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柒便又道,“本宫什么没经历过?难道这点打击还承受不住?反正熙常在是咱们的人,随着齐妃她去折腾去吧。”
就在此时,便瞧着张氏的彩楠急匆而来,步伐显得有几分慌乱,走到花凉柒身前当即施礼,“臣妾参见太子妃。”
花凉柒瞧了彩楠一眼,便道,“有什么事吗?”
“太子妃,张氏眼下有难。李氏眼下正在寝阁大闹,张氏也抵挡不住,李氏还要夺玹熙的命呢。”
花凉柒不禁一惊,“什么?胆子如此之大?”
“李氏素来与张氏不和。昨日李氏本想偷偷溜出宫回府,却被张氏所发现,出言恐吓李氏要将此事禀告太子妃您,怎知李氏今日竟敢要与张氏同归于尽。太子妃,您快去瞧瞧吧。”
花凉柒一时也不肯耽搁,忙是朝着泫春阁走去。
怎知来到泫春阁,还没等走进屋子,刚到庭院便听到屋内大喊大叫着,“张氏,你个贱人!本妾室今日就要和你同归于尽!玹熙在哪里!在哪里!”
花凉柒更觉愤然,不禁脚步加快,刚入阁内,便瞧着李氏正在大闹。
内阁中,能砸的东西全数让李氏给砸了,满地的碎片,狼藉一片。
而李氏,犹如市井泼妇一般,尖声的吼叫着。
张氏此刻瞧见花凉柒,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得礼数,忙是上前求助,“太子妃,您可来了,李氏她疯了!”
李氏这时回身,瞧见花凉柒前来也不觉惧怕,毫无畏惧的冷凝一笑,“好啊,你斗不过我,便叫太子妃来了是不是?”
张氏一时也不敢多语,缩在张氏的身后。
花凉柒自是不怕这李氏,上去便甩了李氏一巴掌,怒道,“放肆!如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李氏捂着自己的嘴巴,愤恨的瞧着花凉柒,可却也不敢对花凉柒发火,指着张氏道,“太子妃为何不问问那个贱人是如何谋害妾身的!”
“你偷偷出宫已是触犯宫规,本宫还没唯你是问,你倒是有理了!”
“太子妃,妾身思家心切啊,母亲现在病入膏肓,妾身偷偷出宫也是情理之中。可张氏她理解妾身吗?”
“那你也不该在此大吵大闹!居然还大胆的要所玹熙的性命!”
“那又如何!张氏不就是仗着有您的袒护便在东厢宫作威作福吗?不然她以为她是什么?妾身已经忍了她很久了,这一次属实忍不住了。即便太子妃责罚,妾身也要闹一次!”
花凉柒顿时冷冷一笑,“你闹吧,本宫随你。砸,继续砸!这里的东西砸不够,本宫那里还有,你最好有能耐把这东厢宫都砸了!”
李氏当即无声,她哪里有这个能耐。
花凉柒见状又道,“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趾高气扬吗?”
李氏这时恶毒的瞧着张氏,怒道,“张氏,你也不过是和我一样,身为妾室之位而已。除了能找太子妃袒护以外,你还会什么?”
花凉柒此时瞧了瞧身后的张氏,语气凝重,“张福,宣本宫旨意。张氏平日里恪守宫规,实乃东厢宫之典范。即刻起,晋封为良媛。”
张福当即应下,“是,奴才这就去尚宫局通禀。”
李氏顿时失神,下一秒,便是无力一笑,那份笑意显得格外苍白。
而张氏则忙是俯身跪地领旨,“妾身谢太子妃恩典,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凉柒此刻冷视着李氏,语声清冽,“现在你还敢说你和张良媛是一个级别的吗?不过一小小妾室罢了,居然如此猖狂!”
李氏失神一笑,“太子妃如此包庇张氏,妾身自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您现在是东厢宫的天,您说张氏没错,张氏便没错。”
“李氏,你应该知道张良媛是谁的人。你也应该清楚,你如此待张良媛,本宫必是不许。”
“妾身自然知道,可妾身属实忍不住了。妾身身为太子的妾室,却根本不得太子妃宠爱,如此在东厢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母亲病重,难道妾身出宫一次都不许吗?她张氏横刀阻拦是什么意思?”
花凉柒根本不听李氏多语,当即下旨,“来人啊,将这泼妇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随后,门外便进来两位太监,托着李氏便往外拉。
李氏一边被人托着,一边喊道,“太子妃,您这样包庇张氏,何以服众,何以服众啊!”
待李氏被推了出去,花凉柒不悦的瞥了张氏一眼,怒道,“废物!连一个妾室都摆不平吗?”
