢,说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容夫人说:“但又能瞒多久,几个月后,一下地就知道了。”
但是,人,总是不知足的。
手术后,
立夏早上醒过来,尿急,见病房里没人,自己下了床,拄着拐杖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时,她低头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昨晚手术后,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手术很成功。”
那是不是表示几个月后,她这条腿就能恢复如常?
立夏摸着腿上的白色石膏,昨晚她被推进手术室前,她想问妈妈,容厉在哪儿,她为了他,伤得这么重,但他却连人影都不曾出现,一想到他可能陪着另一个女人在睡觉,她就喘不过气来。
上好厕所,立夏趔趄地起身,刚要按冲水的按钮,外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两个护士,发现病房里没人,诧异地四下看了看:“这刚做完手术,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你小心点。”另个护士说:“人家妈妈在呢,哪用得着你管,小心吊销你的护士执照!”
这话,完全套用了昨晚徐亚对那位骨伤科专家说的话。
“那也不能随便走啊,那腿还要不要了?”正直的小护士不满道:“别一保住腿就无所顾忌了。”
“虽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我看她也挺漂亮的,听说,还没有结婚,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呢?”
突然,洗手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两护士噤声,跑过去一看,脸色骤变,立夏跌坐在地上,拐杖摔得有些远,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护士想要去扶,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立小姐,你现在不能这样乱动,你的腿昨晚刚动完手术。”
一提到腿,立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耳边,仿佛还有那个护士说的‘虽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瘸了呢?妈妈明明说,已经为她找了最好的医生来,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护士又去扶立夏,立夏尖声大叫:“我要见我妈,你们去把我妈叫来,妈,妈,你在哪儿!”
立夏一夜未睡,脸色憔悴,早上,梁雯圆也到了,这才劝动她去餐厅吃了一顿早餐。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儿惊恐的大叫,徐亚连忙推开门,看到洗手间门口的两护士,推开她们进去,瞧见女儿狼狈地倒在地上,厉声呵斥那两个护士:“你们怎么办事的?见人跌倒不会扶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