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的侧门出去的咏鑫在街上看到了邪王马车,此刻正在缓缓的朝着邪王府的方向而起,她微微的眯了下眼睛,转身紧忙的回太子府。
马车上的容锦歌此时已经昏睡了很久,而他身侧的南宫琰好笑的直摇头,这街道上那么吵,她居然也能睡的如此的香甜,更为客气的是她把他的大腿当成了枕头,似乎是完全的没有感觉出来此时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马车直接从府前而过,停在了二门口,南宫琰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叫醒她,伸手抱着怀中轻如雨燕的她缓缓的下车,朝着寝室的方向而去,把人放到了床上,看了片刻之后才不舍的离开。
走出院子,脚步一顿,扭头看到那院落的几个大字,蹙眉,以往自己的院落自己从来都不想着去怎么命名,可这次不用,这颗心现在已经在某个女人的身上,那这院落的名字自是也要好好的想一番。
转眼瞧见一处合欢花,眼前一亮,这合欢取之恩爱的意思,而院落却种着合欢,不如就以合欢为名,收回视线,含笑的离开,身后的寒月见到主子的笑容此时已经见怪不怪的了,这出巡半个多月里,主子的笑容是时不时的就挂在嘴边,有时候甚至还在发发冷,根本就是不清楚主子在想什么,不过到也不难猜,看看主子的眼神冲着哪里也就清楚了。
当天晚上,一块偌大的牌匾被送到过来,容锦歌瞧着牌匾一愣,这好好的怎么说换就换,等府里的下人换完之后,容锦歌出去一瞧,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一笔合成,合欢殿,这…这怎么感觉有点暧昧的存在。
红缨瞧着那字惊呼:“是王爷的字体。”
翡翠在一遍颔首:“恩。”
容锦歌拧眉,这南宫琰莫非很少写字?瞧着两个丫头一脸的崇拜,微微的摇头,抬眸再一次的看看那‘合欢殿’三个字,脸上就隐隐的发热,这南宫琰莫非是脑子发烧不成,怎么会起了这个名字,有些心不在焉的转身回到了寝室。
晚上饭的时候,容锦歌一人独独的坐在椅子上,很失落,这大半个月以来习惯了和南宫琰在一起吃饭,这冷不防的剩下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轻叹了声。
“王妃,寒月来了。”
刚抓起筷子的容锦歌怔了怔,扭头看向已经走进来的人,见他朝着自己拱手:“王妃,王爷去宫里被皇上留下吃晚膳,王爷怕王妃久等,就让小的回来告诉王妃一声。”
“好,知道了。”
寒月点点头,看了眼那桌子上还没有动过的菜,眼里心里都乐了,看来也不是他家的王爷动静,而王妃似乎也是动情了,只是没想到王妃看似是一个温婉的人,可这性子也是颇冷,甚至比王爷还要冷上三分。
看着寒月出了门,容锦歌收回视线,原来他去了宫里,也对,回京的第一件事儿可不是要去宫里回报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又一次的叹息了声,而她身侧的香菱却是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桌子上的菜,可都是王妃最近爱吃的,怎么看着菜老是唉声叹气的。
“王妃,是不是这些菜不和王妃的口味?不若香菱下去再给王妃做几个小菜如何!”香菱看不得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听到那声音直叫人心疼。
容锦歌摇摇头:“不用,我没什么胃口,你们还是把菜扯掉,我要沐浴。”放下筷子,轻盈的起身离开饭桌。
香菱顿时一愣,这……不吃饭怎么行,可看见王妃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此时不会在听认劝,只好无奈的出去叫人进来把菜扯掉。
翡翠拿着衣物回来的时候瞧见那扯掉的一盘子一盘子的菜,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动过,转眼无声的询问香菱这是怎么回事,而香菱委屈的摇摇头,她也是不清楚,只知道王妃今晚的心情不好。
沐浴过后,容锦歌屏退了所有的 人,躺在床上可依然睡不着,只好起身点上安神香,看着安神香冒出一点一点的白色的烟气,苦笑,难道以后自己的日子里没有他真的就丞相现在的这个样子?
