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青年背负双手,在天一宗山门前静立不动。此人身材魁梧挺拔,衣服上镶着密密麻麻的黄金饰片,乍看上去像是穿了一件铠甲。黑发乱蓬蓬的披散着,剑眉浓密,眼睛很大但却不亮,盯着山门前走出来的两人,咧开嘴来嘿嘿直笑。
“就是他?”打量着眼前朝自己傻笑不停的男子,纪辰问守门弟子。
“走。”没等守门弟子回答,黑衣男子停止了傻笑,很简练直接的说道,并且径直向前行去。
“……”纪辰愕然,可心急八娘的下落连跟了上去。
一路上,‘金甲’男子闷不作声,只顾赶路,纪辰几次问他要去哪,可他却置若罔闻,依旧不吭声。
“哗,哗……”行走的过程中,只能听见金甲清脆的金属碰音。纪辰心道这家伙真是显摆,这件衣服上起码镶了几十斤黄金,穿件衣服都这么奢华,想必这是个有钱的主。
“就这儿吧。”金甲男骤然转身,海碗大的拳头直袭纪辰面门。
猝不及防之下,纪辰被砸了个正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嘿嘿,就你这还连杀十五人?”金甲男蹲下身来咕哝道,一双手却是不停在纪辰身上摸索着。
“这是啥?”将纪辰全身上下搜了个遍,金甲男看着手心里的碎片一脸疑惑:“怎么没钱?”。
“啊!”金甲男突然感觉肚子一痛,整个人跟着就飞了起来,“你卑鄙,使诈!”摔在十几米外的金甲男动作迅速的站起身来,揉着肚子愤懑的骂道。
却见纪辰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原地细细的打量着金甲男。
刚才这货出手太突然了,纪辰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直接被一拳撂倒,好在识海中的灵魂力救了他一次,只是昏迷了短暂的片刻。
从小在匪窝里长大的纪辰,从来都只有他抢别人的份儿,不曾想今天竟然被这么一个二货给抢了,对他来说这实在是耻辱。
到现在纪辰哪还不明白,此人叫自己出来是纯粹是为了劫财,根本不是什么要提供八娘的线索。
“这个给你。”金甲男把残阵碎片扔给纪辰作势要走,“出门咋能不带钱呢?”只听他咕哝道。
纪辰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岂能放他离去,追上前去与他战作一团。
“嘭!”
“嘭!”两人以拳头硬碰硬,互攻了几拳后,均是目露异色。
“你这是什么功法?”金甲男一脸吃惊的问。
纪辰同样想问他,你又是修炼的什么功法?通过刚才短暂交手,纪辰吃惊的发现,金甲男的体魄之强超乎想像,肉身相搏他竟能跟自己斗个旗鼓相当!
没有遇到金甲男前,纪辰自认这世间能跟自己体魄媲美者几乎很难找到,可眼下竟然出现了一个。
“再来!”纪辰再次冲向了金甲男,他倒要看看,此人的肉身到底有多强。
金甲男同样不服气,主动迎了上去。
“咔!”二人拳头相撞,竟传出沉闷的惊雷声,气浪冲击的周边树木折断,沙土飞扬。
他们两人都是通天中境,属于最底层的修士,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法宝,所以二人的攻击方式只是纯粹的拳跟脚。普通兵器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一刀砍在身上,连个印痕都难以留下。
“轰!”
半刻钟过后,两人的拳头血肉模糊,骨头渣子都露出来了。金甲男胸口殷红一片,胸骨被纪辰击断好几根。
纪辰同样不好受,嘴角淌血,身上剧痛不已,不过除了拳头外,其它部位并没受损,只是感觉疼的厉害。
“继续!”金甲男红着眼再次扑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边挥舞着海碗大的拳头,一边状若疯魔搬大吼。
纪辰已经看出了些端倪,这货体魄之强确实让人心惊,但他最厉害的部位是双臂,其他部位则脆弱了不少。不像自己,全身各处的强度都是一样的。
“我才是最强的!”右手几乎折断,金甲男依旧凶猛进攻。
“这不可能!”左臂无力的耷拉着,金甲男还不屈服。纪辰又狠狠得踹了这家伙几脚,终于把他给撂翻在地。
“我修的是仙术,难道你也是?”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金甲男问道。
“……”纪辰发现,这家伙脑子似乎缺根弦,智商绝对有问题,年幼时应该被什么踢过,或者挤过。
他说他修炼的是仙术,纪辰一点都不怀疑。这世上除了仙术外,他真猜不出还有什么秘术能抵得过虚皇经。
仙术,纪辰只在史书中见过寥寥数笔。那是仙人的秘法,威能地动天惊,可镇压世间万灵。
据传,即便是修真界的统治者仙域,也仅掌握一种仙术而已,可见仙术有多贵重。
如果这消息传出去,绝对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全天下修士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此仙术。
这后果比自己修炼禁书还要严重无数倍!
因为虚皇经只适合虚皇体修炼,即便有谁修炼了该禁书,大多数人也不会刻意去追杀此人,最多遇见了能杀则杀罢了。但仙术却不同,谁都可以参悟修炼的!
这金甲男竟然跟自己一个陌生人道出了此等惊天大秘,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你真穷,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铁。”见纪辰不说话,金甲男郁闷的道。
“你很有钱?”闻言,纪辰眼睛一亮。修炼仙术的人,身价应该不菲啊。这可真是及时雨,眼下正愁没钱买阵材呢。
金甲男此刻已是砧板鱼肉,纪辰轻轻松松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个干净。
可是让纪辰郁闷的是,这家伙竟然也是穷鬼,浑身上下别说灵液,金票了,连个铜板都没有。还不如自己呢,好歹还有块铁片傍身。
纪辰不得不将目光定格在这货的衣服上边,这些金子拆下来,起码也算一笔小财了。
似乎看出了纪辰的意图,金甲男嘴里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渡的。”
纪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堂堂一介修士,再穷也穿得起这么一身行头吧?还用得着渡?
拆下一块验证了下,纪辰发现这货真没说谎,真是在黑铁的表面涂了一层金粉。
“你不带钱就敢出门?”纪辰指着金甲男的脑门呵问。
“有钱我还用得着抢你这个穷货吗?”金甲男躺在地上郁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