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出自于齐妃的宫殿,齐妃正襟危坐在木椅上,甩起手边茶杯便摔向了跪在脚下的谦贵人身上,滚烫的茶水全数洒在的谦贵人的脖颈处,随之茶杯应声坠地而碎,一时疼得谦贵人上半身微微颤抖,咬紧牙关强忍着脖颈处痛楚。
坐在一旁的流苏眉头微蹙,面对齐妃的大发雷霆,她却不敢开口劝慰,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心生怜惜。
齐妃此刻不带一丝怜悯,指着谦贵人高声怒吼的数落道,“本宫交待你这点事都办不妥,真是废物!”
谦贵人一时颤抖着双唇,胆怯的解释道,“齐妃娘娘息怒,这件事嫔妾的确是很难下手啊,为父也是拼尽了全力,却还是被太子妃的贴身太监张福察觉,眼下太子妃正派人彻查此事呢。”
这时流苏在一旁道,“太子妃素来聪颖,不用查也能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此话一出,谦贵人更显了几分害怕,连连恳求道,“齐妃娘娘,臣妾真的是尽力了啊,奴婢听说那太子妃性情素来果断,齐妃娘娘定要救救臣妾啊。”
齐妃顿时冷凝一笑,语气冰冷道,“救你?你把事情办砸了还要本宫救你!做梦!”
谦贵人一时咬了咬嘴唇,更显几分胆怯,此刻她真是后悔不该应下这件事,如今落得自身难保,幸好她没让父亲拼尽全力,不然只怕此刻早已不在人世了。
流苏见谦贵人这样子也是可怜,便开口转了话题对齐妃道,“主子,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齐妃极为厌恶的白了谦贵人一眼,冰冷道,“还能怎么办?定是要谋求它法了。”
“眼下东厢宫侍奉太子妃的人可都是皇后亲选的,皇后还有意启禀陛下翻新香絮殿呢,眼下内务府正着手开始办了,玹熙今日晌午也搬入了香絮殿,眼下太子妃如此圣宠优容,只怕咱们插不进去手。”
齐妃沉沉呼了口气,半晌,冷凝一笑,“她太子妃如今不就是有皇后护着吗?别忘了,临华殿原来的那位主子,定是恨她恨得牙痒痒才对,流苏,陪本宫去一趟吧。”
原来,齐妃指的是婉桢。
流苏瞬即应下,齐妃面色阴沉着起身,疾步直径越过谦贵人离开了,流苏缓缓起身,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谦贵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随着齐妃也走了出去。
齐妃和流苏缓缓走向东厢宫,只听流苏缓缓道,“主子,咱们素来与这婉昭训没什么往来,此事能成吗?若是不成可就不好办了。”
齐妃提唇斜斜勾起,“本宫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何以坐拥后宫这些年?”
“可是咱们并不熟悉这个婉昭训。”
“婉昭训原本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怎受得了如今冷落清淡的日子?本宫为何迟迟没有动她,就是唯恐今日好留她作为后用,如今时机到了,若是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本宫一番心思了,放心吧,她定会答应本宫的。”
待二人来到婉桢所居的前厅,只见婉桢从后阁缓缓走出,尊卑有礼道,“妾身给参见皇后娘娘。”
齐妃提唇一笑,“起来吧。”,随之,婉桢缓缓直起腰身。
流苏也同是笑道,“婉昭训切莫站着了,快快坐下吧。”
婉昭训缓缓坐下,瞧了瞧齐妃和流苏二人,疑惑着开口道,“不知道齐妃娘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齐妃顿时深邃一笑,缓缓开口道,“本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也就不浪费婉昭训的时间了,本宫此次前来是想与婉昭训你联手除去太子妃。”
此话一出,婉桢不禁为之一惊,不过渐渐眼神随之黯淡下来,清音辗转道,“齐妃娘娘总也要给妾身一个理由吧?”
齐妃付之一笑,“就凭婉昭训眼下的处境还需要理由吗?婉昭训,你应该清楚你是因何得宠,又是因何失宠。”
流苏此刻嫣然一笑续言道,“婉昭训,你可以设想一下,如今东厢宫已经没有了刘良媛,如果再没了有太子妃,日子可能就如同回到了从前,你依然可以承蒙太子膝下啊。”
只见婉昭训瞬即转为冷淡,仿佛毫无兴趣,开口冷凝婉转道,“妾身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出头之日了,即便太子妃不在了,妾身也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日子。妾身如今已绝望,毫无心力为齐妃娘娘效力,只怕是让齐妃娘娘失望了。”
齐妃听了这话也不急,轻柔和抚了抚指尖宝玉翡翠戒指,笑容深邃了几分,“凡事事在人为,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如今你就这般放弃了?你想想,太子妃如今掌管协理东厢宫之权,日后你还有活路吗?”
