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已不是第一次作客天一宗,今日故地重临,心绪很是复杂。
“纪老二,看我怎么收拾你。”端坐在天殿首席的赵公子心道。上次他以仙域大陆使者的身份拜访天一宗,试探纪辰失败不说,还被纪辰一拳外带一腿给撂倒,而且身份令牌也被那无赖毁掉,这让他当时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但今日却不一样了,他不但拿回了自己新的身份令牌,而且还通过师门的关系向仙域要了一块令牌。当然他是通过特殊途径才能在短短一个月拿到这两块令牌的,毕竟青州和仙域之间距离太遥远了,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横跨两域.
仙域令牌,它代表了一个至尊圣教,仙令一出,天下谁敢不从?
在场诸人各怀心思之际,只见纪辰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走了进来。
“纪老二,好胆魄啊。”
“天一宗放任门下弟子修行禁书,动机何在?”
“赵公子,纪辰死有余辜,天一宗难脱干系,建议一并除之。”纪辰刚踏入天殿,各门派的人就嚷嚷了起来,其中残月门,天宇宫叫的最欢,因为天一宗倒台后,最大的收益者就是他们。
“纪老弟,我们又见面了。”赵公子没理会他人朝纪辰微笑道,同时向身后的仆人使了眼色。
那灰衣老径直向纪辰走去,并伸手向纪辰抓去,显然,赵公子迫不及待的要验证纪辰的秘密。
“且慢。”跟在纪辰身后的冬晴长老及时拦在纪辰身前,“你们无凭无据咬定我门下弟子修炼禁书,今日倘若真应了你们,我天一宗颜面何在?”
“是啊,凭什么呢,你们欺人太甚!”季宗主见九长老竟没走,还以为长老们又想到了什么法子能挽救宗门,立刻振奋了起来。
天一宗的态度与说辞,令赵公子迟疑了。他毕竟不是仙域的传人,只是凭关系才搞到一枚仙域令,他的做派很有种狐假虎威的意思,所以这事他必须谨慎。天一宗毕竟是青州三大巨头之一,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很有威慑力的。如果把他们欺负的太狠了,恐怕其他势力难免会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多少会对仙域有抵触心理。
“言之有理。”思索片刻后,赵公子环顾四周:“如果纪辰真是被冤枉的,我愿以这枚一元玄水丹谢罪。”
“一元玄水丹?大手笔!”赵公子掌心托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它散发着蒙蒙蓝光,表面看上去好像有液体在流动,见到此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充斥着一股狂热。实在是这丹药太珍贵了,青州境内已经有近百年没出现过此丹了。
一元玄水丹,可以塑造出一个天才!这是种改变修士体质的灵丹,即便是凡夫俗子服下,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体质上等的璞玉,各大门派都会抢着收他。
“仙域使者都表态了,你们呢?”九长老斜睨那些首脑人物。
“九长老……”纪辰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倍感煎熬,都到这关头了这么做还有意义吗?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别多嘴,或许可以赌一把。”九长老给他传音。
“真的?”见九长老不似撒谎,纪辰更纳闷了,自己明明修炼了禁书,还用赌吗?
虽然不清楚九长老的意图,可纪辰还是觉得应该配合她一下,越过那老仆,纪辰凑到了赵公子跟前压低声音道:“赵兄手下留情啊,帮我度过此劫,一切好说。”
“你作死啊!”赵公子传音,让纪辰意外的是,此人的态度很耐人寻味,“我尽力,能不能活下来看你造化。”
这……纪辰纳闷,这货上次被自己揍的很惨,眼下又以仙域使者的身份向天一宗施压,怎么看都是冲自己来的,可他说的话又不太像,这是唱的哪出?
尽管纪辰声音很低,可在场的人个个修为精湛,哪能瞒得过他们,一字不落都传入了他们耳中;刚才赵公子正是因此着急呵斥纪辰的。
“死到临头还装神弄鬼,我以《九步雷动》跟你赌!”残月门潘达将一块玉鉴握在手狠声说道。
“真冤枉你们,《千影术》相送。”飞羽宫的端木青也拿出了一门神通。
二人出手之阔绰,令很多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可是两门神通啊,在场绝大多数二流门派都没有此等神通。
神通,这是远古大能者创出的法术,威力恐怖绝伦,神威莫测。但凡被称为神通,几乎代表了该领域的极限。拥有神通者,和没有神通傍身的厮杀,死的肯定是后者,没有任何悬念!
青州已知的三大神通,分别是天一宗的《不灭金身》,残月门的《九步雷动》和飞羽宫的《千影术》。也正是这三大神通,奠定了他们跻身青州巨头的地位。像其他二流门派,所掌握的小神通与这三门神通相比就差了一个档次不止。
见两人肯拿出如此珍贵的秘术来,其余人顿时明白,这纪辰肯定是修炼了禁书,否则的话残月门和飞羽宫怎么会拿出镇教神通来赌呢?
想明白了这点,这些高层们纷纷把自家最值钱,或者最珍贵的法术拿来做赌注。
天一宗家大业大,倒台是必然的,这可是一块肥肉,在场诸人谁不想分一杯羹?可到时候这肉该怎么分,这就要看现在的表现了,谁拿出的东西最好,谁对仙域的忠诚度就是最高的,反之,那就是不积极响应仙域,哪还有你的好处?
所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些高层们搜肠刮肚的要把自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甚至有几人眼看被别人比下去了,连忙又换一样更好的东西。
季宗主和九长老也被这场面给惊呆了,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他们还真敢下血本啊。
从这不难看出仙域在修真界的威慑力,仅为给仙域留个好影响,他们就如此舍得。
赵公子此刻的身份是仙域使者,这些赌资自然要交给他暂时保管了,除了他,在场任何人都不具备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