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在路上就觉得不能够安心,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他这才原路折返,岂料他回去以后才发现房门被打开了,原本还以为是她跑了,等他跑上楼查看时,才看到她躺在血泊中,天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似乎外界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见了,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事物,眼前只有那毫无知觉的人,只有那刺目的红色。
他只是机械的将她带来了医院,心脏似乎是被掏空了,整个人都是呆愕木然的,就如同木头人。
坐在急救室门口,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手上也满是鲜血,可他根本没有要去清理的意思,只是双眸空洞的坐在长椅上等着她出来。
是他不好,他没有想过陈媛默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会跟着他回国,甚至还查到了他的住址,趁着他不在家就将她打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受伤……
倏忽,空洞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狠,陈媛默这个女人他已经受够了,若不是为了要夺回父亲的公司,他根本不会答应和她成婚,这些年,她如同疯婆子一般,天天找着他吵架,甚至于还会跑到公司去闹事,弄得人尽皆知。
他真的……真的已经受够了!
他一定要尽早翻盘,趁早摆脱这个女人。
“薄先生。”
尚处于沉思中的薄凊安被人打断了思绪,抬眸看向眼前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人,连忙站起来,抓着医生的手急切开口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点头,“薄先生,您先别着急,放开我,听我说。”
薄凊安这才松开了手,急切的看着他,似乎很是迫切想要知道里面人的情况,他取下了口罩,开口道:“薄先生,这小姐的伤势怎么会弄的这样重?”
薄凊安敛下眼眸,闷声不吭,他要如何解释?是自己禁锢了她,才害得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被人生生砸破了头。
医生叹了口气,这姑娘被送进来的时候,满身是血,他们还以为是出了像车祸这样的重大事故,结果推进去检查才发现她是头破了,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只是谁会对一个女孩下这么重的手?连头都砸破了,连他们看着都心惊。
“薄先生,这位小姐的伤势较为严重,失血比较严重,而且我们发现她的求生意识似乎很弱,具体能不能够渡过危险期,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病人自己的意识了。”
医生只是开口说了这番话,薄凊安刚想开口,里面的人便被推出来了,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牢牢闭着,脸上也被戴上了氧气罩,自从叶媚冉被推出来,薄凊安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很快,叶媚冉便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看着护士在她身上安插仪器,隔着窗户的薄凊安只能够站在外面看着她,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死死握住,逼迫的他透不过气来。
良久,护士已经出来了,而他也被关上了无菌服,这才得以进入监护室内。
各种仪器的滴滴声,而床头挂着的血袋,正将血液源源不断的送到她体内去。
她很安静的闭着眼睛,就好像是陷入了什么美梦中不愿意醒过来,脸颊上还有着鲜红的手指印,更衬托的她脸色苍白。
伸出手,却在即将要触碰到她脸颊时,顿住了手,眼眸复杂的看着她,眸底满是悔恨,如果不是自己离开,她就不会出事了,如果不是陈媛默这个女人,她现在也就不会躺在这冷冰冰的病床上了。
“不过病人的求生意识很薄弱,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意识了。”
医生的话在他脑海盘旋,求生意识薄弱?呵,冉冉,你是已经不想醒过来再次面对我了吗?你真的已经恨我恨到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手下轻柔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她究竟都遭遇了什么待遇?
竟然已经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陈媛默……陈媛默!
手紧紧握拳,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底线,是真的以为他就必须要靠着她们陈家不可了吗?
深深看了她一眼,薄凊安才离开病房,一路沉默不语的开车回了别墅,果不其然,陈媛默还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眸漆黑如墨,眸内的暗潮汹涌被掩盖住。
似是有所感觉,陈媛默转过头,见薄凊安一言不发的站在玄关处,心内一喜,微笑着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凊安,你回来啦!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呵。”他冷笑一声,黑眸冰冷的看向她,厌恶的将手抽出来。
“啪”陈媛默抬手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见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不免怒火中烧,扑过去扯着他的衣服,“薄凊安!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为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打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你发疯发够了没?”薄凊安神色不耐烦的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嗤笑道:“陈媛默,你是不是以为我没了你们陈家就没有办法掌盘了?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了吗?”
陈媛默呆呆的看着他,只看见他嘴角轻勾,半蹲在她面前,“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现在你连她都敢动,你是以为我不敢碰你,是吗?我警告你,若是再敢对她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想你们陈家就算少了你这个女儿,也无足轻重。”
她抓住薄凊安的手,“你在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呵,你现在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找我算账的吗?怎么?她还没死?真是贱命一条,这样都没被我打死!”
“陈媛默,你不如去照照镜子,好好看你自己这副模样,如果不是出于算计,你以为我会娶你吗?就算是没有冉冉,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只淡漠着声音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