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蓉当下亲眼看到,四皇子的舌尖已经碰到了丝帕,当下心中大喜,但面上却是娇羞着道,“四皇子你太坏了,每次见到人家都这样。”
四皇子一时坏笑更深了,“咱们相见时辰有限,本皇子自然要珍惜了,来,亲亲本皇子。”
裴蓉当即灵机一动,含笑道,“好,那会儿要四皇子闭上眼睛。”
四皇子此刻乖乖的闭上眼睛,裴蓉顿时坏笑的将丝帕放于四皇子的唇畔,随后隔着丝帕吻上四皇子的润唇,伸出舌头连带着丝帕伸入四皇子的口中,裴蓉唇畔含笑徐徐笑意。而四皇子此刻以为裴蓉这是在挑逗他,一时也沉浸在欢愉之中。
二人吻了许久,四皇子终于忍不住了,当即将丝帕丢掉,含笑道,“你个小丫头,居然如此调戏本皇子,看本皇子怎么收拾你!”,随即四皇子便歪身压在了裴蓉的身上。
裴蓉此刻看着坠落在地上的那方丝帕,中间的那一块已被唾液染湿,唇畔便洋溢出一道绝美的弧度。
待一番温情过后,裴蓉利索的穿好了衣裳,对四皇子道,“四皇子,时辰不早了,卉儿要回去了,不然一会儿袭秋姐查房,发现奴婢不在可就糟了。”
四皇子此刻也是疲累的,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好。”
裴蓉随即便拾起丝帕起身出了大殿,走到庭院中间,她抬手瞧向屋顶,冲着两个黑影晃了晃手里的丝帕,下一秒那两道黑影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三日后的清晨,裔銮宫的正宫传来一道噩耗,四皇子殁了,突如其来的消息,好似一道霹雳,震慑皇宫以及朝廷中的每一个人。
皇帝和齐妃哪里还顾得上早朝和省安,步伐匆匆的来到裔銮宫的正宫。
此刻四皇子正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双颊印堂发黑,七窍流血,乌黑的鲜血已经蔓延到了枕头之上。一旁四皇子的妾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不敢相信,昨晚还好好的四皇子,今日一早醒来,怎么就这样了。
皇帝和齐妃走入寝殿,当四皇子的母亲齐妃,瞧见四皇子当下模样,当即大惊失色,步伐杂乱的来到四皇子的身前,万分焦急的唤着,“岚儿,你这是怎么了?岚儿,你醒醒啊,母亲来了,你醒醒啊!”
皇帝此刻也是吓得不轻,倒吸一口冷气,当即问向一旁的太医,“四皇子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太医面容深沉道,“陛下,四皇子被人用鹤顶红毒害了。”
齐妃此刻抚摸着四皇子冰凉的双手,早已泣不成声,她艰难的摇着头道,“不,这不可能!岚儿昨日还来给本宫请安,今日怎么就被人毒害了。”
齐妃颤抖的手抚上四皇子的脸颊,万般悲痛的呼喊着,“岚儿!你快醒过来,你看看母亲,你看看母亲啊!!”
皇帝此刻心情也是悲痛的,失落的坐在软榻上,瞧了一眼一旁的太医,太医当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无力回天。
皇帝当即愤然的紧了紧唇角,命令道,“查!给朕彻彻底底的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四皇子,不论是谁,朕绝不留性命!”
就在这时,四皇子的贴身侍婢,兰桢也慌乱走进,当她看到四皇子的遗体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忙是慌乱扑倒四皇子身侧,哽咽着哭喊着,“四皇子!四皇子!您这是怎么了?”
寝殿里,兰桢和齐妃的哭泣声低沉的荡漾着,皇帝此刻也是痛心至极。
随即,齐妃恶毒的瞧向跪在一旁的兰桢,愤怒道,“你是怎么侍奉四皇子的!”
那妾室当即吓得浑身一颤,语声夹杂着惶恐道,“昨日夜里四皇子很晚才回来,奴婢服侍四皇子服了莲子羹便睡下了,四皇子当时还好好的,可今早奴婢醒来,便瞧见四皇子七孔流血没了气息。”
兰桢此刻一巴掌便打在那妾室的脸上,恶毒着道,“你个混账东西!”
皇帝听闻此话,面容微微一惊,忙道,“去查那莲子羹。”
四皇子随即应下,拿起桌上昨夜莲子羹的残骸,盘查过后,太医便上前道,“皇帝,这莲子羹里有毒,正是鹤顶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目光全全投兰桢身上。
兰桢此刻也是惶恐不安,不敢置信的摇晃着头颅,“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齐妃可此早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上去就掐住兰桢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个毒妇!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兰桢的脖颈被齐妃死死的扣住,呼吸万般困难,皇帝当即命道,“快拉开齐妃!快!”