心神不宁,焦躁不安,甚是只失眠!真是可怕的习惯,甩甩脑子里多出来的想法,揭开被子上床,闭上眼睛,刻意的去遗忘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渐渐地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柔和。
半夜回复的南宫琰听说容锦歌居然晚上没吃饭,顿时一阵恼怒,出声质问,可看寒岁委屈的样子,瞪了眼他,转身的朝着合欢段走去,外室值夜的香菱见王爷回来了,上前要福礼,却是被南宫琰给打住了,摆摆手:“下去吧,不用值夜。”
香菱转动了几下眼睛,福礼之后慢慢的退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和容锦歌朝夕相处的这半个月里,自是清楚她不喜欢有人在外面守夜,她曾经说过这让她感觉到了被人监视,心里及其的不舒服,可也不能打破规矩,只好让她们守着。
脚步故意放的很轻,走进去鼻尖闪过一些香味儿,转头瞧见香炉里熏着香,眉头紧随,他可是从来没发现她居然喜欢点香睡觉,走进一闻,是安神香?扭头看向床上睡着的人,嘴角浅浅的上挑,这晚上没吃饭,而睡觉又需要安神香,这是不是意味着床上的人也喜欢自己?
伸手把香炉的香熄灭,脱去身上的衣服,上床把人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而此时容锦歌睁开了清明的大眼,眼里含笑,她本以为放松身体,放空脑子就可以睡着,可是依然如此的情形,等到外间传来他低哑声音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随后闭上了眼睛,装睡。
听到身后传来浅显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了。
早膳很丰富,南宫琰时不时的给她夹一些菜放在她碟子里,脸上冰冷,可下手却是温柔的很,嘴上却说着得理不饶人的话:“听说你昨晚没吃饭,怎么,是不是没有本王陪着你吃不下?”
“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被戳中了心事的容锦歌脸色一囧,紧忙的回击。
男人确实抬头看了一眼她嗤笑:“最好不过,要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女人吃着饭呆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声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为什么?”
“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们的心比冰冷的石块还要冷,捂不热,猜不透。”
她说的话很淡,很轻,可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伤心,让南宫琰心神一紧,瞳孔收缩:“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更不用去猜,只要我认定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
容锦歌听完猛然的抬头,和他认真的双眸对上,两人相互看了许久,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坚定,而他却看出了她眼里的犹疑和闪躲,他不允许她闪躲,在她慌神之际,他却有无比的坚定的道:“我和南宫焕不一样,不管你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事情,我是我,他是他,在没有了解我以前不要拒绝我。”
容锦歌听完心里甚是的苦涩,是吗?
不知道,不确定,被伤过一次心的人岂能再去受一次伤害,她不要,她也不敢,上次一能让自己重生,回来报仇,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可还有这样的机会重来吗?
刚想拒绝,可抬眼看着他的时候,话道嘴边却是硬生生的给改了,不忍拒绝他眼里的那一抹心痛,苦涩的颔首:“好。”
男人紧张的心顿时落下来,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似乎她就要拒绝自己,瞧着她含羞的样子,他却是无比的开心,端起她的碗喂她喝粥。
“不要,我自己来。”
容锦歌不好意思的要断过自己的晚,可身侧的他却是像听不到一样,继续的要喂,见她害羞的脸粉红粉红的,长挑眉,转头看向身边服饰的人:“下去。”一瞬间又恢复冰冷的声音。
正在尴尬之际的身香菱和红缨听到王爷的话,紧忙的退出了屋子里,此刻她们两个不觉的王爷的声音是冰冷的,而是觉的犹如春风一般的温和,若不是王爷开口,想来此刻她们还要继续的看她们恩爱的相互喂饭。
出了门的香菱和红缨对视一笑:“红缨姐,我估摸着咱们会很快的要有小主子了。”
红缨想了想刚才在屋子里的情况,微微的摇头:“估计还得有一段时间。”他家的王爷刚才把话都说到了那份上,而王妃还在犹豫,虽然最后答应了,可若是想让王妃真正的从心里喜欢上和接纳王爷,估计还有的磨。
不过也好,俗话说,好饭不怕晚,等到让王妃了解了主子以后,兴许就能立刻的喜欢上王爷也说不定。
香菱可却不是这么想的,王爷和王妃都住在一起好久了,说不准这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所以她现在要去赶紧的做些补身子的汤,还要准备小主子的衣服,脑子里想着,脚下生风一般的跑向了合欢殿的小厨房。
早饭刚过,皇宫里的公公就前来传旨,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些赏赐也都纷纷的而来,至于公公嘴里念叨了着,容锦歌心里却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发现,这次赏赐的东西比起以往可是有着不少,而且都还是名贵的东西,比起之前赏赐给太子的东西还要精贵。
传旨的公公把圣旨给了邪王府的管家之后,对着邪王恭敬的道了声喜,这才转身的跟着队伍离去,容锦歌此时却是微微的一怔,见王爷并没有要打赏那公公的意思,紧忙的要寒月拿上银票给公公送去,虽说这公公是可小的倒入尘埃里的人,可若是他们不小心的在皇上或者是某个得力大臣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也是不容小觑的威力,所以这种人还是不能得罪的好。
宁可得罪君子一百,也不能得罪小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