婉桢抿了抿嘴唇,面色显了冷淡了几分。
流苏这时附和道,“婉昭训,如今宫里人人皆知你一落千丈,人人都在看着你的笑话呢,难道你就这样堕落下去吗?你怎也要为你的前程考虑考虑啊,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呢,若不是因太子妃的关系,太子如今疼爱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你甘心吗?”
婉桢依旧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只是隐隐间依旧显得有些动摇。
齐妃看出其中端倪,语气越发变得尖锐起来,“太子妃入宫不久,便肆无忌惮的来到你这里,这足矣证明太子妃内心的不安。太子妃如今有什么事情要忙,无暇顾忌你,待到日后她缓过神来,你以为她还能留你吗?”
流苏又开口道,“太子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若是恨起一个人来,手段可狠辣着呢,想必你当初也没对她手软过吧?太子妃怎会放过你?又怎能留着你这么一个不安之人在身边呢?”
婉桢听到这里,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齐妃见时机已经成熟,随后缓缓起身道,“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本宫在永宁宫等你的答复,流苏,咱们走吧。”
流苏瞬即应下,起身同齐妃缓缓走出东厢宫。
二人在缓缓行在回宫的路上,齐妃开口道,“方才你说的话很是恰到好处,想必婉昭训是活了心了。”
流苏缓缓一笑,“可即便如此,也难保婉昭训会跟随与咱们。”
齐妃无谓的缓缓一笑,“哼,仇恨和嫉妒会驱使一个人变得无情冷酷,婉昭训自是熬不过自己那一关。”
清晨,花凉柒早早起了身,召唤着袭秋前来伺候换洗梳妆,坐在那精致华丽的梳妆台前,面施粉黛,身着艳丽。
如今的花凉柒,打扮得比以前更为艳丽,仿佛在彰显着她的地位。
待花凉柒用过早膳,便瞧着玹熙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满面含笑道,“母妃,你快尝尝这个桃子,可甜了。”
花凉柒瞧着顿时欣慰一笑,接过桃子笑道,“玹熙真乖。”
而这时,只见玹霖步伐仓促的也跑了进来,由于玹霖年纪尚小,随即步伐显得有些纷乱。
初九紧随其后的紧张道,“二世子,您慢着点,小心摔了。”
怎知玹霖上前一把便拉住了玹熙的手,吐出两个字,“拉着。”
玹熙朝着玹霖柔和一笑,“恩,我拉着你。”
花凉柒瞧着玹熙和玹霖这般交好,已是也是欣慰极了。
玹熙这时对花凉柒疑惑道,“母妃,二皇弟都快两岁了,为什么还不能流利的说话?”
花凉柒一时笑道,“玹霖可能说话要稍晚一些。”
“让二皇弟多背书就好了,当年母亲教玹熙背了好多书呢。”
花凉柒听玹熙提起代梦茹,顿时笑意僵在脸上,花凉柒还是有些介怀着刘氏的离开。
这时,张福走了进来,禀道,“主子,昨日齐妃探望婉昭训了。”
花凉柒面容略微顿促,对初九道,“初九,待玹霖和玹熙出去玩吧。”
初九当即应下,上前拉住玹熙和玹霖的手,颜笑着走了出去。
花凉柒随后靠在软垫上,面色严肃,“消息可靠吗?”
张福坚定颔首,“消息绝对可靠,东厢宫的侍卫和看门太监都瞧见了。”
花凉柒不削着笑了笑,“齐妃这是准备拉拢婉昭训了。”
“可是婉昭训已经根本毫无前程可言,齐妃拉拢婉昭训又有何用?”
“即便在无用,婉昭训也是婉昭训。再者说,齐妃不是东厢宫的人,想要对本宫下手,东厢宫也就只有婉昭训能为她所用。”
“如今齐妃的儿子不在了,朝中好多扶持齐妃的大臣都选择了离开,齐妃这是按耐不住了。”
“此事暂且不必理会,毕竟本宫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你派人盯紧了便是,五皇子什么时候到?”
“主子,五皇子说午时三刻,准时来东厢宫。”
花凉柒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辰,随后花凉柒起身去探望玹霖和玹熙了。
待到午时三刻,五皇子果然准时来到东厢宫,花凉柒将其约到静谧无人的偏殿。
五皇子瞧见花凉柒忙是俯身施礼,“见过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