四下众人忙是将齐妃拉开,滥占则是跪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皇后此刻流着泪对皇帝道,“陛下,是她害死了四皇子!是她!”
兰桢忙是慌张解释道,“陛下,奴婢就算再糊涂,也不能谋害四皇子啊。皇帝,您要明察啊。”
齐妃此刻泪水已然收起,但眼眶却是红通通的。
皇帝声音清冽道,“没错,她是四皇子的贴身侍婢,又怎能谋害四皇子呢?只怕谋害四皇子的另有其人。”
兰桢此刻哽咽着哭道,“齐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四皇子平日里私会其他女子。”
齐妃听闻此话,顿时起疑道,“私会其他女子?”
兰桢缓缓点了点头,“恩,前些日子四皇子看上了东厢宫的裴蓉,都夜里领到大殿来了。”
齐妃当即愤慨道,“竟有此事,那裴蓉可是太子宫中的人,四皇子怎能接触,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向本宫禀报?”
兰桢见齐妃动怒,一时也是畏惧的,微微垂下首道,“四皇子的性子齐妃娘娘您还不了解吗?四皇子这不是第一次了,奴婢若是告诉您了,四皇子便会怪罪奴婢的。”
齐妃此刻气愤的摘下簪子便扔到兰桢的脸上,当即兰桢的脸颊便被金簪划出一道口子,兰桢痛苦的捂着脸。
齐妃瞧见了也不怜惜,愤怒的职责道,“糊涂!四皇子若是沾染其他女子也就算了,可那是太子的人啊!”
一旁的皇帝面容夹带了几分不悦,轻咳了一声,“咳咳,齐妃,你这是在怀疑澈儿吗?”
齐妃当即面色愤然不见,苦楚着对皇帝道,“皇帝,臣妾不是在怀疑太子,但此事不得不查啊。”
皇帝冷然一笑,“澈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而且四皇子最近动向如何,齐妃你不会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齐妃当即微微一怔,皇帝淡淡起身,对贴身太监道,“宣朕旨意,四皇子贴身侍婢兰桢谋害四皇子,此乃大逆不道不可饶恕之重罪,惩灭其九族,钦此。”
太监当即应下,皇帝随即又道,“四皇子漓擎岚,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劳苦功高,心思慎密,殁于今日朕深表痛心,即刻风光大葬,葬入皇陵,钦此。”,太监意再一次应下。
此刻,跪在地上的兰桢早已惊慌失色,尖叫着,“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谋害四皇子啊,皇帝您明察!明察啊!”
皇帝此刻眉头微微皱起,冷视了兰桢一眼,当即命令道,“将这贱婢压下去行刑。”
随后,便上来两位侍卫,托着妾室便离开了,妾室的呼喊声渐行渐远,齐妃当即冷凝一笑,“皇帝,您这样待岚儿公平吗?”
皇帝此刻对众人道,“将四皇子的遗体抬下去处理吧,齐妃此时心感痛楚,都下去吧,朕在这陪陪齐妃。”
此时,寝殿内只有皇帝和齐妃二人,皇帝面色含着几分冷漠,“齐妃,四皇子殁了,朕也很心痛。”
齐妃愤然紧了紧唇角,“陛下若是心痛,就不会如此草草了事,陛下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岚儿的侍婢谋害的。”
皇帝随即缓缓坐在软榻上,那道声音很轻,其含义却很重,“岚儿都要逼宫了,都要杀父了,你能体会朕的心绪吗?”
齐妃此刻微微一怔,坐在床榻上不语,皇帝再次冷凝一笑,“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终究还是活着,岚儿便容不得朕了。”
齐妃随即紧紧抓着床单,不满道,“陛下太过偏爱太子了,如今您把您的权势全部给了太子和二皇子,陛下不觉得这么做对岚儿不公吗?是您逼岚儿这么做的。”
皇帝当即龙颜大怒,语声高挑道,“可朕终究是他的父亲!齐妃,岚儿密谋南蜀逼宫一事,想必你不会不知道,朕是你的夫君,你对朕也是不敬!”
齐妃当即仰首干涩一笑,“哈哈,夫君?陛下何时拿臣妾当过妻子?这么多年了,您可曾给过臣妾一点点宠爱,没有!当年你那般宠爱姐姐,不也是因臣妾的美貌而遗弃了她吗?姐姐临终前对臣妾说,您曾对她说过,你不喜欢她,许她齐妃之位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陛下可瞧见姐姐临终前那一抹失望的泪花了吗?”
皇帝听过此话不过付之一笑,“你不也是亲手残害了你的亲姐姐吗?霸占了她的齐妃之位,还有什么颜面在朕面前说这些。”
齐妃也不畏惧,“原来陛下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