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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赛开始,迹部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华丽姿态出场,他的手指一扬,就有数百人喊着“冰帝必胜”,再一扬,就有数百个声音“Atobe,Atobe”,一个响指,全场就鸦雀无声。“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这嚣张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认识到了这个华丽张扬的大少爷。

手冢站在喧闹声四起的球场上,丝毫未受影响,只是说了句:“玩够了吧?”

“嗯,满足了。”迹部回答道。

两人握手开始比赛。而场边来观看比赛的真田也无奈的说了句:“还是老样子啊,迹部。”

比赛一开始,两人你来我往,异常激烈。因为迹部能将对手所有的弱点都洞察的彻底,他注意到手冢的左手肘的伤情,所以故意选择持久战,使手冢的肩膀疼痛达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从而让他放弃比赛,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恶劣,但作为冰帝的队长,他有权利和义务带领全队走向全国大赛,甚至于取得胜利。现在是冰帝面临1胜2负1平的局面,他不绝对能输掉比赛。

手冢的手臂果然越来越支持不住,可是,手冢的顽强,毫不犹豫的选择和牺牲让迹部震动和敬佩,他已经无法停止,尽管场边的讨论怒骂声充斥着自己,“也许本大爷很适合坏人的角色。”迹部自嘲的笑笑,手上却加大力道,想要获胜之心决绝。

在场边,大石前辈在讲着手冢手臂受伤的原因,那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手冢因为隐藏实力,用右手就打败的所有的三年级前辈,后来被健史前辈发现,恼羞成怒之下用网球拍挥向了手冢的左臂。

不二蓝眸微睁,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场中的手冢,心却在疼痛。

“后来因为当时的大和部长调停,手冢才没有退部,继而成为青学的网球部的支柱。”大石继续回忆。

“呃,”坐在教练位置上的越前一颤。想起不久前部长对自己说的话:越前,成为青学网球部的支柱吧。看着场内为大家的梦想努力的部长,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不二,你没事吧?”英二敏锐的发现从刚刚到现在,不二就一直沉默着,两眼望着场内,像是在沉思,又好象没有。英二觉得不二的样子很奇怪,像在隐忍着什么,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微微张开深蓝的眼眸,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不二确实在隐忍着,大石的话让他想起了那时手冢受伤的事,他一直很愧疚,那时候的他早就发现了手冢是左撇子,也提醒过他小心,后来当知道手冢被三年级的报复的时候,自己一直很自责,如果当时自己有阻止的话就好了。也许从那时起,自己对手冢就一直存着一份抱歉,所以才心甘情愿站在他身后当永远的NO2。

当手冢决定挑战持久战,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左臂也无悔时,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男人征服了,手冢国光,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比赛进行一个半小时后,手冢的手臂终于复发,当他倒下去的那一刻,牵动了全场所有人的心,青学所有正选都跑了过去,却被阻止,因为手冢决定完成比赛。

“手冢,再打下去太危险了。你......”不二沉声说道。其实他是想大骂的,他想骂手冢国光,你这个大笨蛋,明明提醒我,叫我不要为了比赛而不顾自己的手臂,可是你自己呢?自己都无法遵守的话凭什么要我遵守?可是他却觉得有什么遏制着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不会放弃。”手冢打断了不二的话,他知道所有人都担心他,尤其是不二,可是他也答应了所有的人要去全国大赛,乾,大石,菊丸,桃城,海棠,河村,越前,还有不二,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绝不能断送在自己手里。就算赔上手臂又如何,为了大家的梦想,他不可以放弃,也不想放弃。

迹部看着坐在休息区的人:手冢,像你这样的网球又有谁能理解,你堵在青学上的精神,由我来切断,这场比赛无疑让我陷入了不义之中,但是,我要以我最强的力量一球一球去打……因为这是对你的敬重,因为我是冰帝的王者,因为我是迹部景吾。

最后迹部赢了比赛,在比赛结束和手冢握手时,他猛然地举起了手冢的手说道:“真是场最棒的比赛”,这个动作定格,让大家在手冢的悲情和震撼中稍稍缓解。这场比赛迹部赢了,但冰帝却输了,止步在全国大赛的门外,然而,迹部就是迹部,他的手指一挥,全场依然响起冰帝学园的口号声。

纯子看完整场比赛,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坐在旁边的忍足的手。这就是网球比赛!这就是自己的哥哥还有冰山哥哥,他们俩的比赛让我看到了不一样两个人。

“纯子,是场精彩的比赛,是吗?”忍足说道。

“嗯,很精彩,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纯子回答着。

“呐,我们去你哥哥那边吧。”说着站起身来。

“嗯,侑士哥哥,你先去,我马上就到。”看着走远的忍足,纯子站起身来走到被人围着的手冢旁边,“冰山哥哥,”纯子叫出声,所有人都望向她自己,“对不起!”纯子觉得她该为自己的哥哥道歉。

手冢走到纯子面前,难得温柔的摸着纯子的头发说道:“纯子,你有位了不起的哥哥,而且不需要道歉。”

不二看着青学众人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要去哪庆祝,默默看了眼手冢然后转身离开。他现在只想回家休息,真的好累呢!

