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暖阳,生机盎然,一个生命繁华开始的季节。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卧房的时候,就听见袭秋高声唤着,“二小姐,该起身洗漱了。”
花凉柒疲惫的睁开惺忪睡眼,刺眼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睁不开眼,忙是转头躲避,支撑着疲累的身体起了身。
眼前浮现出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切,典雅暖房、精致家具,这是她的卧房。
不可思议的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纤纤玉手可以灵活自如,再看看自己身着寝衣。
自己没死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袭秋走了进来,朝着花凉柒微微一笑,“小姐您醒啦?快起身洗漱吧,今日可是丞相回府的日子,待会儿奴婢给您打扮上,咱们要去迎接丞相归府。”
花凉柒却没有起身,木讷的看着活灵活现的袭秋,还记得那年,袭秋为了给她和漓擎冷通风报信的时候,被刺客发现,结果被刺客杀害。
花凉柒不由心头一紧,袭秋与她同岁,是她在集市上捡来的。
当年她不过才八岁,袭秋父母双亡,跪在集市卖身葬双亲,花凉柒看着她可怜,便求着父亲拿钱给她,然后将她带入府邸,做了贴身丫鬟。
如今想想,前生,对她最好、对她最忠心的女子,也就只有袭秋一个。
花凉柒想起袭秋惨死的那一夜,不由眼底湿润了。
袭秋此刻瞧着坐在床榻上木讷的花凉柒,那样悲伤的表情,眼底还带着泪花,不由焦急着走上前,关怀道,“小姐梦魇了吗?怎么要哭了?”
花凉柒忙是忍下泪水,牵强一笑,“没有,不过是晨起不适,不碍的。”
袭秋这才安心下来,“哦,小姐快别磨蹭了,只怕其他夫人和小姐待会儿都会去迎接丞相回府,小姐若是迟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花凉柒也不再耽搁,起身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如前世那般,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当年所有人都说她闭月羞花,堪比貂蝉,赛过西施,她也颇为以此骄傲。
这张让人陶醉的脸,赢得了众多男人的痴迷爱慕,可她却偏偏选了漓擎冷,那个令她心碎断肠的男人。
花凉柒想起漓擎冷便恨亦难挡,暗自压下心头怒火,问向袭秋,“袭秋,我今年多大?”
此刻正在为花凉柒盘发的袭秋被花凉柒问的微微怔住,随之抿唇一笑,“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了?”
袭秋拿起梳妆台上的那柄金簪,别在花凉柒的发间,一边瞧着镜中如花似玉的花凉柒,一边郑重其事道,“小姐如今年芳十六,是咱们丞相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满京城无人能比的美人。”
十六……
花凉柒心底冷冷一笑,很好,这个年纪,她除了府邸的那些残花败柳之外,谁都不认得。
也就是说,她还未曾见过任何一位皇子,未曾让任何一个男人倾慕。
花凉柒的心底邪恶的笑着,不被人发觉着阴冷的勾起唇畔。
她重生了,一切都将从零开始,前世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重新谱写,她终于可以复仇了!
用过了早膳,花凉柒来到前厅,花家所有的夫人、小姐、少爷都已经在此坐好。
今日是丞相陪同皇帝南下归来的日子,这一别数月,府邸上下自然是要前来迎接的。
当花凉柒走进前厅的时候,看着这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心头便满是厌恶,这一个个相貌端庄的人,心里却藏着让人看不见的阴险毒辣。
嫡大小姐花凉溪瞧见花凉柒到来,顿时就满面欣喜的起身迎接,“妹妹怎么才来,真是让姐姐好等。”
前世的花凉柒太过单纯良善,以为自己是大夫人所生,花凉溪平日里待她假和善,她便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嫡长姐当亲姐一般相待,花凉溪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与她分享,花凉溪只对她一个人笑,对她一个人哭,她真的以为花凉溪待她情同亲姐妹。
只可惜当年的她,却看不出花凉溪眼底的轻蔑和冷笑,被花凉溪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今,花凉柒简直太清楚不过花凉溪到底是何等蛇蝎女人,她此生要的就是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花凉柒又怎会傻到这么快就表现出内心的愤恨,心里百般厌恶,可脸上却是如前世那般和善,“妹妹做什么都是和善的,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花凉溪挽起花凉柒的手,笑道,“所以姐姐特地给你留了位置,快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