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慕雪这时含笑道,“谢太子妃关怀。”
花凉柒笑着回了句,“你如今身子金贵,就别在这耗着了,快回明承殿歇着吧。”
随后,单慕雪含笑起身,瞧了漓擎澈一眼,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今晚会去看臣妾吗?”
此话一出,旁人更是有些不高兴了,这单慕雪怀了身孕已经够抢风头的了,没想到还要抢漓擎澈。
漓擎澈面容依旧淡漠,点了点头,“你怀的可是本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本太子很是高兴,怎会冷落了你,本太子和你一起回去。”
语毕,漓擎澈就起身下了台阶,单慕雪更是得意了,伴着漓擎澈出了大殿。
可谁的眼睛都不瞎,漓擎澈说他高兴,可他的脸上却不带一丝笑意,哪里是高兴呢?
这不由让花凉柒有些起疑,按理来说单慕雪得宠花凉柒是知道的,如今怀了身孕漓擎澈于情于理都应该兴高采烈,可为什么面容一点笑意都没有呢?
那样淡漠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待漓擎澈来到明承殿,单慕雪便忙是叫人上茶点过来,含笑道,“如今天气寒冷,殿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漓擎澈坐在软榻上动都没动,淡淡说了句,“本太子想和侧妃单独待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一旁的宫人应了一声,便都退下了。
当寝殿只剩下漓擎澈和单慕雪的时候,漓擎澈才开口,语声那么冷淡,“只那么一次,你就怀上了?”
单慕雪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漓擎澈会这么问,不免拘谨了些,“殿下,太医都过来诊过脉的,臣妾哪里敢说谎。”
漓擎澈歪了歪身子,靠在了软垫上,又道,“本太子没说不信你,只是觉得你未免也太幸运了。”
单慕雪紧了紧唇畔,没有回话。
漓擎澈俯视着站在眼前的单慕雪,忽然冷冷一笑,“你猜本太子现在高兴吗?”
这样一问,便更让单慕雪紧张了些,指尖不自觉的紧了紧,“臣妾不知道。”
漓擎澈眉头一挑,“你不知道?呵呵,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
单慕雪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不敢回话。
漓擎澈瞥了一眼单慕雪,随后收回目光,满不在乎着,“你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本太子的酒量本太子也清楚,不过就那么几杯,难道就能灌得本太子不省人事吗?有些事情不是本太子不说不问,就代表本太子不怀疑。既然你有了身孕,本太子自是不会屈着你,以后就不必跪着上夜了,去床榻休息,本太子在软榻睡觉。”
随后,漓擎澈便利索的宽衣解带,躺在了软榻上。
单慕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漓擎澈,眼里是那样的失落,她以为漓擎澈在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的,可她没想到,结果却是漓擎澈仍旧待她冷漠。
再想想漓擎澈开始怀疑那天的时候,单慕雪的心里便越发的不安了。
漓擎澈这时冷冷的说了一句,“还傻站在那里作何?去床榻歇着吧,本太子乏了,太子妃日后也定会对你多加照顾,不必本太子费心。”
单慕雪伤心的咬了咬唇盘,应了一声,便失落的朝着床榻走去。
而这时,花凉柒也回到了锦绣殿,疲累的歪倒在了软垫上,忽然想起来后日初二是要回门的,便问袭秋,“袭秋,后天我要回府了,给各房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吧?”
袭秋点了点头,“奴婢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些上品。”
“嗯,如今我是太子妃,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太寒酸。对了,我让你给四房准备的东西呢?”