呐手冢,看你比赛让我身心俱疲。难道对你来说,胜负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臂为代价。我不明白,原以为我很了解你,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也许重来都不懂你。

刚刚手冢握着左手倒下的那一刻,实在太震撼了。这一画面不断出现在不二的脑海里。好像倒下的是自己,甚至能隐隐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呐,这样的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信念在比赛啊!已经几天没见过手冢了,部活也没来参加,看着龙崎教练欲言又止的样子,不二更加担心,是不是伤的很严重?那天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也不知道手冢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如何?

这几天部里的气氛很不好,大家都在猜测手冢的伤情。甚至前天居然还有人找纯子的麻烦,说是要为手冢报仇,要不是越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那几个家伙也被罚天天喝乾汁作为惩罚。

不二几次想打电话给手冢,可是都放弃了,他不知道打了该说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冰帝。

“小景,你真的让神监督去出面吗?”忍足知道迹部为了手冢的伤很自责,所以帮忙联系到了一家很权威的康复中心,由监督出面找龙崎教练。

忍足其实也很惊讶的,迹部居然会主动帮手冢联系医院,这个大少爷又一次让自己刮目相看。

而这个大少爷的解释却是:本大爷不想胜之不武,等下次本大爷一定会打败在健康情况下的手冢。

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呢呵呵。“不过在德国呢,好远啊!”

“没办法,德国那家是这方面的权威,虽然远点,但只要能痊愈,还是值得一去的。”迹部做事一向完美。

青学学生会室

不二已经在门口犹豫了十分钟之久,他也觉得很奇怪,才几天没见怎么自己会如此紧张?不过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深呼吸后终於抬起了他那纤细的手,屈指,叩门。

“请进。”里面传来清冷却熟悉的声音。抬手推门而入,只见手冢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手冢。”不二上前,环顾四周,没有别人。

“不二,”手冢听到不二的声音忙抬起头,确实是不二,有些讶异,“不二,怎么会来?”

“很忙吗?”不二在手冢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嗯,你等我五分钟,我把今天的总结写完。”手冢说道,手里却更快的写着什么。

“没关系,你先忙完再说。”不二说着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

五分钟后,手冢拿起外套和书包对着不二说道:“我们边走边说,不然校门要关了。”

“好。”说着两人走了出去,校园里已经没有一个学生,天色也开始暗下来。

不二抬头看着前面半步之处的人,那是青学的部长,所有网球部成员的支柱,每次比赛只要有他在旁边,就会莫名的安心。手冢国光,是大家精神的依靠,亦是自己的。可是.....

不二抓着手冢的手臂,手冢停下脚步,回身望着身后的人,

“手冢,真的要走吗?”不二缓缓开口。背对着夕阳下的不二,让手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今天龙崎老师才找自己说明了情况。

“嗯,下午,纯子给我打电话了。”

手冢释然,除了那大少爷,谁还会有办法联系到这么好的康复中心。

“我想彻底治好手臂,然后回来和大家一起参加全国大赛。”

不二怔怔的抬头,“全国大赛吗?对啊,那是梦想!”

“周助,我很放心,因为青学有你,有大家。”手下意识的抚着著不二被风吹得有点散乱的栗发,淡淡的说道:“等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多麽的惊世骇俗。

不二彻底愣住,那个,刚刚手冢是有对自己说“等我”吧?头上还清晰地感受到手冢独有的掌心上的温度,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依旧冷峻的面部线条,可是那双眼睛此时却不若往常的冷冽幽深,盛满不二不熟悉的另一种温度。

不二没想到手冢还有如斯一面。不二觉得心里的某处正在坍塌,心里都有种柔软的感觉传遍全身。

“嗯。”郑重的承诺。

也许从这一天,这一刻开始,两个少年的心里都有了一丝变化。彼此许下承诺,彼此遵守着承诺。

终于,手冢去了德国,不二没有去机场送手冢,其实只有大石和纯子去了机场。

叮嘱完大石一些部里的细节问题,手冢转身对纯子说道:““纯子,替我谢谢迹部。”手冢一直想当面谢谢那个大少爷为自己安排的一切。其实说到底,自己的受伤不是迹部的错,完全是自己的选择,可是迹部还是为自己联系的医院。

“好的,那国光哥哥再见!”

“嗯,再见!”说着手冢往检票处走去,“mina,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手冢如是想着。

青学教学楼的天台上,不二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一部飞机滑过,“呐,手冢,再见!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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