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默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要让他离开一样,死死抱住他的左手,薄凊安低吼:“放手。”
她就是死死的抱着不放手,胸前的柔软正好抵在他坚硬的手臂上,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开口:“凊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我绝对不会再跟你闹了!”
见男人挣扎的幅度小下来,陈媛默以为是自己的柔情攻势取得了效果,嘴角漾开笑意,柔软的身躯愈加贴近站着未曾动弹过的男人。
却未曾想过,被一阵大力推开,往后踉跄了几步,奈何高跟鞋的根太细,她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而她的丈夫就这样犹如神邸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她,眸内只是黑郁一片,未曾看到过半点怜惜和不忍存在,她听见男人冷漠的话,他说:“陈媛默,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对你的忍耐底线,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妻子吗?当初要不是你们父女两的威胁,你以为我会娶你吗?”
倏忽,薄凊安半蹲下身子,大手狠狠的捏住她细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样用力,淡漠的瞳孔如同千年寒冰,只有化散不开的冷情。
他嗤笑,“你以为你们父女两背后做了些什么勾当我不知道吗?你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心知肚明,我懒得理你,你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我对你的忍耐。”
他倾身靠近已然呆愕的女人,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宛若鬼魅般的声音就这样充斥在她耳内,“我受够了,这些年,你一次又一次的发疯,很快,我就能摆脱你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女人的下巴,径自站起身来,从胸前口袋里拿出绢巾擦拭了下手,然后毫不在意的丢到了地上。
陈媛默就看着那白色绢巾从空中跌落下来,不断回旋最终还是落到了地上,听着男人远走的脚步声,她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拾起被薄凊安丢弃的绢巾,声嘶力竭的在办公室里叫嚷,“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薄凊安,你这个混蛋,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跟那个贱女人在一起的!”
“啊!”陈媛默将周身可见的东西尽数摧毁,可惜这样也无法消减她心内的怒火半分,反倒是越烧越旺,快要将她吞灭****。
外面的秘书听到办公室内的动静不由得身子一抖,几乎这位传闻中的总裁夫人每一次来公司看总裁,都会将公司闹得鸡犬不宁,时长能够听见他们夫妻两的吵架声,最后的结局几乎都是总裁摔门而走,而里面的疯女人就开始打砸屋内的东西,一边砸一边尖叫,活脱脱的疯子。
也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要娶这种女人进门,怪不得都说总裁和总裁夫人一向都是貌合神离,面合心不合。
换位思考,要她是总裁,家里有这么一位悍妇,又爱撒泼的疯女人,她肯定也不愿意回家,巴不得早点离婚才好。
说到这,既然自家总裁并不爱里面的疯婆子,又为什么不离婚呢?上流社会的世界她还真是看不懂了……
听听里面的动静,她也能够想象得到办公室里的惨状,想想待会还不是得要她们这些人进去收拾整理,对里面发疯的人,憎恶也就更加深了。
“boss,您又跟夫人吵架了?”杰森看着突然出现在助理室的男人,万分无奈的开口道。
薄凊安瞟了他一眼,杰森便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而他没有再理自家助理,而是径自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夹,翻开看了看,许久,他才开口:“事情全部都已经办好了?”
杰森有那么一两秒钟的跑神,随即恭敬的回答自家顶头上司的问题,“是的,boss,已经办妥帖了,只不过……”
薄凊安靠在桌子上,姿态看上去闲适且慵懒,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往上挑,掀起眼皮看了杰森一眼,“不过什么?”
连杰森都忍不住赞叹自家boss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一举一动都能够蛊惑人心,恍然回神,怔了那么几秒钟,见自家boss似是不耐的皱眉。
他才连忙开口,“boss,其余的事情都差不多了,这边的收尾也基本结束了,不过您和夫人之间的事情,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解除。”
薄凊安怔忪了会,敛下黑眸,眸内思绪流转,“嗯,既然是这样,那就将我的机票改签。”
杰森讶异的睁大眼睛,“改签?”但是良好的工作态度令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惊讶,沉稳的看着自家boss,开口道:“boss,您要将机票改到什么时候?”
“今晚。”薄凊安仍旧低头翻着文件,头都没有抬一下,饶是他工作多年,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能够淡定自若,可摊上这么个不靠谱又随心所欲的顶头上司,也是会很头疼的……
抿唇,微微思索,“boss,您确定要改成今晚的机票?可是现在改的话恐怕有点为难……”
杰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薄凊安冷声打断,他嗤笑一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个助理还当着有什么用,倒不如趁早退位让贤。”
杰森被他的话噎了噎,许久,他才微微颔首,“我明白了,boss,我现在就去帮您改签。”
这一次薄凊安连哼都没哼一声,杰森也不墨迹,更没有在意自家boss那冷酷的态度,不多做停留浪费时间,很快就出去了。
而薄凊安在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总算是阖上了文件夹,重新丢回到办公桌上,神色晦暗不明的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不断磨搓着被手表推到里侧的珠子。
良久,他微微勾唇,浅淡一笑,似是在跟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低声开口:“冉冉,我回来了。”
酒绿红灯,暗沉的灯光,糜烂的暗色生活,灯光交错,男女间的调笑和交缠紧贴着的身体,Pub里的重低音震得人耳膜发烫,吧台边的女人痴痴笑着,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闷酒。
“麻烦拿两杯usquebaugh-baul”女人身边突然出现一位长相邪魅的男人,嘴角歪歪笑着,对调酒的酒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