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伸手把水晶棺盖拿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放在到一边贵妃椅子上,抬眸瞅着君无痕。
“小师妹现在身子冰凉,浑身的血液已经被冻僵,必须用真气给她打通。”
君无痕淡淡的说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留住小师妹,原本以为他会下葬,毕竟‘死人’入土为安。
南宫琰扶起容锦歌,伸手给她关注真气。
用劲儿了全是的力气,不以余力的给娘子输入真气,只要她能活,哪怕就是用他的性命去换都值得。
君无痕见南宫琰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甩下宽袖,把自己的真气输给了南宫琰。
一刻钟后,他从南宫琰身上收回自己的手,伸手探了探容锦歌脉搏,中指往下摁了摁,发现有了一丝丝的脉搏,他大喜。
“停止吧。”
在持续下去,小师妹没死,他反而内力枯竭而死,那他还救小师妹干什么!
君无痕从一枚精致翡翠盒子里拿出一个碧绿色的药丸,比小拇指甲盖还要小的一枚药丸喂到了容锦歌的嘴里。
“把小师妹抱出去。”
在这密室里,怎么看怎么诡异。
再说这密室里非常的冷,就是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带上一天,不死也是残废。
南宫琰若不是有内力,恐怕早就‘殉葬’了。
皇上抱着皇后居然回来了!
合欢宫里一片哗然,红缨和翡翠惊诧的很。
看着皇后穿着一身明黄凤凰展翅的华服,头上戴着凤冠,精致柔和的面容,一点也不像死了的人一样,可皇后明明是去了,皇上怎么还把人给抱回来了?
这让她们非常的诧异。
“红……红缨,你说,皇上这是要……要干什么?”
皇上居然把皇后放到床上,细心的给皇后盖上被子,这一幕让她感觉到胆颤。
“皇上…皇上会不会因为太思念皇后了,所……所以才……”
红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翡翠。
其实她更想说,皇上受了刺激,是不是给刺激傻了,死人活人不分。
可她却是没有那胆子去说。
君无痕从寝室里走出来,看着两个丫头在寝室门口朝着寝室里张望,拧了下眉。
“去烧些热水,给皇后擦擦身子,让她身子暖和暖和。”
“啊?”
红缨惊讶的长大了嘴。
这……这死人身子不……不就是冷的吗?
“啊什么啊,赶紧的去。”
翡翠回过神,朝着君无痕点点头,拽了下红缨的袖子,飞快的出了寝宫。
这死了的人,身子还能便暖?
翡翠这回是懵的很,两人很疑惑的在小厨房指挥宫女烧水,脑中不断的猜想各种可能。
可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君盟主这人也疯了。
烧好水,两人端着热水朝着寝宫走去。
把浴桶里放满了水,君无痕把一瓶药放在红缨的手里。
“一会儿给皇后入水一刻钟,把这里的药丸扔进去,让皇后泡上半个钟头,这段时间里,水一定要热的,绝对不能凉,听见了没有!”
红缨抓着药丸的手,频频的点头:“听…听见了。”
君盟主不拘言笑也就算了,下达命令更是沉着一张脸,真是够吓人的了。
皇上细心的把皇后的后冠以及华服慢慢的褪去,非常小心的把人放在热水里。
仔细的给皇后清洗身子,对着穴道不时的揉搓。
红缨点着香,一刻钟一到,她就把瓶子里的药丸放进水里,顷刻间,白色的热水变成了墨绿色,而热水却在不断的翻滚,就像是水开了一般。
红缨非常的诧异,想到君无痕说的话,她退出了寝室,跑去小厨房交代宫女烧水,烧多多的水。
翡翠留在寝室里帮助皇上给皇后清洗。
浴桶里的水时时刻刻都都保持热度,一个时辰后,浴桶里紧闭双眼的皇后,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
翡翠看了眼,吓了一跳。
眨眨眼在去看的时候,发现皇后还是紧紧的逼着眼睛,她失笑,暗自的摇头。
自己是不是也疯了,皇后都已经死了,眼睛怎么可能还会动!
长叹,时不时把热水往皇后身上倒,而南宫琰却是紧紧地盯着皇后,看见她抖动睫毛的那一刻,他心里很激动。
过了一小会儿,容锦歌的睫毛又抖了抖,抓着她的手,他明显的感觉到娘子的手指动了动。
“娘子?娘子醒醒!”
