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笑想挣扎着下地,身体一动,却疼痛异常,不觉出了一身汗,只得乖乖躺在榻上,心下一宽,既然已经在这躺了两三天,都没人追来,一时间也没有危险,再说不把伤势养好痊愈,也走不了多远。
微微一声苦笑,只得安心住下来。
第二日,身体似乎又好了几分,忍痛能勉强下地了。木紫看着他艰难的扶着门框,下了两级小阶梯,来到宽大的客厅中,忙上去扶住他,怕他摔倒。
说道:“南笑哥哥,你怎么起来了,你不能下地的!”
“没事,我在房里闷,出来走走。”
屋舍外面是一个宽大的院落,周围木栏相围,到处晾晒着一些山鸡鱼干,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材食材,一些简陋的弓箭,猎刀等工具放在墙角。
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南笑所在院落后面三间草屋并排,右手边有溪水飞流,一间小草屋临溪而建,正是南笑所躺的那间小屋。周围绿树环抱,整个院落,不到近处根本发现不了。
到了院中,坐在木凳上,吃过木紫端来的药羹,呼吸间只感全身轻松了不少。随口问道:“木紫妹妹,你爷爷去山里打猎,那你爹娘去哪哪里了?”
木紫闻言,眼睛一红说道:“我没有妈妈,我爹在我几岁时候,去山里打猎没有回来,我爷爷说,可能他已经被野兽吃了,我很难过。”
还没说完,眼角似乎有泪水流出。
南笑心中一惊,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的?”
正说话见,只见院落门口一边溪水小桥上走来一人,面容苍劲,有几缕花白头发,腰背有力,只见他大步流星跨桥而过,往院中走来。
木紫转悲为喜,笑嘻嘻地迎上去叫声爷爷。南笑见果然不出所料,慢慢站起身来上前说道:“老爷爷安好!”
那老者腰挂柴刀,双手提着一只半大黑野猪,他将野猪往地下一扔,野猪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血肉外翻,却是没有死多久的样子。
木紫接过了他身上背着的背篓,里面有些药材,还有几只野兔山鸡,看来他此行颇丰。闻声那老者没有说话,打量了一下南笑,说道:“想不到才过两天你就能下地了,筋骨不错。”
这时木紫已经端过一晚粗茶,老者坐在凳子上休息喝茶,让木紫将野兔野鸡整治两只,木紫显然平时做惯了这些,手法利落之极,很快三四样小菜就上桌了。
老者饮酒,南笑和木紫却是吃饭,南笑倒是喝了很多新鲜的鸡汤。南笑说道:“多谢老爷爷相救南笑,否则此时只怕也被山中野兽吃掉了,感恩不尽,请受一拜。”
木紫在一旁说道,“我爷爷叫木罡,你叫他木爷爷吧。”
“木爷爷,请受小子一拜!”
那老者木罡老脸一笑,“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良心,不枉我去给你抓药打野物。”
木紫在一旁说道:“南笑哥哥,你身体好了,让爷爷教你打猎吧!”
南笑闻言一怔,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本意是要伤好后离开前往鱼国千水郡的,打猎的事情,赵家会不会追查到这边来?
木罡说道:“紫丫头恐怕要失望了,他伤好后要离开这里,去他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了南笑一样。
南笑可以肯定,当日应该是有人救了自己到这儿来,让木罡爷孙二人在自己伤好之后让自己离开的。当下也不再言语。
木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还是很顺从地听爷爷的话,默默地吃东西。
接下来几天,木罡没有出去打猎,南笑伤势大有好转,看来在等几天,就能行动无碍了。这几天他每日吃些药羹,一些大补的野味也吃了不少。
有空的时候,他记起王大春医书上的一些方子,用木家小院这里有的草药配了一些熬制吃了,没有的草药,在木紫的帮助下,二人在周围树林山头也挖到不少。
空闲的时候,南笑教会了木紫不少字词和算术,木紫学得津津有味,很快掌握了不少,会写了自己的名字,一些简单的药方也能按照字来认识草药了。这小姑娘聪明,算术也掌握得很快,将南笑会的学了个七七八八。
木罡这几日看着木紫的变化,二人相处融洽,而且木紫表现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开心和快乐,似乎这几日都不愿意离开南笑太久的样子,眼中深处闪过一丝担忧。
“这小子终究是是非之人,不能留在此处太久的,伤好之后,让其离开吧。”
想到此处,来到大厅之内,此时只见南笑和木紫在大厅中一张木几上练习写字,南笑手拿一只狼毛自制的竹笔,写着什么。木紫在一旁,歪着头看,一边练习的津津有味。
见木罡走了进来,南笑一起身叫了声木爷爷。
木罡点头微笑,说道:“得承你教导小孙女这么多学问,老朽身为一个山中世居猎户,也没有什么送你的,只是长年累月打猎,懂得一些狩猎技巧,又估摸着有一套简便的刀法,算不上武技,只能强身健体,就教予你锻体而用吧。”
南笑前面谦虚了两句,听闻木罡要教自己一套猎刀刀法,心下一喜,当下感激几句。
南笑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行动已然无大碍,木罡也是说到就做的人,当下二人围坐小几,很快木罡就娓娓道来,说的都是一些在山里面打猎的技巧,生火打鱼等等。
每当他听到疑问之处,出声相询,木罡无不一一解答,利用自身所经历的事情,说的详细无比。南笑闻之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一般,打心底里更加敬重眼前这位沧桑的老人家来。
木紫听了一会,却没多大兴趣,逗逗院子里养的一些小动物,然后生火做饭去了。
木罡见南笑认真聆听,没有敷衍了事,心中也很是高兴,事无巨细,说的更加尽心。大厅中只见一老一少两人相谈甚欢,偶尔传出一些笑声。
若说是教人,不如说是一老一少两个好友互相交谈所见所闻。
大部分时候是老人在说,南笑在听,时间很快过去,直到天色黑下来,吃了饭后,又说了一些其他制作简单工具的东西,木罡似乎有些困倦,说道明日在教他练习猎刀刀法,老人这才休息。
南笑仍旧在当日养伤所在的临溪小屋里面休息,想了一下木罡所说的东西,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