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笑不想那么多,此时聚精会神地端坐石床之上,认真的研习做面前那本崭新的功法。
“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有先后,有大小,有精粗,入道可体入,可气入,可神入,成道者能知生死,查内海,辨寰宇……”
南笑看着崭新的书页,随着越往下看,便收起轻视之心,这本心法可能对于已经登堂入室,功力高绝的人来说,可能过于浅薄。
但是对于从没接触内功修炼之法的南笑来说,对于他无异于至宝。南笑此时可说是心无旁骛,犹如入定一般,沉浸在功法上,洞室中偶尔能听到书页翻起之声。
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南笑将闻道经看完,思索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微闭着眼,慢慢的冥想起来。
这本浅显的内功心法内容对于他来说内心非常震撼。经文开篇述说知内息,入武道对普通人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身轻体健,延年益寿,还有让平常人不具有的武力。
后面分说了入道的不同方式,由身体内息入道是最简单的方式,由此入道功力精纯,但内力修炼提升很难,需要很多辅助还有通灵的悟性。
书上还有人体血脉的分布图,让闻道者了解身体结构,述说同道中人修炼内力,提升实力的方式,南笑从王大春药店那里获得的医书同样有些穴位图,但没有眼前这本全面和细致。
南笑以往对血脉的游走不理解的地方,也慢慢豁然开朗起来。
尤其是对内息内力的修炼和使用的详说,更是让南笑有踏入另外一个未知世界之感,联想到院长以及谢清流等人,心中翻起了巨浪。
南笑努力平息下来,回想着心法内容,最后部分是武道之人修炼内息的吐纳呼吸,打坐提纯之法。
“长吸短吁,紧腹松田,以气引导体内之能量,入丹田息海,修炼提纯,蕰精养体,达收放自如,拾级而上,以至空若幻海,无级大能……”
南笑脑海中有如翻书一样,心中暗暗想着,一边照着内息的修炼之法,引导体内气息在周身经脉运转了起来。
此时他能感觉到体内丹田处以前存在的那些能量,原来是自己吃的药膳还有平常睡觉呼吸所保存起来的内气,只是以前没有内功心法去引导,那股内息没被修炼提纯为精纯内力。
“想不到这内息修炼如此精妙。”
南笑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实力迟迟上不去,原来内功心法重要如此。以前虽然体内早有珠玉,但是没有得到正常发挥,体内的能量只发挥出一小部分。
南笑一边思考着,一边感受着体内气息在身体周天运转,由内滋养着身体,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入定在石床之上,无知无识,几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看到石床上打坐的少年人呼吸均匀,吐纳极缓,胸腹间过好久才看到一次鼓动。
南笑初次知道内息修炼的好处,一发不可收拾,也感觉不到累,时间慢慢的走着。
就在南笑打坐修炼之极,远在武院琴区一处居所之内,一个学员正对着房中之人汇报着什么。
看那人的面容,正是南笑离开青石广场时候,被唐斌派去打探消息之人。
“公子,那小子取到武院功法之后,就回到了他自己的谷底住处,到晚上都没出来过,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因为怕挨近了被发现,没有走进洞室查看……”
说话之人比较惶恐,好像怕拂了眼前之人的意思产生敬畏。
唐斌却没感受到对方的脸色变化,闻言只是猜测着南笑在洞室中做什么。
唐斌心中此时是恨极南笑,不说南笑在他自认为的与林楚月之间造成了干扰,只是想到那日广场上一场比试,自己以锦衣武士之力三招都拿不下南笑。
在众新老武院学员里面丢进了脸面,之后时间以往对他尊敬客气的人都跑了不少,有些人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一想到这些东西,心头一阵不舒服。都是那小子造成的,心中不由得咬牙切齿。
但是武院有规矩,不允许私下相互之间寻衅挑事,更不能无故打斗斗殴,造成死伤。看来只能想方设法,等待对方离开武院,找到机会再干掉对方,出一口恶气。
因此让还跟着自己的小弟去查看南笑行踪,待听到南笑回去之后就没有出过洞室,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子如果像个老鼠一般躲着不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唐斌在房中来回渡步,这人本来无欲无求,就无伤无害。一旦被欲求引导,满心都是挂碍之事,就不得消停。他自己刚进入锦衣不久,内力不甚浑厚,却寻些无端分心的俗事。
那汇报的小弟见他如此,眼神一动,不由说道:“公子,在这武院不说他不出来,即使在武院行走,也不好明着找他的麻烦。不过新学员在院长主持功法答疑之后,有一次山中打猎比试和江湖历练。到那时,学员弟子都必须离开武院乃至分舵,机会多的是……”
“着啊,还是白雄你小子机灵,就这么办,再等几天,让他好看!”
那汇报消息之人名叫白雄,在外务堂时候跟着唐斌办事的,向祖德手还没好利索,心中贪着唐斌的钱和势力,这几天却是他跟着唐斌最勤。
经他一说,心中一亮,筹划起来。
白雄心中想到当日广场之战,南笑似乎实力不弱的样子,眼前自家公子三招还杀不掉对方,连自己都弄伤了。也不知与他作对是好是坏。
但想到唐斌以及他堂叔在外务堂的势力,他也是巴不得帮助唐斌的,对现在的南笑,只要不是一个傻子,谁也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
想到这些,白雄对着唐斌道:“那小子深居在洞穴里,不会得了武院功法之后,在研究修炼吧!”
“哼,量他一个穷乡僻壤逃难来的傻小子,能学得什么斤两!历练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唐斌恨恨说道,一想到林楚月妙曼的身影对南笑亲密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打得他七窍流血!
“也是,我看那小子字都认不得几个呢!能学成什么样儿,我看就那样子了。到时候找几个帮中兄弟,办的妥妥的。”
“此事不能宣扬,成事之后,有你的好处。”唐斌笑呵呵的说道,心中已经当南笑是死人一般。
“是是,公子,长乐坊那边又有新的庄家了,先去耍两手?”白雄附和着笑道。
“你小子,哼……”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两个人影离开琴区,往另外一处静谧的山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