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拿起手机时还能感受到身后那两道灼烫的目光,以致于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喂?”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给褚阿姨扫过墓了。”
褚伊握着手机,听见西让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侧了侧,声音小了许多,“我会自己去的,不用麻烦你了。”
褚伊真不愿意应对西让的这份“关心”,他们都已经没关系了,他的关心是不是给错人了?
只是她来不及说什么,忽然后背贴上来一个人。
光滑的背脊和散发着源源热量的结实胸膛紧密相贴,她的长发被他拨到肩上,容厉垂头,薄唇若有若无地触碰她的耳背,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探索到她的身前,伸进她捂着的毛衣里搓揉她的丰盈。
褚伊一个惊栗,差点低低地叫出来,身体激起一层小颗粒,颤抖的肩头被他用牙齿啃咬。
电话另一头静悄悄地,只有沉默的呼吸声。
褚伊的气息也开始不稳,身后的男人突然重重地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伊,你怎么了?”西让显然听出了她的异样,沉沉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紧张。
“没……”褚伊刚想敷衍两句挂电话,容厉却扣住她的手腕。
他亲吻她的蝴蝶骨,落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迹,舌尖轻轻地打转,引得她战栗不止,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夺过去,褚伊踮着脚想拿回来,他却把手机随手丢向旁边的沙发,然后把她扳过身也压在了沙发上。
褚伊倒在沙发上,身子弹了两下,还没回过神,容厉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她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壁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黑色的身影几欲将她笼罩,逼仄的空间让她退无可退。
褚伊还想去看自己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刚一转头下颌就被扳过去,火热的吻接踵而来。
两人急促的呼吸搅在一块儿,不断上升的温度令褚伊无法再正常思考。
容厉低头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变了个人,仿佛一只在掠夺猎物的野兽,随着他动作,褚伊的手指攥着他手臂上的肌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呻吟断断续续响起在客厅里。
西让站在书房窗前,他修长的身体就像一根紧绷锋利的弦,似乎稍稍一用力就会割破你的指尖。
当手机里传来男人餍足的低吟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那只咆哮而出的怒兽,将手机狠狠地砸向了旁边的墙壁,顿时断成两截,后盖反弹到他的脚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腰上突然多了一只纤纤玉手,他最近招进来的年轻秘书不知何时进了书房:“西少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惹你不高兴了?”
只是未等她贴上他的身体,手腕被一个反扣,人已经踉跄地扯到他的跟前。
小秘书抬头,看到的是西让那双蕴含了喷薄而出的愤怒的双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副总裁,浑身散发着阴戾,脖间青筋暴动,她的手腕被掐得火辣辣地疼,忍不住皱眉叫起来:“西总,你弄疼我了……”
当她以为他会松手柔声安慰自己时,西让却是甩开她的手,一声不吭地转身摔门而出。
“你去哪儿?”小秘书追了两步,西让已经拿了车钥匙下楼出了别墅。
褚伊的公寓里,黎落大半夜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撩起袖子火大地跑去开门:“谁呀,大半夜让不让人睡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对方已经把她掳到边上,直接进了公寓。
西让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回到门口,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盯着黎落:“人呢?”
“什么人?”黎落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褚伊跟谁在一起?”
黎落听了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冷笑,眼神打量起他:“哟,我说你们西家都把她赶出来了,她跟谁出去跟谁在外面过夜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吧?还有,你大半夜私闯民宅,我还没告你,你倒反过来质问起我了。”
“我不跟你作口舌之争,褚伊去哪儿了?”黎落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打开门:“慢走不送!”
西让站着没动,似乎她不给出一个答案,他大有一晚上跟她耗在这里的意思。
黎落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我说你何苦呢,听说最近你又在这边养了一个女大学生,这大半夜是,就该抱着你新欢躺被窝里谈谈人生聊聊聊理想不是么来这儿撒什么泼呢!还是说,这贱人就是矫情!”
