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柒浅浅笑答,“幕后居住裔銮宫的正宫,臣妾即便再怎么独大,也自是不及您的,况且这整个后宫都是皇后娘娘的,臣妾不过是一个渺小的砂砾而已。”
皇后颇为得意的一笑,“四皇子妃,你的嘴还是犹如从前那般能说会道。你知道这个道理便好,有些时候,鸡蛋总是碰不过石头的。”
皇后的这番话,不得不让花凉柒多虑,但花凉柒不过淡淡一笑,起身道,“臣妾去花园走走,请自便。”
待花凉柒来到花园深处,身后的张福言道,“主子,奴才没看明白,您怎么和皇后娘娘斗起嘴来了?”
花凉柒微微一笑,“知道何为做戏吗?这出戏是做给南蜀太子看的。”
就在这时,花凉柒便瞧着四皇子缓缓走来,即是碰见了,花凉柒是不得不说话的,含笑道,“四皇子今日也来了啊。”
四皇子瞧着花凉柒数秒,眼底夹杂着复杂之色,淡淡的说了句,“嗯,我也来凑凑热闹。”
花凉柒含笑起身,“四皇子不是和南蜀太子一同走的吗?怎么只见你一人?”
此话一出,四皇子面色当即不悦,“南蜀太子有大哥作陪,我便回来了。”
花凉柒一时笑意更深了,虽然不知道漓擎澈在做什么,但至少知道漓擎澈已经将事情做成了。
就在这时,居然瞧着裴蓉小跑过来,施礼道,“主子,二世子如今哭闹得厉害,您快回去瞧瞧吧。”
花凉柒当即一惊,不禁心生几分焦急,她当下对四皇子言道,“本宫需回宫瞧瞧玹霖,就此告辞。”
而当下的四皇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直勾勾的瞧着一旁的裴蓉。
花凉柒随时深邃一笑,对裴蓉道,“裴蓉,你留下来陪陪四皇子吧,本宫和张福自行回宫。”
裴蓉微微一惊,面对花凉柒的吩咐,她只有应下。
待花凉柒回了香絮殿,便直径去瞧了玹霖,玹霖此刻躺在摇篮里,嗷嗷大哭,不管奶娘怎样哄,玹霖都不见好转。
奶娘这时上前回道,“主子,太医来瞧过了,说二世子这是热得难受。”
花凉柒当即起疑道,“热?如今正逢初春,玹霖怎么会热呢?”
“回主子的话,太医说二世子乃早产儿,所以早前吩咐过,要多加注意保暖,以免二世子唤了风寒,可如今看来,是这内室的火炉生的太热了。”
花凉柒随即不悦的瞧向奶娘,奶娘当即解释道,“奴婢也是怕二世子受冷,所以平日里火炉加的勤些。”
花凉柒也不会理她,随即将玹霖抱起道,“玹霖即是太热了,本宫便抱走一会儿,等你们调试好了这里的温度,再抱过来吧。”,众人当即应下。
待花凉柒将玹霖抱到内室,揽在怀里哄了一阵子,玹霖果然不哭了,这才使得花凉柒放下了心,随后轻摇着怀里的玹霖,不大会儿的功夫,玹霖便睡着了。
这时张福和奶娘走进,张福言道,“主子,二世子寝殿的温度奴才已经调试好了,也嘱咐了奶娘平日里该如何照顾二世子。”
花凉柒随后点了点头,将二世子交给奶娘,“玹霖刚睡下,你送他回寝殿吧。”,奶娘当即应下,随后便抱着玹霖走了出去。
花凉柒随后抬手将木窗欠开一条缝,看了看天色,随即道,“裴蓉回来了吗?”
张福摇了摇头,“没有。主子,这前前后后怎也有两个时辰了,裴蓉怎么还不回来?”
花凉柒唇畔微微弯起,“你可瞧见四皇子看裴蓉出神的样子了吗?”
张福微微颔首,“奴才瞧见了,主子,您不会是想让裴蓉……”
张福的下话没有说出,花凉柒微微点了点头,“如今本宫需要一个时机,一个除掉四皇子的时机。”
张福听过当即大惊失色,“主子,您说什么?除掉四皇子?”
花凉柒坚定的点了点头,“四皇子如今是太子最大的威胁,既然四皇子心仪裴蓉,本宫岂能坐视不管。本宫有这样一个想法,裴蓉虽是奴婢,但也是本宫的贴身侍婢,许配给四皇子做个妾室倒还够格,本宫想借裴蓉的手除掉四皇子。张福,本宫需要你的帮助。”
张福当即明白花凉柒何意,面色阴沉了几分,思索片刻道,“若是如此,这深宫有些药材自是用得上,只是此事太过冒险,主子可要部署周全啊。”
花凉柒紧了紧拳头,淡淡道,“裴蓉这丫头平日里虽不善言谈,但本宫知道她是个聪慧之人,此事能否成功,便全看裴蓉了。”
张福随后道,“奴才会劝裴蓉的,她的确是个伶俐的人儿。”
花凉柒微微苦涩一笑,“不过这倒是委屈了裴蓉,当下局势,如若不除掉四皇子,只怕四皇子便要逼宫了,到时岂还会留太子的活路,本宫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候,裴蓉缓缓入内,施礼道,“主子,奴婢回来了。”
花凉柒和缓一笑,轻声问道,“怎么陪了四皇子这么久?”
