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招弟看着她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却有给收了回去,想着刚才府前的那句免礼,她颇为头疼的苦心到:“刚才你怎么能说出免礼那样的话,她好歹也是你爹,你这样子说把你爹的脸面都放在哪了?”
容梦情撇了几下嘴,眼角一番:“她是我爹不假,但我现在是君,他是臣,看见我参拜也是情理之中,再者说刚才那可是在府前,外面好些个人看着,我总是不能丢了太子的脸吧,好歹我也是太子侧妃,出门可是装着太子的颜面。”
柳招弟想了想似乎也是,可毕竟刚才那样子做确实是不妥,轻叹一声:“你一会儿可是要跟你爹说清楚了。”
“哎呀,行了娘,我知道了,放心,你这将军府主母的位子必做无疑。”蓉梦晴嬉笑,这么多年来,她想做个嫡女的梦眼瞅就要成功了,怎么能不笑。
灵堂前,容烈陪着容锦歌去看了一眼棺椁里躺着的妇人,面色枯黄,瘦的成了皮包骨,容锦歌长叹,其实去了也好,省的在府中每天都要靠那些药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早早的去登极乐世界,省的活受罪。
跪在棺椁前默默地烧纸,看着那纸张点燃慢慢的烧成了指挥,她有片刻的恍惚,苏锦歌死的时候,可有人为她烧过一张纸?
容烈瞧着排位,又看看地上的失神的人轻叹,伸手扶起她:“你娘走了也好,这些年你娘跟着我也着实的受了不少的苦,自打生下你之后,身子更是差,这样走了之后也算是一种解脱。”
容锦歌苦笑了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出了灵堂,看着府里的人,有些失望:“大哥没有回来?”
“我已经跟皇上禀奏过了,过几****大哥才能敢回来,只是你娘这突然走的太快,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容锦歌颔首,是啊,大哥现在身份不同,在军营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随意的进京,就是大哥快马加鞭的从边赶回来那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
他们刚走出灵堂,就在灵堂口碰见了容梦情和柳招弟,见他们假惺惺的擦抹眼泪,容锦歌心里就一阵的恶心,却还不得不上前安抚:“柳姨娘别太伤心了,这人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哎,我…没想到姐姐走的这样突然,这心里真是…想起我刚入府的那会儿,姐姐对待我们就跟亲妹子一样。”话落,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
容锦歌垂眸,亲妹子?或许娘是拿你们当亲妹子,可你们曾当她是亲姐姐?
犹记得自己穿在自己这具身体里的时候,身上的那些疤痕可是横竖交错,新旧叠加,这就是回报娘对娘的知遇之恩?
呵……可笑至极。
午饭的时候,南宫琰却是来了,容锦歌比较意外,容烈上前行礼:“拜见邪王。”
“容将军请起。”说着话斜视了一眼她身侧还撑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回眸:“人死不能复生,容将军节哀顺变。”
容烈无喜无悲的颔首:“谢王爷关心。”
晚上,容锦歌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坚持等娘下葬之后再回王府,她要替哥哥尽一份孝心,容烈听完很是感动,直夸容锦歌懂事,而南宫琰则也是很罕见的留了下来。
晚上洗漱过后,南宫琰却是主动的把最新消息告诉的容锦歌:“你爹打算娶继室,在过不长时间人就进门了。”
容锦歌擦着湿发的手微微一顿,斜瞄了眼床上躺着的人:“那人是谁?”
嗤笑了几声,半晌之后才道:“镇南侯景锡之嫡女,景舒淇。”
景舒淇?
容锦歌脑子里有了短暂的空白,随后才记起,这景舒淇是景锡的嫡女,今年二十有七,当年顶了婚,还未嫁人,那个男子就暴毙身亡,最后不知道怎么传的,居然说景舒淇克夫,后来经过查证,那个男子是被人下毒致死,和景舒淇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从那以后,景舒淇似乎已经淡忘在角落里,若不是今儿个南宫琰提起她,恐怕此刻她也是想不到这个女人。
容锦歌没吱声,只要这将军府的主母不是柳招弟,怎么着都行,她只是心寒,这假发夫妻一场,这人刚刚死,后脚就给安排好了,就像是苏锦歌死的时候一样,说什么在娶一房是为了冲喜,这只不过都是借口。
三天之后,灵柩进了容家的祖坟,容锦歌也算是进了一次的孝道,下晌的时候,容锦歌本打算回王府,还不等着走,前院的小厮边进了,茉莉园:“王妃娘娘,老爷有请!”