黎落嘴巴一向毒,特别是在刚刚被某个男人欺负了一回的时候,脾气更是不好,这西让刚好撞她枪口上了。
果不其然,西让听到这话一张俊脸都阴沉了,看着她的目光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黎落挺直脊梁回瞪着他,小样,看谁瞪得过谁!
容绚等半天不见黎落回来,拉了件衣服披上,施施然的下楼,看见小女人抱着手臂冷冷的瞪着一个男人。
冷冷的视线,越过她看向那个男人,西让感觉到楼上有人看自己,看过去,是那个男人的弟弟,冷冷一哼,出去了,黎落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抬脚一踢,啪地一下关上。
找不到她,西让烦躁的开车去了王立开的一家夜总会。
王立看到绷着脸进来的西让吓了一跳:“不是给你找了个还没开包的学生妹给你吗?你现在怎么还来这里?”
王立往西让身后看了看:“怎么?那位不和你胃口?”王立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满脑子真的是除了女人就是权势。
西让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要了最大的包厢。王立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只是唤来这里的经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者会意,立刻扭着蛇腰走了。
没多久,包厢里进来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大都大眼睛瓜子脸,王立也不知道西让怎么回事,以前最喜欢身材妖娆的熟女,最近不知怎么的迷上了清纯学生妹类型,每次来都是找那种类型的。
西让垂着眼闷头喝酒,王立冲那些漂亮的姑娘使了个眼色,立刻有胆子大的过去坐在西让的旁边,捧着酒瓶要给他倒酒:“西少爷,我给您倒酒吧!”
清脆柔美的声音引得西让喝酒的动作一滞,扭过头看紧挨着自己坐的女人。
西让的脸色一直不好,王立以为他会发飙一脚踹开这个妞,谁知他盯着那女的问:“叫什么名字?”
“楚楚…女孩看着男人半隐在光线里的英俊脸庞,因为害羞说话有点磕碰。
“几岁了?”
笑笑见他一身矜贵,知道他是有钱的金主,齐刘海一双大眼睛弯弯:“前几天刚过了十九的生日。”
楚楚……褚伊…… 西让的脸上的表情恍惚迷恋,把酒杯递到笑笑跟前:“来,楚楚,给我倒杯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应当。
王立看事情有戏,在会所顶层替西让开了个房间,等西让上去十分钟后,才吩咐那个楚楚的女人去他的房间。
完事后,西让的脸上没有得到满足的欢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根烟,楚楚围着浴巾,主动跪坐在他身边,拿起打火机替他点烟。
在袅袅的烟雾里,西让看着她那张稚嫩又清纯的脸蛋有些恍惚,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女人愿意跟一个男人上床,是出于什么原因?”
女人以为他意有所指,十几岁就开始被卖到了这里,在这种场合混了多年,也明白逢场作戏的道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凝视着他:“当然是喜欢了。”
听见‘喜欢’二字,想到了什么,西让瞬间变了脸,挥开她,声音也冷冷地:“穿好衣服出去。”
叫做楚楚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立刻识趣地噤了声,速度换好衣服就离开了。
西让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一盏水晶灯,亮晃晃刺得他难受却还是怎么也移不开眼。
因为喜欢所以上床,那她现在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吗?
褚伊看了看床柜上的闹钟,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容厉怎么又不叫她!不敢再赖床,边穿衣服边出去。
穿好衣服下来,容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早餐已经帮你准备好,过去吃一点。”容厉忽然抬头,望向她的目光很温柔。
褚伊的视线落在那张沙发上,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又被他一看,讪讪地应了声就转身去餐厅。
这边的别墅东西还没买全,所以褚伊还是打算先住她的那个小公寓,容厉表示没有意见,都听她的。
吃完早餐,容厉把褚伊送到那个公寓,便说还有些事情,叫了景一来接他,离开了。
黎落被容绚拉出去了,她无聊收拾了一下公寓,然后拎着垃圾去门口倒。
结果刚走到外面就看到路上躺了个老人家,看样子上去是七十几岁的样子,满头华发,穿着讲究,旁边几块西瓜皮,显然是附近的孩子丢的,上面还有脚印,显然老人家是踩了西瓜皮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