翡翠听到皇上的话,惊诧的抬眸。
看着皇上激动的神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的一口气堵住喉咙里。
皇后竟然……竟然睁…睁眼了。
震惊的看着皇后,刹那间捂住嘴,皇后诈尸了!
不……不是诈尸,是死而复生!
要是让皇上知道她想的是诈尸,她不似也得扒层皮。
南宫琰看着娘子完全的睁开了眼睛,激动的抱人抱在怀里,痛哭出生。
翡翠起身退出了寝室,脸色忽白忽红的。
“皇后是不是醒了?”
君无痕听到屋子里传来哭声,焦急了在外面转悠了两下才看见屋子里走出了丫头。
“醒……醒了!”
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
“皇……皇后是不是…是不是诈尸?”
翡翠傻愣愣的问着君无痕,皇后当时明明就已经死了,那么多太医都说了,这会儿又活了,不是诈尸那是什么?
翡翠的话让男人一愣:“胡说什么,皇后根本没死。”
“没死?”
“废话,难不成你盼着皇后死?”
君无痕看不得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脸上更是不悦。
“不… 不不不。”
她根本就不希望皇后死。
只不过听到皇后根本没死这几个字的时候,她是十分的不解。
可看着君盟主这生气的样子,她是有疑问,也不敢问出声。
反正,现在皇后醒了,那公主和皇子就有了娘,她们又有了主子了,一切和以前一样。
屋子里的刚刚清醒过来的容锦歌看见南宫琰的时候微怔,当看见一个大男人抱着她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琰,我想起来。”
在水里泡着的感觉很不舒服,听到男人哭泣的声音,她更是不是舒服。
心里酸涩的很,挥掉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轻轻的道。
抱着女人的南宫琰,听到她说话,开心的连连点头:“好,好好。”
松开女人,看着女人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声音小了些之外,别的地方都还好,高兴的只知道说好,激动的连别的话都不会说。
男人强有力的臂膀从浴桶里把女人小心的给抱起来,放在床上,用干净的汗巾给她擦拭。
手很轻,从头到脚,全都是亲自来给她擦拭,就是容锦歌想自己擦他都不允许。
忙外了,男人直接搂着女人,抓着女人的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你可够狠,竟然忍心把我抛弃在这世上。”
容锦歌浮在他的胸前,用着他心跳声,缓缓的闭上眼。
暗叹,看到男人哭泣的脸,她发现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当听到这心跳声,她却是感觉到了安心。
“我这不是给你表妹腾地方,你应该高兴才对!”
容锦歌缓缓的退出了他的怀抱,垂眸说着。
虽然知道他对周思明没什么想法,可他的做法却是让自己感觉到了膈应。
心里确实非常的不舒服,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用那样的盛典来迎娶一个妾室。
她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
她可以宽容所有的人犯下的错,但唯独容忍不下自己男人背叛她。
只因为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允许对方接受她自己一个人。
“我错了娘子,在你生产的那天上午,我就把周思明送去了香斋,你说的对,姨母的事情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其实我也明白,罗心华就是想像夫家炫耀一把,而我又迂腐,我着实的不应该应下这样的事情,娘子,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做这糊涂的把事情,若是在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你……”
容锦歌看着男人,他竟然发下这样狠毒的誓言。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而已,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自己丈夫住在别的女人宫里,而那晚你可是说回来的,却没有回来,我只是心灰意冷,所以才……”
南宫琰盯着容锦歌双眸看了会儿,良久,摇头。
“不,这是你最初的想法,我相信这不是你真正离开的目的,你……你是因为你的身份离开,不想让我为难,要是我没说错,你还想带走悔儿和念儿!”
南宫琰说的非常肯定,娘子既然相信自己,最后还是吞了假死药,那唯一说明的是她的身份尴尬。
容锦歌蹙了下眉,轻咬着唇,不相承认,可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辨别。
“你…你给孩子取名叫悔儿和念儿?”
既然无力去辩驳,而现在她又没有出宫,那对着和问题在说下去,这对她意义并不大。
女人转移话题,听到刚才那两个名字,女人眉头不由的死死的皱在一起。
男人失而复得,又把女人搂在怀里,轻叹:“南宫悔是太子的名字,南宫念是公主的名字。”
悔,后悔之意。
念,思念之意。
每当看见孩子的时候,都能揪住他的心,也是给他一个警醒。
可没想到娘子没死,这倒是让他喜出望外。
若不是当初他伤心过悲,把人给藏进了密室,那后果,兴许娘子和孩子都没了,那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