容锦歌眨了几下眼睛,也差不多才出来是什么事情,摆摆手:“回去告诉爹,本宫马上就到。”
起身,整理的下装束交待好香菱:“收拾好东西,一会儿本宫回来咱们就会王府。”
“是,娘娘。”
目送王妃出了院子,她橛了几下嘴,紧忙的把王妃平时穿的衣服收拾好。
书房里,容烈把娶景舒淇的事情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嫡女容锦歌,想听听她的意思,可让容烈意想不到的却是容锦歌并不忌讳景舒淇的事情:“只要爹开心,哥哥和锦歌也会开心。”这件事情你们已经私下解决了,何必再问她?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过这样也好,他和镇南侯成为女婿的关系,那日后,自己的胜算可也多了一层,最起码这镇南侯的嫡长子可也是镇守南边的大将军,手里的兵力也着实不敢让人小觑,只是,她还要加把劲儿,让容烈成为自己的后台,而不是倒想太子那边。
容烈听闻锦歌的话,心里顿时开朗了许多,脸上也渐渐的挂起了笑容,一扫往日的阴沉:“呵呵,好。”
出了书房的门,一路走向自己的院子,却迎面碰上了容梦情和柳招弟,见她们急色匆匆,几不可查的挑了挑长眉,迎面也走了过去。
柳招弟看见容锦歌挡住自己的去路,瞪着杏眼,可又不敢出声训斥,微微下蹲身子:“妾容柳氏给王妃娘娘请安。”
“容柳氏你这急匆匆的要干什么去?”淡笑的说道。
容梦情见容锦歌这样,分明就是刁难娘,伸手扶起了柳氏,看着容锦歌气急的返笑:“妹妹不愧是邪王妃,这架子还真是很大!”
她话里的含义,她自是听的清楚,讥笑自己?
“姐姐真是说笑了,架子在大可也不敢当着爹的面让爹免礼,你说是不?姐姐!”说完笑着离开。
容梦情愤恨的瞪着丹凤眼紧紧地拧着手里的帕子,冷哼一声,等太子登基之后,她便是四妃之一,到时候在收拾她也不晚,跺跺脚,现在娘亲的事情才是正事。
容锦歌回到院子,见香菱已经收拾妥当,领着她出了将军府的们,坐上将军府的马车,返回王府。
日子在诡异搬平静的日子里度过了几天,这一天府里明显的感觉出了一丝丝的诧异,很是安静,府里的人出了忙碌的人,剩下的几乎都看不见什么影子。
容锦歌看着这诡异的现象有些纳闷,却也没有多舌,下午小歇了会儿,她便收到一封叫铃儿的书信,她紧忙的接过信问道侍卫:“人呢?”说话间,已经把信纸打开。
侍卫看王妃如此的焦急,拱手道:“人把信送到之后就走了。”
容锦歌听完摆摆手:“下去吧,切记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后凡事这个叫铃儿送来的信,不管多晚我都要看。”
“是,王妃。”说完转身出了殿门。
容锦歌现在她的整个心都扑在这封信上,看完之后,冷笑了几声,抓着信纸起身出去,这件事情非常的重大,若是办成了那么南宫琰便是头功一件,更是绝了南宫焕的一大笔财路,若是……不,绝对不能输,最好能找到太子参与其中的证据。
走到书房,里面却是没有人,转身找了一圈,还是看不见南宫琰的身影,别说是南宫琰了,就是寒月和寒岁也看不见。
“管家。”正在迷茫之际,看家管家领着几个人抬着浴桶走过去。
周来闻风转眸,家王妃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他不动声色的微挑了眉,恭敬的道:“王妃。”
容锦歌看向他身后的浴桶,眼角上挑:“王爷在寝室?”
周来不知道为什么王妃这样问,还是恭敬的回到:“是。”
容锦歌比周来还错愕,刚才她可是脸王爷的寝室,书房也都找了一圈没见,怎么这会儿子王爷会寝室了?这……怎么可能,莫非……“王爷在那个寝室?”若非是多个寝室,那么怎么解释她看到的。
周来更是无语,王妃现在住的那间是王爷以前的寝室,自打王妃进门,王爷又另行安排了一个寝室,这一个沐浴还能去哪个寝室:“当然是在王爷和王妃大婚的寝室!”
容锦歌忽的下脸色绯红,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寝室里沐浴,跺跺脚,囧着脸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室,要是知道南宫琰会去找自己,她又何必的再出来找上一圈。
走进寝室门口,果然看见了两尊瘟神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看见他们都不用想,这人一准的在里面。
“王妃。”寒月和寒岁异口同声的道。
容锦歌瞟了他们一眼,怪不得刚才找不到他们两个,居然守在自己的寝室门口,这上去哪去找!
伸手推开寝室的门,在屋子里扫了一遍,见到床上的人躺着的人,快步的走了过去:“南宫琰,你快看。”
闭目养神的男子挣来斜长的桃花眼,看了眼有些愉悦的人,伸手接过那张信纸,看到上面的信息,心中一惊:“这送人信的可不可靠?”
容锦歌重重的点了下头:“非常可靠。”
南宫琰见她非常的确定,缓缓的合住信纸,起身坐在床边上,手肘扶着大腿,此时周来管家领着人把浴桶放好,见王爷的脸如此的沉着,他微微的垂眸,领着身后的小厮转身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和门口侍卫寒月悄悄的说了几句,说话间,眼神还不断的瞟像林屋里。
寒月颔首,周来这才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