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了养心殿走远了,花凉柒也不想再多做停留,爱搭不理的对漓擎澈说了句,“我回去睡觉了啊。”
怎知,花凉柒的腿还没迈出去,就听见漓擎澈愤然怒吼一声,“站住!”
花凉柒微微一怔,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干嘛。”
漓擎澈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花凉柒,你现在可以啊,都会背着我与母后联手挑事了是不是?你真当这东宫你可以做主了?”
花凉柒先是木讷的瞧着漓擎澈一眼,随即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漓擎澈浑然怒吼了一嗓子,顿了顿继续道,“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花凉柒听了这话就是嗤鼻一笑,“呵,我可真是自作多情。”
漓擎澈刹那间冷意翩飞道,“以后我的事情你少插手,听清楚没有!”
面对漓擎澈的不领情,花凉柒更是越发愤怒,连连点头,怒吼道,“好!好!很好!漓擎澈,你给我记住!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你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有以前那般钟情的模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人!算我花凉柒傻瓜,算我花凉柒自作多情,行了吧!”
随后,花凉柒抬步就要往殿外走,却有听见漓擎澈再次吼道,“你先别走!”
花凉柒烦躁回身,气急败坏着,“我都说再也不会管你了,你还要怎样!”
可漓擎澈却疑惑的问了句,“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凉柒微微一怔,她自然是在说漓擎澈的前世,方才一时冲动说露了嘴,花凉柒自然也不会多做解释,不悦的白了漓擎澈一眼,冷哼一声便徜徉而去。
而漓擎澈则是站在原地,看着花凉柒远去的背影,猜忌着花凉柒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花凉柒回到锦绣殿就气愤的坐在软榻上,绷着脸一言不发,凭谁都看得出来她眼下很生气。
袭秋不免上前一顿安慰,“主子,您别生气了,等到太子殿下知道您的好意了,自然就会理解您的。”
方才袭秋和张福都是在殿外候着,所以花凉柒问道,“你在外面都听到了?”
袭秋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听到全部,只是最后的时候,主子和殿下争吵声音太大,奴婢才听见的。”
花凉柒听过也并未说话,面容也是难看,张福上前一步说道,“主子,殿下毕竟是太子,您这件事未跟陛下打招呼就自作主张,殿下或许是因此不高兴,不是冲您的。”
袭秋也跟着附和劝说,“张福说得对,殿下以前一个人惯了,眼下有主子您帮衬着,可能还有些不适应。”
花凉柒听了这话,顿时就冷目横眉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的人?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你们也帮着他说话是不是?这件事我哪里做错了,还不是都为了他!”
张福见花凉柒生气,似乎有些惶恐,赶忙解释,“主子,奴才哪里敢说您的不是,这件事您没办错,只是殿下不理解您罢了。”
袭秋也解释道,“主子,奴婢不是帮着殿下说话,奴婢是想让您消气,殿下性子也的确刚烈了些。”
花凉柒冷着脸,愤恨道,“这件事我办的还不算漂亮吗?一下子就让三皇子和四皇子在陛下心中一落千丈,他们二人被幽禁,谁最得利?还不是漓擎澈那个混蛋么。他倒好,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反倒还对我大发脾气,他懂不懂好赖啊,旁日那般刁难我,我还没不乐意呢,他还和我耍脾气,太子就了不起啊,太子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啊!”
花凉柒的声声抱怨,使得张福和袭秋都不敢再说什么了,眼下花凉柒在气头上,只怕他们的话越多,便更是火上浇油。
花凉柒坐在软榻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想着漓擎澈那个没良心的就来气,若不是念及自己前世愧对他,念及前世他对自己那般好,今生她花凉柒又怎能如此热脸贴冷屁股。
过了好一阵子,花凉柒气焰消了一般,气愤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管漓擎澈了,他爱怎样就怎样,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袭秋,为我更衣,我要睡觉!”
袭秋哪里还敢多话,赶忙应了一声上前为花凉柒更衣,而张福也赶紧灰溜溜的出去打洗脸水,谁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待入了十月,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
这段时间,花凉柒也算清闲,漓擎墨和漓擎岚被幽禁,单慕雪又在禁足之中,花凉柒自然不必那么费心,而她也果真是对漓擎澈不闻不问,甚至是自从上次在养心殿争吵以后,二人就没碰过面,还真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花凉柒用过了早膳,坐在寝殿就听见外面传来哗哗的扫地声,不由瞧了一眼,便看到翠枝拿着扫把正在清扫庭院的落叶。
花凉柒不由问向一旁的袭秋,“近几日翠枝可还安分?”