裴蓉有些迟疑,面色含了几分深沉之色,缓缓道,“奴婢与四皇子在花园赏梅,四皇子不叫奴婢离开,奴婢又怎敢走呢?”
张福这时笑着插言道,“如今花园的梅花大多都谢了,哪里有赏花的价值啊,只怕四皇子赏花是假,赏你才是真。”
此话,使得裴蓉当即紧张了几分,不禁握紧了小腹前的双手。
花凉柒此刻淡淡笑道,“如今正值初春,外面天气寒些,可四皇子却能和你立于花园许久,大可看出四皇子对你有心。裴蓉,你是本宫的侍婢,许配给四皇子做个妾室是绰绰有余的。”
裴蓉瞬时咬了咬唇畔,缓缓抬首,瞧着花凉柒道,“主子,您要奴婢做什么?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会为您赴汤蹈火。”
花凉柒当即眉目深然,看来裴蓉果然是个聪慧之人,既然裴蓉如此直截了当,那花凉柒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随即花凉柒开门见山道,“本宫要你除掉四皇子。”
裴蓉顿时大惊失色,随是紧张,不过还是问道,“奴婢该怎么除?”
花凉柒回道,“本宫会让张福备上药材,你只要让四皇子服了这药,你便是算完成任务了。”
裴蓉深思数秒,随即道,“奴婢知晓主子让奴婢陪同四皇子必然是不简单的,所以方才与四皇子临别时,四皇子说邀奴婢明晚一聚,奴婢自是应下了。只是奴婢在思索一件事,让四皇子服用张福的药不难,可四皇子服下后出了事,必然知道是奴婢下的毒,奴婢死了事小,可若是牵连主子您就事大了。”
花凉柒一时更觉裴蓉聪明伶俐,一时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是张福插言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这后宫的毒药千万种,我会找出一种让四皇子服下药后不会当即毙命,三日之后才会毒发身亡。”
裴蓉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好,即是如此那奴婢便可动手,但不能是明晚,奴婢需要和四皇子相处几日,建立信任再说。”
花凉柒突感欣慰,缓缓起身拉住了裴蓉的手,无奈道,“裴蓉,本宫知道这件事要委屈你,可是本宫如今需要一个时机除掉四皇子,四皇子不除只怕日后二皇子便活不成了,本宫也是没有办法。”
裴蓉无所谓的笑了笑,“主子不必这么说,奴婢侍奉主子这么久,后来又让主子去侍奉您的妹妹,你们待奴婢都很好,所以这是奴婢的本分。”
花凉柒当即微微有些感动,可裴蓉又开了口,“可奴婢有一事所求。”
花凉柒不假思索道,“你说。”
裴蓉紧了紧唇角,随即道,“奴婢不想成为四皇子的妾室,奴婢想一直呆在主子您的身边,奴婢会将此事办成的。”
花凉柒当即无声,她知道,裴蓉若是四皇子的妾室,那么这件事便好办些,可裴蓉若是只与四皇子私会,那难免会暴露身份。不过花凉柒本就觉得此事委屈了裴蓉,一时也是于心不忍,缓缓颔首,“好,那此事动向如何你必不能擅自做主,咱们要一起合谋,可好?”
裴蓉当即和缓一笑,“主子放心,奴婢定不负主子所望。”
翌日的夜晚,裴蓉去付了太子的约,花凉柒则是守在玹霖的身侧,待玹霖睡下了,袭秋便道,“主子,您回寝殿去吧,奴婢在这里候着,这个时辰太子殿下怎也回来了。”
花凉柒缓缓颔首,“恩,待裴蓉回来了,你让她明日来见本宫。”,袭秋当即应下,花凉柒便起身离开了。
待花凉柒刚到香絮殿的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道急促而无休止的咳声,花凉柒知晓是漓擎澈回来,并且咳疾又犯了,忙是抬步走进,怎知刚入了殿,便听到漓擎澈言道,“万不可让太子妃知道本太子咳疾犯了,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花凉柒听到这话,不禁停下的脚步,面色含着几分苦楚。
她也是有咳疾的,不过毕竟有李斛那个神医调理,所以现在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换季的时候会发作,但如今漓擎澈的却有些严重了。
一旁的张福回道,“太子殿下,国事固然重要,但您也要注意身体啊,如今正值入冬时节,正是您这咳疾愈烈的时候,即便奴才不告诉主子,主子也不会不发觉的。”
随即,漓擎澈又是轻咳了几声,“本太子瞒了太子妃这么久,是不会轻易让她发现的。”
花凉柒当即迈步走进内室,忙是问道,“瞒了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