张氏此刻跪在地上,咬了咬唇畔道,“臣妾也没想到李氏会如此冲动,闯进来便开始闹起来了,臣妾也是无法。”
“有本宫罩着你,你有什么可不敢做的?本宫本以为你有所长进,如今连一个妾室都摆平不了,日后还何以辅佐本宫?”
“太子妃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花凉柒当即深深舒了口气,“罢了,起身吧。”
张氏缓缓起身,瞧了瞧花凉柒的面容,语声低沉,“臣妾给太子妃添忧了。”
花凉柒敛下心中不满,语声柔和了几分,“你如今是良媛之位,旁的妾室也不敢对你如何。玹熙一事你立了功,这是你应该得的。只是,本宫如今也是琐事缠身,自然顾不到你,日后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是,臣妾谢太子妃提点。”
花凉柒深深舒了口气,便起身离开了。
待花凉柒回了寝殿,张福也刚巧回来,言道,“主子,张氏晋封的事奴才已经通禀尚宫局了。”
“恩,本宫知道了。”
“主子,您这样包庇张氏,真的妥当吗?”
花凉柒毫不在意道,“李氏她本就犯了错,本宫责罚她也是理所应当。玹熙一事,张氏立了功,本宫自然要奖赏她。通过此事,本宫也要让东厢宫的人知道,如今在东厢宫,到底是谁说了算。本宫如今要时时刻刻防着齐妃,等二皇子卷土归来之日,本宫自然还要更忙,必然要先稳住东厢宫才是。”
“是,奴才知晓了。奴才也会派人盯紧东厢宫的。”
“李氏的事你抓紧去办。”
“是,奴才遵命。”
而此刻,陛下的寝殿中,舒贵人正在和陛下含笑言谈着。
就在这时,太监推门而入,“陛下,齐妃娘娘求见,要是有要事要见您。”
好生一时所有顿促,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待齐妃缓缓而进,便道,“你来可有什么事?”
齐妃只是提唇和缓一笑,露出那错别多年的柔和。
陛下眼含波澜,他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齐妃,清秀可人、娇嫩如玉。
齐妃轻轻抬指,指向窗外,语声温和道,“陛下,您瞧,又下雨了。就像我当年刚刚入宫的时候一样,细雨淋淋,那时,你拉着我的手说,此生你定不负我。”
话音一落,陛下即刻不禁微微一愣。
陛下眼色寥寥而过,不带任何情感道,“有什么事便说吧,朕忙得很。”
齐妃瞬时鄙夷轻笑,“现在陛下都这般厌恶臣妾了吗?细想想,您与臣妾可有多久没有坦怀相待的聊过了,如今反倒觉得生疏了,也好,臣妾今日来就是想问您,臣妾和舒贵人你到底爱谁。”
陛下面容即刻僵在脸上。
齐妃瞧之微微一笑,“陛下大可细细斟酌,不必急着回答,因为,你的答案关乎着臣妾的抉择。”
陛下精光一现,“抉择?你要做什么?”
“臣妾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答案。”
陛下一时沉沉舒了口气,眉间微蹙,半晌,悠然开口,“舒贵人。”
话毕,齐妃瞬即付之一笑,“臣妾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居然还要傻乎乎的来自取其辱。”
陛下眉间舒展,语气凝重道,“齐妃,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该收手了,你可以不顾你自己,但至少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你如今尚在禁足,为何还能出宫?”
齐妃笑意渐收,“错事?我从来没认为臣妾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那是您欠臣妾的!您违约承诺,当年口口声声说爱臣妾,不过都是为了能通过臣妾得到父亲的扶持。召进万千佳丽,个个宠爱不尽,那臣妾就要让后宫不得安生!至于为何臣妾会出宫?臣妾大可告诉陛下一句,这后宫,还没有能关得住臣妾的地方。”
陛下一时眉目显了些许严肃,“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扼杀了朕多少孩子,朕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还要怎样?”
“臣妾就是要让陛下您知道,这就是您欺骗臣妾的代价!你曾说过,即便后宫佳丽万千,你的心里只爱臣妾一个人!可现在呢?你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朕爱的是当年那个纯情可人的贵人,而非现在心狠毒断的齐妃!一切的一切都咎由于你自己!”
“难道舒贵人不耍任何手段吗?身为卑微宫女,不还是勾引陛下您吗?可为什么您还是选择了她!”
陛下面色阴沉几分,极为严肃道,“舒贵人和你不一样,她懂得如何来保全这个后宫,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她也可以为我不顾性命,是你先谋害她在先,一而再,再而三,难道还要她忍气吞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