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环住了身下人的腰身,埋首在她脖颈处,轻轻啃噬,“冉冉……”
言喻紧紧揪着顾清洆后背的衬衫,在他的技巧下沉沦,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心跳加速浑身发热。
顾清洆却停下了手,撑起了身,手撑在她头侧,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在努力的辨认身下人的模样。
可是恍恍惚惚的晕出许多的虚幻影子,最后聚焦成一个人影,他仿佛看到叶媚冉正在对着自己浅浅微笑,神色柔和下来,缓缓俯下身。
却堪堪停在她嘴唇面前,他嗅了嗅,才皱眉爬起了身,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却还在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沉迷中的言喻一怔,爬起了身,看到顾清洆身形不稳,却还在往外走。
直到看到他虚虚一晃,言喻才快步跑过去扶着他,“清洆,你还好吗?”
顾清洆拧着眉,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开口道,“你不是她,滚开。”
没有一点准备被男人甩开,她狼狈的跌在地上,听到了顾清洆的话,满心苦涩,手紧紧攥拳撑在地上,嗤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谁?”
他微睁着眼睛努力想要辨认出眼前的人,紧紧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看到的仍旧是自己脑海中深刻着的容颜。
看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心一凝,连忙过去扶着她,紧张的开口问道,“摔疼了吗?摔到哪了?”
心一酸,她知道这关心不是对着自己的,也知道顾清洆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自己究竟是谁……
倏忽,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他身上的清新气息夹杂着淡淡酒香充斥在她鼻腔,她听到男人的话,“对不起……”
言喻缓缓抬起手搭在他后背,轻声道,“我没事。”
也好啊,当自欺欺人的傻子,就让她自我欺骗顾清洆现在的所有温柔都是对着自己,而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认错了人。
他心内很矛盾,看不清楚人,当他努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就是叶媚冉,可抱着她的时候又感觉不是她……
迟疑着松开了手,握着她手的时候,顾清洆才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冉冉。
他松开了手,喃喃自语,“没有……没有戒指……你不是她,你真的不是她……骗子。”
顾清洆站起了身,撑着沙发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她呢?她人呢?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找她……”
他自言自语的往外走,突然腰身被人紧紧抱住,衬衫后背仿佛被打湿了。
言喻低低的抽泣,“为什么要找她啊?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喜欢我吗?你不是说过你会好好照顾我的吗?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别的人?我只是……只是醒悟的太晚了啊!你为什么不等我……”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只依稀听到好像问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她,只知道她叽叽歪歪的烦人的很,吵的自己头疼,顾清洆用力扯开了环在腰间的手,“她太孤单了,我要去陪她。”
手被松开了,她僵在原地,举着的手还没有放下,眼眸空洞,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房内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嘲讽声,言喻抬起头,看见万幸然去而复返的正抱臂斜斜倚靠在门边,看着自己。
他勾唇一笑,“我就说这眼皮怎么跳的厉害,这要是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霸王硬上弓,顶替他女朋友陪他滚床单?”
的确,他说的话是难听直白了些,不过对这个女人他一直都没有半分的好感,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去骗取别人的同情心。
他嗤了一声,根本不等她回答,直接从茶几上拿起水杯,随即狠狠泼向顾清洆,“我看你喝酒喝太多,脑袋都不清醒了,你好好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顾清洆被这么一泼,的确是清明了一丝,闹了这么久,原本还醉醺醺的,现在已经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人,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女人,不过那张脸已经消失了。
不是她,他没兴趣了。
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万幸然也不着急去搀扶他,直到他出了房间,他才冷冷看向言喻,“你知道的吧!我是对你没有一点好感,你根本就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哦,对,你或许在另一段感情中是受害者,不过对顾清洆,你未免太自私,你才是最不配得到他真心的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出于道德,我想你也不应该去破坏,或许……”
万幸然将言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讽刺一笑,“言喻小姐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以后请你离他们远一点,老实说,我这人说话难听了,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有哪点比叶媚冉好,至少她比你真实,也没有你这么娇柔做作。”
言喻脸色变得很难看,手紧紧攥着拳,而万幸然只是自顾自的说完这番话,就抬脚离开了房间。
等他下楼发现自家好友正倒在沙发上,踢了踢他脚,见顾清洆没有半点反应,他忍不住翻白眼,将他拉起来架着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卧槽!真重,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到这还有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女人,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为了帮冉冉守住你的贞,操,我现在就想把你扔在地上。”
没办法,顾清洆家里还有如狼似虎的女人,他只能够将顾清洆拖到酒店去。
看到前台的暧昧目光,他眼角直抽抽,下车之前,他就给顾清洆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倒也不担心别人认出来。
“哇塞,你看到没有两个大男人来开房诶!你说会不会是那个?”
“我看应该是,只是可惜另一个看不到脸,不知道长的好不好。”
走远了还能听见两个前台工作人员的对话,听的万幸然止不住的翻白眼。
好不容易跟拖尸一样将他拖到了房间内,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捶着自己的肩膀。
等到他第二天酒醒了,头疼欲裂,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从床上坐起了身。
看到这四周完全陌生的一切,也有些蒙。
“哟,醒了?”
他抬眸就见万幸然提着袋子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我怎么会在这?”
“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你喝醉了然后抱着人言喻又亲又啃的,就不知道这镜头要是被你女朋友看到了,会怎么样?”
眉头紧紧皱起,黑眸冷冽,看到顾清洆这样子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将手机丢到了床上,开口道“就知道你不相信,视频为证,你自己好好看看。”
半信半疑的打开手机,看到视频里的内容,眉头皱的更紧,他是喝醉了,所以才神志不清醒的将言喻当成了叶媚冉……
万幸然嗤了一声,“这算我赏给你的,你要删了也行,反正我这也有备份,你记着,我可是拿捏着你把柄的人,以后对我客气点。”
顾清洆掀起眼皮凉凉看了他一眼,“哦,似乎你在我手上的把柄更多,不知道这些猛料爆出去后,你还有没有这个空闲时间来威胁我?”
嘴角抽了抽,将提着的袋子砸了过去,“成,就当我费力不讨好,早知道就不该将你带出来,应该让你酿成大祸。”
他看了看袋子内装着的都是男人衣服,沉吟了会,他才沉声开口,“谢谢。”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从小清清你嘴里听到这种话,算了,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我可把话撂这,言喻那女人你少接触的好,她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那么单纯,这女人心机太深沉了。”
听到万幸然的话,顾清洆只是沉默,恨铁不成钢的万幸然嫌弃的撇开了视线,“得,算我枉做好人多管闲事,反正叶媚冉和言喻,你自己选,两者选其一,机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你大概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看你是要回去别墅跟言喻说清楚,还是去找你自己的未婚妻。”
说完他就走了,房内只留下顾清洆一个人,他垂着眼睑沉思,坐了许久,他才起身去了洗漱间。
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哪,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从这里过去最快半个小时,只是现在是高峰期,车辆拥堵,恐怕得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够到机场。
是了,他要去找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应该要去找叶媚冉,视频他看了,所以现在自己更加能够确定,自己就是对她放不开手,无论是意识不清醒还是保持理智的时候,他都放不开叶媚冉。
坐在出租车上,因为他脸上戴着口罩跟墨镜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免不了经受了司机的一番打量,他只是沉声开口,“去机场。”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在他眼眸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嘴角微微上扬,无论是兀珝也好,还是顾清洆也好,只要她这个人还留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