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
她咬着下唇,睫毛始终垂着,不敢去看眼前的人,她是心动了,顾清洆那么真诚的说要跟自己结婚,差点就要答应了。
可心底始终隐隐有着不安,她大脑一片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更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眼前的人看了她很久,叶媚冉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指,带着凉意的手指抵在她唇上,微微一按,迫使她松开了牙关,“别咬了,再咬就要出血了。”
抬眸见他脸上并无不悦,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只是对她咬自己的习惯不满。
他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会等着你答应嫁给我,何况……”
“你迟早都是要进我顾家的门,想跑也跑不掉了。”清透的黑眸定定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扬了扬。
她手上还戴着顾清洆给的戒指,眼眸怔忪,兀自出神。
顾清洆敛下了笑意,眸底深处隐隐含着复杂的神色,原本抵在她唇上的手,握住了她的脸颊,她脸是真的小,自己的手基本上一只手就能够遮住。
倾身向前,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别让言叔叔久等了。”
他开口解围,叶媚冉偷偷松了口气,站起身背对着她的顾清洆,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眸内落寞难以掩盖。
路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就在顾清洆家旁边的那幢别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依稀能够听到从那里传来的乐声,叶媚冉挽着顾清洆的胳膊,跟着他缓缓走向里面。
花园内也有宾客三三两两的相对而立,似乎是在相互攀谈交流。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她紧张的抿着唇,顾清洆带着她径自进了别墅内。
外部看着都一样,里面的设计却截然不同,像顾清洆家楼下进门后就是客厅,而言喻家楼下基本上是空了出来,楼梯就在正中央,室内设计类似于老上海租界有钱商人住的别墅。
那吊着的水晶灯晃人眼,两边都有长长的桌子,而桌上都摆着西点水果,各色饮料和酒。
他拍了拍叶媚冉的手,“别紧张,我先带你去跟言叔叔贺寿。”
叶媚冉微微点头,他侧目轻浅一笑,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手揉她发顶,才看到她虽没有特意做发型,仅仅只是用发夹别在右边固定住了一边头发。
也不好去弄乱她头发,只是低了一个海拔,捏了捏她脸颊。
言铭宽正挽着自家的女儿,喜笑颜开,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而他们面前还站着傅郧天和秦黎,当言喻看到他们时,嘴角的笑意一凝,撇开了头。
她并不想看到他们,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不能够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
“言叔叔,生日快乐。”
顾清洆浅淡一笑,翩翩而立,得体剪裁的西装笔挺,他身姿修长挺拔,而他身旁的人亭亭玉立,看到言喻时,她抿唇浅笑,柔柔开口,“言叔叔,生日快乐。”
傅郧天微眯着眼眸,这个女人他自然不陌生,上一次他们三个人不欢而散,他就看出来顾清洆很紧张这个女人。
只看了一眼便冷漠的撇开了视线,反倒是秦黎一脸兴味的看着顾清洆和叶媚冉,她可是记得以前顾清洆总是守在言喻身边。
怎么?现在也喜欢上别人了?讽刺的笑了笑,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男人的感情,所以她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牢牢攥在手里。
言铭宽看着叶媚冉只是淡淡的回笑,而看到顾清洆的时候显然是发自真心的高兴,抬手拍了拍顾清洆的肩膀,“好好好,来了就好,言叔叔可是等了你好久。”
“呵……言叔叔,您今天可是寿星,让寿星公等着我,是我的失礼,所以为了赔罪,我已经准备好了言叔叔喜欢的酒。”
从来没有见过顾清洆也会有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的时候,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言喻一听到酒,就有些着急了,埋怨的刮了顾清洆一眼,“你又给我爸送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少喝酒。”
“诶,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扫兴,总是管东管西的,还没结婚就成了管家婆,喝点酒怎么了?男人不喝酒还算是个男人吗?清洆这孩子就是比你懂老爸的心思,送酒那也是他的心意,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嘴欠?”
言喻撇了撇嘴角,撒娇般的挽住自家父亲的手臂,开口道,“是是是,今天寿星公最大,为了不扫您的兴致,我就不唠唠叨叨了,从小到大,老爸你就知道偏心清洆,照我看来啊!咱们两家是报错孩子了吧?其实他才是你的儿子。”
“你这孩子。”言铭宽看着自家长不大的女儿,笑得一脸无奈,“清洆,你看这丫头,这几年别的没长进,就是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顾清洆只是微微一笑,“言喻从小就是这样,倒是一点没变。”
看他们相谈甚欢,而自己一句话都说不上,舔了舔唇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
“我还记得你们三小时候可是成天在一块玩,上学都非得等到全员到齐才肯走。”言铭宽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不免唏嘘不已。
傅郧天勾起唇角,看着言喻眉目温和,“我记得那个时候言喻好像还跟个小男孩一样,大大咧咧的,又顽皮爱闹事。”
言铭宽哈哈大笑,“这丫头性子是随了我了。”
小时候的话题总是能够引起在场人的共鸣,言喻哼了一声,“谁随了你?谁要跟你这糟老头子像?”
父女两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两个风姿卓越的男人都会时不时的笑着说上两句。
叶媚冉偷偷松开了手,见男人依旧没有察觉,她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氛围,自己根本融不进去。
余光无意间瞥见窗外,默默转身离开,往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