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敛了敛,嗤笑:“你确定你要站在这里和我讨论这种事情?万一被偷听了,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全功尽费了。”
叶媚冉噎了噎,瞟了一眼四周,见此状,四周都是车,且昏暗光线微弱,她只得吞下尚未说出口的话。
憋着气,叶媚冉走上前拉开了车门坐上车,随后,顾清洆也上了车,并未多做停留,车子便驶离了地下车库。
车厢内,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顾清洆安静的充当好零时司机这个角色,而叶媚冉也满怀心事,无暇顾及身旁之人。
“你在生我的气?”
叶媚冉涣散的神思被顾清洆的话拉回,她怔了怔后,闷声道:“没有。”
“没有?你确定?”修长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路,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道。
“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还满腔怒火,恨不得将顾清洆拍死方能解恨,而现在她却没有那种感觉了,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冉冉烧着的熊熊大火。
“我会答应这件事情,也有我自己的思量和打算。”黑眸内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叶媚冉不由得侧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微抿着唇,侧颜冷峻,而眸内满是认真之色,似不是在跟她调笑。
良久,叶媚冉长长呼出一口气,闷声闷气小声开口:“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像上次那种事情,完全可以先跟我通气,将我一个人埋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
越说叶媚冉越是气愤,愤愤不平的怒吼出声,只是心内的酸涩和莫名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只是觉得胸口太闷,感觉快要窒息一样难受,尤其在看到顾清洆的那一刹那,她就很难压抑的住自己心内的不满。
她只想……只想将自己所有的不满,所有的不畅快统统都发泄出来。
可是,她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介意这些事情,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变化是因为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大脑已经瘫痪,无法正常思考,而胸腔下跳动着的心脏时不时的似是在隐隐作痛。
手不自觉的收紧,紧紧攥着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着白,她只能这样,只有这样眼眶内酸涩的温热液体才不至于喧薄而出。
她已经快被自己这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绪淹没,快被些浓浓委屈拉扯着沉沦。
叶媚冉吼着说出那一番话之后,车厢内的气氛便变得诡异起来,两人皆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顾清洆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无尽的缄默中,眸内闪过一丝不忍,其实,他自己亦分不清应该如何是好,亦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许是强压下了内心的情绪,叶媚冉用力耸了耸鼻子,捂嘴干干咳嗽了两声,似是在清嗓子。
视线仍旧看着车窗外,低着声音道:“你不是跟万幸然一对吗?你现在公然宣布我们两个在交往,他怎么办?你就不怕他误会吗?”
顾清洆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死死握着,额角似是隐隐有青筋暴起,良久,叶媚冉才听见他变了音调的话,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是啊,真是谢谢你提醒,你不说我倒还是忘了这茬。”
叶媚冉像是没有听出来对方话中的不对劲,抬手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答道:“没事,不用谢谢我,举手之劳,我看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给他吧!免得待会他看到报道会暴走,承受不住。”
呵,原本静谧的车厢内传来男人的一声嗤笑,叶媚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顾清洆铁青着脸,心内阴郁更甚,却兀自压抑着没有发出来。
抛去了脑内乱七八糟理都理不清的思绪,忽略了心内那若有若无的情绪,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正因为如此,她才猛然发现,虽然他们两从会场逃出来了,可自己竟然就这样没有节操且稀里糊涂的被顾清洆带走了,并且她似乎上车到现在,还不知道顾清洆是要将车开到哪里去,更别说这车要驶向的目的地了。
思及此,她猛然惊醒,连忙开口问道:“顾大神,你要带我去哪?”
听到她惊慌失措的问话,开着车的人阴恻恻的笑了,这笑声虽不难听却莫名的令叶媚冉感觉到发毛,已经他露出来的森森白牙泛着冷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眼内满是惊恐,这样的顾清洆令她感到毛骨悚然,似乎一股寒气由着脚底直直往脑门上冲,激的她一个激灵,颤了颤身子。
脑内不禁自动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性,闪过了无数血腥暴力的零星片段。
可事实再一次打了她响亮的一巴掌,顾清洆对她毫无所图,对她也毫无兴趣。
将车停好后,就自顾自的下了车,叶媚冉灰溜溜的解开了安全带,连忙狗腿的跟着顾清洆的步伐滚下了车。
见车子停在了私人住宅区,叶媚冉不禁一怔,见男人已然走远,叶媚冉站在原地许久才跟上去。
见他正在按密码,叶媚冉不禁开口问道:“顾大神,这里也是你的房产吗?”
她似乎已经见识过顾清洆的多处房产了,几乎是到一个地方就有一处房屋。
她知道顾清洆这编剧当的风生水起,并且现在又开始涉足演员这行,钱财家产肯定是不少,到要说这处处落窝,似乎也不太现实吧……
即使是金牌编剧加上演员的钱,也不可能实现的了这一伟大宏愿。
到现在,叶媚冉才深深察觉到顾清洆跟她的差距,才清楚的看到她们两人之间的生活有着云泥之别,而经济能力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她连跟顾清洆在一起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心内莫名低落,原本被自己强制压抑下去的情绪又开始泛滥,胡思乱想之际,顾清洆已经打开了门并且已经进屋。
连提醒叶媚冉都懒得提醒了,等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周边已然没有人,只有敞开的大门。
她抿唇,默了默,这才无精打采的走进了屋里,她无心去欣赏屋内的装潢和摆设。
顾清洆已经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带上门后进屋,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眼帘,眸内满是阴郁沉沉,她清醒了,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