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容锦歌就听说过这个邪王的名号,她原以为拥有这样天煞之命的人会是很可怖的,但是现在看来,她错得很离谱。
据说南宫琰出生的那日,天生异象,产房中所有的人都一夜之间离奇的死亡,皇帝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宫内依旧人心惶惶,尤其是南宫琰又生了一双与众人迥异的眼睛,更是使得皇城中,根本没有人敢和其接近。
回想起离开王爷府之前,她行走在院落之中,偶然看到了正在凝视着一簇花丛的南宫琰。南宫琰的府上,一派古典淡雅,精致而又幽静,尤其是园径中,遍布着争奇斗艳的鲜花,妖娆怒放。
容锦歌远远的看到南宫琰俯下身子,缓缓的向着妍丽的牡丹伸出了手,然而令她讶异的是,那原本正盛放的花朵,竟然在南宫琰的手指触碰到它的花瓣的那一瞬间,尽数凋零。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只要和南宫琰有过接触,就会暴毙而亡。
容锦歌,是唯一一的一个例外。
“到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容锦歌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掀开车帘,“将军府”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小厮已经先行去通报了,所以容锦歌下车之时,将军府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来,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携着一众家眷,纷纷走出府来,迎接南宫琰。
容烈正要说话,身后的容梦晴就眼尖的看到了马车旁的容锦歌。一双眼睛死死的瞪大到了极致,似乎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而她的母亲容柳氏,则是惊的失声,脱口而出便是:“容锦歌?!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锦歌缓缓走进,随即粲然一笑,明亮的水眸中写满了清澈的无辜,“二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锦歌的家,锦歌自然是要回来的。难不成,二姨娘不想让锦歌回府吗?”
容柳氏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脸上尴尬的神情闪了又闪,在容烈皱起眉头的时候,慌忙干笑道:“锦歌你这说的叫做什么话,姨娘怎么会不盼着你回家来,只是前两****不见了踪影,可是吓坏了我们呢,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是吗?”
容锦歌冷笑了一声,容梦晴和容柳氏皆是禁不住浑身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个一向怯懦软弱的容锦歌,就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个人似的。
容烈脸色一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爹,前日女儿在祭祖随姨娘二姐出城,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山贼,于是和姨娘走散,多亏遇到了王爷,这才救下了我的性命。”
容烈狐疑的望着容锦歌,他在朝中多年,自然是知道邪王南宫琰的秉性的,南宫琰绝对不是一个心肠善良热心助人的人,又怎么可能出手救助和他素未曾谋面过的容锦歌呢?
南宫琰微微一笑,“三小姐所言的确属实,本王虽然不识三小姐面容,但是寒月却是曾经见过三小姐……”
寒月是南宫琰的亲信,也是唯一一个多年以来一直待在南宫琰身边的人。
有了南宫琰亲口作证,容烈即使是再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然而他身后的容柳氏和容梦晴脸上,却是不停地变着神情。
惊惧,疑惑,愤怒,还有难以置信。
所有的神色变化,全部被容锦歌收在了眼中,她不禁在心中冷笑。容锦歌在这过去的一二十年间,明里暗里的被这对母女下了不少的黑手,然而一到容烈的面前,对方还会做出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
只可惜当时的容锦歌,怯懦软弱,母亲虽是正房,但常年卧病在床根本无力保护自己,甚至连清醒的时候,都少之又少。这才一直被妾室欺凌了去。
“四弟今儿怎么有空,到容将军这里?”
忽然,自府门内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一个身影跨槛而出。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容锦歌只觉得浑身血液在那一瞬间全部沸腾,翻涌而上狠狠的冲向大脑,她双拳紧握,身子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拼命颤动,眼睛一瞬不瞬的死死钉在来人身上。
南宫焕。
那个亲手杀死自己还有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的魔鬼,南宫焕。
明黄色的身影渐渐走近,男子容颜俊朗,五官深邃迷人,一双如同墨玉般的眼眸中沉着淡淡的微光,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轻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优雅尊贵的气质。
容锦歌狠狠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前去,杀了这个男人,杀了这个利用她、践踏她,最后残忍的折磨她至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