袭秋回道,“翠枝每日都是在打扫院落,如今正逢深秋,叶子落得急,是扫也扫不完的,定是让翠枝头疼。”
花凉柒微微冷笑,“她倒是沉得住气,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居然连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最多也不过是向大夫人通报一些主子的情况罢了,主子现在是太子妃,大夫人轻易也不敢动。”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平日里一定要盯紧了她。”
“主子放心吧,奴婢和她住在一个屋子里,自然会盯紧的。张福也知道主子不喜欢她,便只许她一个人扫庭院,不让任何人插手。”
“也别太为难她了,委屈受得多了难免会记恨我,她也不过是一个被大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对了,张福哪里去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哦,张福一早为主子安排了膳食就离开合欢殿了,说是去东宫外面瞧瞧,奴婢也不知道瞧什么去了。”
花凉柒听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自然知道张福出东宫瞧什么去了,都这么久了,二夫人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花凉溪的消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张福才回了合欢殿,花凉柒不由问道,“张福,你去哪儿了?”
张福上前回道,“奴才出去溜达一圈,顺便打探了一点消息,虽然与咱们东宫无关,可是也算是震惊京城的事情。”
花凉柒好奇问道,“什么事?”
“主子,储銮殿纵火一案破了。”
花凉柒顿时就来了精神,放下手上的活,问道,“是谁放的?”
“是御史大夫。”
花凉柒心底抽冷一笑,漓擎澈果然还是做到了,这个栽赃嫁祸看来是大获全胜啊。
可花凉柒终究未多说什么,问了句,“御史大夫为何在储銮殿放火啊。”
“奴才打探到,那个御史大夫居然与前任御史大夫有勾结,前任御史大夫乃是前朝余党,本来被陛下关押在天牢的。”
花凉柒顿时蹙眉,“前任御史大夫?前朝余党?到底怎么回事?”
张福解释道,“主子有所不知,多年前陛下国玺丢失,罪魁祸首就是前任御史大夫,他陷害四皇子,有意扰乱超纲,瓦解朝政,陛下一怒之下将其关押在天牢,谁知道他居然还没死心,竟然勾结现任御史大夫火烧储銮殿,果真是胆大妄为。”
花凉柒眼珠子微微一转,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漓擎澈果然是好计谋啊,这个替罪羊找的可真是顺理成章。
随后花凉柒又问道,“案子是谁破的?陛下又是如何处置的?”
“案子是太子殿下与悬镜司携手破的,这件事让陛下龙颜大怒,已经下旨撤职了御史大夫的职位并赐死。”
“储銮殿可是皇子居住的地方,如此大罪,陛下没有株连九族?”
“没有,毕竟五位皇子并无什么损伤,而且朝中大臣也求着陛下网开一面。不过听说那御史大夫在大牢里面连连喊冤,嗓子都喊哑了。”
花凉柒是何等聪明人,听张福这么一陈诉,大概的前因后果她都能猜的差不多,思来想去,忽然冷冷一笑。
这让张福有些疑惑,“主子平白无故的笑什么?”
花凉柒解释道,“眼下御史大夫倒台,位置空缺,四皇子又幽禁在东宫,这可是殿下的大好时机,他大可找个自己人填补御史大夫一职。殿下这次可是大获全胜啊,让四皇子输掉一个御史大夫,自己又将他安在自己的东宫里,然后又多了一个御史大夫来辅佐他,赢的果真是漂亮。”
张福听了这话,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是没说。
花凉柒瞧见张福这个模样,便道,“我知道你这表情的意思,你放心吧,我说过不再插手殿下的事情,就肯定不会再管。”
张福自是不会往花凉柒的话上说,只怕哪里说的不对,花凉柒又不高兴了。
随后,张福从里怀拿出一张纸条,对花凉柒道,“主子,您娘家二夫人那边有消息了,奴才今早在东宫门口大树里发现的。”
花凉柒一听眼前顿时一亮,赶忙接过张福手中的纸条,急迫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