“主子放心,奴婢按照您的吩咐都布置好了,已经装箱了,主子要不要明日过过目。”
“不必了,你办事我自然放心。上次瞧见花凉溪打了花凉珍,我就特别心疼这个孩子,想必平日里也是受尽了大房的冷眼,生活也是拘谨的。”
“主子善心,四房定会感激主子的。”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得什么回报,不过就是同情花凉珍那孩子。”
这时候,张福回来了,走进来对花凉柒道,“主子,大殿那边奴才已经安排好了,宫人正在收拾。”
花凉柒点了点头,“嗯,侧妃如今怀了身孕,自是不能怠慢了,明日去送些好东西,叫厨房以后给侧妃做些补身子的,之后再问问侧妃那里还缺什么。”
张福当即应了一声。
袭秋却有些不高兴了,“主子干嘛对侧妃那么好,她以前好几次都想害主子性命呢。”
花凉柒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是太子妃,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太子妃的样子,她如今怀了身孕,我若再置之不理岂不是落人口舌。”
张福赞同着,“主子说得对,越是这个时候,主子才越应该对侧妃好,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奴才瞧着今日太子殿下也不是那么开心,若是主子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怕是不好。”
花凉柒淡淡的舒了口气,“连你都看出来太子对此事毫无兴趣,旁人也更是瞧在眼里了。其实侧妃怀孕,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但那毕竟是太子的骨肉,也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再者说害我的人是侧妃,与她腹中胎儿无关,我没必要殃及无辜。”
袭秋撅了撅嘴,“主子就是心太善,侧妃三番五次的要索您的性命,要是奴婢,奴婢才不对她好。”
花凉柒顿时嗤鼻一笑,“我心善吗?我若是心善,其还会有今日的我,我若是心善,今日的花凉溪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主子这话说的不对,那都是因为大小姐和大夫人欺负您,难道主子还要任凭他人欺凌吗?她们分明就是罪有应得,活该的!”
花凉柒疲累的眨了眨眼,不想再说此事,“好了,好端端的提她们做什么?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些乏了,睡下吧。”
随后,袭秋便扶着花凉柒起了身,然后侍奉花凉柒就寝。
初三,是漓擎澈陪同花凉柒回门的日子,花府自是要隆重迎接的,毕竟来的人是太子和太子妃,而这一次各房并没有出来迎接,只有花丞相、老夫人和大夫人,想必也是觉得各房毕竟是妾室,没必要的。
晚膳的时候到了,晚宴开席,丰盛菜肴上桌,桌上聊得最多的就是漓擎澈和花丞相了,而花凉柒便和老夫人小声的闲聊着,倒是把大夫人撂在一旁,无人理睬。
花凉柒瞥了大夫人一眼,冷意翩飞,唇畔微微一笑,“母亲,姐姐呢?怎么看不到她人?”
突如其来的询问,倒是让大夫人微微一愣,装笑着回道,“哦,溪儿犯了错,仍在禁足之中。”
花凉柒故作惊讶,“哦?禁足了?”
这时候花丞相停止了和漓擎澈交谈,插言道,“你姐姐犯了滔天大祸,父亲罚她闭门思过了。”
花凉柒自是知道这滔天大祸是什么,自是不会多问的,只说道,“父亲,眼下正逢年节,您就饶过姐姐吧。”
花丞相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花凉柒开口求情,便允着点了点头,“好,为父就看在你求情的份上,解了她的禁足。”
花凉柒欣喜一笑,可大夫人的面容缺不高兴了,花凉溪被禁足这么久,她不知道求了花丞相多少次,花丞相都没能答应,可花凉柒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花丞相便允许了,这哪里能让大夫人高兴。
可花凉柒却没有停休,继续对花丞相说道,“父亲,其实女儿还有一个请求,趁着这个年节,想一并说出来。”
花丞相提唇一笑,“说吧,只要为父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花凉柒稳了稳情绪,开了口,“父亲,女儿想让妹妹凉姌回来。”
此话一出,花丞相原本嵌在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就散了,面容也变得沉重起来,不仅如此,就连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也都为之一惊,面容各异。
花丞相不高兴的说道,“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多晦气!”
花凉柒不肯罢休,赶忙说道,“父亲,妹妹凉姌眼下境况很是不好,陪着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的,她年纪比我还小,独自一人沦落在外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啊,女儿求求父亲了,网开一面吧。”
花丞相蹙眉,并不想答应,介于漓擎澈在此,这样的家丑怎能说的太清楚,只是说道,“柒儿,这件事就不要说了。”
花凉柒仍旧没有放弃,“父亲,女儿求求您了,她毕竟是花家的人,她姓花,当初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她现在真的是可怜极了,还望父亲念及父女之情网开一面吧,这个年节女儿什么都不管父亲要,只要父亲答应这件事就行。”
漓擎澈坐在一旁就像听见一样,端起酒盅饮了一口酒,他知道这是花家的事情,他插言反倒不太好,倒不如充耳不闻、闭口不言的好。
花丞相刚要开口,花凉柒赶忙有说话堵住了他的嘴,“父亲,年节都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妹妹凉姌却在此刻孤苦一人,她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已经忏悔至极,父亲就给她一次悔改的机会吧,也顾念二夫人侍奉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父亲让妹妹凉姌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