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南笑心想按照对方在梅台上不受待见,被人取笑的对象,只怕在武院也是没有多少朋友,被孤立的存在。
说不上倾慕,只不过应该是看到自己特立独行的样子,想试探自己是不是能抱团的人。
“王兄弟过谦了,咱们武道中人,有时候得当仁不让!”
南笑微笑道,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也不多说。
“呵呵,南兄弟真会说。我知道怎么帮中有一处好去处,可以喝酒,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武笑起来,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南笑实在想不到他为何会专程等自己。听他所言,这帮中似乎还有像郡上集市一样的地方,心中一动,也想去见识一番。便道:
“连日枯栖,倒是有些嘴馋了,与你同走一遭!”
二人沿着路径,穿山过涧,冒着大雪,来到分舵北东面。路上南笑想到王武在梅台上被人骂的事,一番交谈,才知道王武的一些事。
王武已经是武院的上期老学员了,虽然对武道极为痴迷,不过他资质平平,在武院多日,却没学到多少真实本事。
他没有老娘,老爹王铁石只是分舵外小渔村一个淳朴的打鱼渔民,将他们家的希望都放在了王武的身上,苦心进入盐帮千水郡分舵,希望他出人头地。知他在武院一月,啥都没学到,便一咬牙,将自己的半辈子积蓄拿出来给自己的不肖子,让他继续呆在武院,希望时间长能学得一点半点真本事。
王武却是知道武院的规矩,学员想学到真实的本事,除了像南笑这样悟性好获得一些机会之外,实力拔尖的人,在武院举行的一些历练比赛也可以获得学习真本事的机会。
这王武也知道自己是老爹的唯一希望,自己也非常刻苦努力,奈何天资如此,实在没有办法。又不敢对老爹说实话。上期在武院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刻苦进修,浪费了不少钱,但是实力没有多大长进。
好在王武看着有点五大三粗,头脑还算多少有一窍,知道这期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把老爹给气死,便试着融入那些实力拔尖弟子的圈子。
不过别人都拿他当傻子看待,时常取笑于他,除了一些实力平平之辈,他能反击一两句之外,对这些人只有受气的份,心中早已不快,但是实力毫无进展,也被磨得没有了脾气。
在梅台上见南笑初来乍到,刚接触最简单的内功心法,就悟出那么多东西,常人难及,又见南笑去往问道阁收藏上乘绝技功法的竹楼,已然心动,随即在外面等到南笑出来。
王武虽然喜欢占别人小便宜,不过心底到底不坏,三言两语见南笑豪爽真诚,便想和南笑真诚相交。
南笑一路逃命至此,也可算说得上经历生死洗礼,饶是看着王武比自己还要年长,也没有把对方看得太重,薄酒一杯,可深刻浅。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二人来到了目的地,只听王武道:“到了,这儿就是分舵的地下隐秘集市,名叫‘乱街’!”
南笑发现这儿地处低洼,枯树斜倚,藤蔓密遮,极是隐秘,大雪覆盖,要不是知道内情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儿还隐匿着这么一个去处。
“果然有些门道,只是要怎么下去?”
南笑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有什么任何异常之处,不觉问道。
王武没有说话,走上前在一处看起来与他处无异的地方,将雪沫扒拉干净,出现一扇稀疏的木篱,揭篱而过,出现一道幽暗通道,不知通往何处,隐约能见到灯光。
“王兄弟,这儿果然够隐秘的啊,没有人带路的话,一般人谁能找到?”
南笑嘴上说话,心中暗自戒备起来,打起了精神。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他在宝福楼的时候听客人讲的可不少了。
不过事实上南笑多虑了,王武笑笑没说话,当先带路,穿过一段被树枝藤蔓浓密遮蔽的小道之后,南笑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入眼的是一片极深的裂缝峡谷,上窄下宽,此时天色已黑,到处灯火通明,古朴的建筑房屋倚崖而建,鳞次栉比,步道飞檐隐现,人们人来人往,到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不知道是地处夹缝的原因还是其他,没有半点外面清冷之感,空气中微暖如风,透着一股香气。
果然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南笑心道,这儿市貌,建成肯定非一日之功。
王武在一旁介绍道:“南笑兄弟,听说这儿在咱们盐帮在千水郡北这奇绝的群山之中建立分舵以来,就被人开发出来,隐秘的建造了这个地下集市。
帮中高层都是知道的,一来这儿能给帮中赚不少钱,二来有利于帮中兄弟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就放任不管。
因此这儿比较乱,得名乱街。只是要实力达到一定层次的人方才能进入这儿玩耍,实力不够之人,须有人引荐才行。我也是开始有人引道此处才知道这个地方的。”
“怪不得以前在锻造堂时候,不知道这个去处,原来是层次不够。”南笑心道,以前不知道还以为帮中兄弟都自律自觉,追求上进,原来是这样啊,那些抽空跑去郡上花天酒地的反而落了下乘了。
地缝中时宽时窄,不知绵延多远,倒把南笑看花了。不过南笑严守本心,想要逍遥江湖,靠的是实力,王武也说,在这乱街,常有恨死街头的倒霉家伙,谁知道他们都造了什么孽。
“我们去哪里吃酒,王兄弟请客,要有上好的青竹酒才行啊。”
南笑笑道,反正是对方说过喝两杯的,没有好酒怎么行。
“这个不用你操心,在这儿,别说吃酒,赌钱吃酒赏花……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事情都能做,只是看你自己的了。跟我走吧。”
王武说完,当先行去。到了正街坊门,有人见南笑面生,将之拦了下来。不过有王武这个‘老人’引荐,对方倒也没有为难,只是南笑白白的浪费了一两银子当做保密费。
“这叫破财免灾吗?不算好兆头啊!”南笑苦笑一声,跟着王武游起乱街来。进入乱街,南笑又是另外一个感受。
乱街巷陌纵横,酒楼四处,浪客穿行,笑骂哭闹,南笑都能看到酒客被店家小厮拉在街上痛打,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南笑隐约看到了在梅台上曾经见过的一些面孔,南笑才知道盐帮兄弟的另一面。
“到了,这儿是乱街最大的一家酒楼,花渐楼,也不知道为啥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反正是最大,酒最好,就这儿吧!”
王武的声音响起,当先走了进去。
南笑发现花渐楼坐落在街上交叉口,酒楼四开,不知比郡上一瓢居大了多少。因为是晚上,来往不绝,南笑跟着王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