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瞅着娘子,微微的颔首,深知娘子的性子,他自是明白为什么娘子会这样,她本身也恩怨分明,要是这里没有容大佑的事情,他自是不会对他怎么样,依然会重用,当然,这是做最坏的打算,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娘子你没发现今天容景氏说的那些话很突兀吗?”南宫琰瞅着娘子问道。
在寝室里,他听到容景氏听说道那声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当时可并没有听见娘子说起刺杀的时间,当是娘子也是停顿了下,才晦暗的说了句刺杀事情。
而且容景氏送山参的时候可是说容烈催促她来的,要是这刺杀事件是容烈做的,他绝地不会傻到让容景氏进宫打探消息,这足够说明,容烈是没有参与刺杀,但他绝对的知道是谁。
容锦歌被南宫琰这样一说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拧着眉细细的想了想,这里面的疑点还真是多。
“你的意思说,这是容烈故意给咱们消息?而他不方便说,所以才会用这种行动告诉我们?”容锦歌说完,更加的觉得此事不简单。
南宫琰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理解容烈这样的做法,当然也不排除自作聪明的表现,但是对一个先后侍奉过三个皇上的人而言,反这种低级的错误是不可能犯的。
“我想,容烈是想通过容景氏对你说些什么,可他又不方便,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
女人睁着清澈的大眼,瞅着他:“不方便?难道说……容烈被人给控制起来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兴许他是真的不得已。
南宫琰摇摇头,否决了她的话:“不会,容烈是朝中大臣,要是他被人给软禁或者是禁足,那背后的人一定是傻子,我估计他身边可能有细作,所以他不方便跟容景氏说明白,这才采取这样的方式。”
女人拧着眉,紧张的心缓缓的落地:“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女人喃喃的念叨了几句。
男人瞧着女人这样疲累了,就没有再往下说,其实他没有说,既然容烈知道自己被刺杀,那就是有人通知了他,可那个人为什么找他?是不是有些把柄在别人的手上,所以他才不得不同意和他们同流合污?后来反悔了,或者说是害怕了,这才让容景氏来皇宫。
如果以上事情猜测全是对的,那么这背后主使者一定会再次和容烈联系,他现在只要派人好好的盯住元帅府就行,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娘子不要想的太多,等我消息。”此时说太多安慰也不一定就能打开娘子的心结,只有拿到准确的消息的时候,他才能拿着铁一样的证据可以安慰她,到时候也不用安慰她自然也就不会担心。
扶着容锦歌去了寝室,扶着她上床,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了,男人坐在床榻上好一会儿才离开,床上的女人在男人走了之后,两行清泪悄悄的滑落。
即便容烈在不亲,可也是她名义上的爹,也是当初支持南宫琰的,也是和他们经历过生死的,可为什么最后竟是这样,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当面的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御书房,南宫琰把龙在天叫了出来,可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五指弯曲,有节奏的瞧着桌面,过了良久,他缓缓的张开薄唇:“容烈府有没有你们的细作?”
龙在天微楞,随后摇摇头:“没有。”
男人微微的点头,长长的呼吸一口,身子前倾,看着他:“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务必把细作混进去,记住,元帅府内很可能有别的细作,记住派人一定要精明。”
龙在天拱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说完直接走人。
南宫琰瞧着已经走了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个细作混进去是容易,可若是查探事情那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万一让暗中的细作发现任何的端倪,都很有可能打草惊蛇,想来想去还是在找一个混进去,这样若是死了一个还剩下一个,也容易麻痹对方。
脑中不断闪着什么人去比较好,每想到一个都摇头,想来想去竟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最后想到了娘子身边的那几个女侍卫,其中有一个是擅长魅术的,若是以容烈的姨娘如府,做明面上的细作,这样也不为是一个好办法。正好通过她来,让容烈和自己通信。
想到了人选,剩下的就是怎么才能把人送去容烈府,而不被人怀疑,这倒是一个难点,烦躁的起身,走出御书房,沿着宫中的鹅卵石铺成的路一直走,不知道拐了多少弯道,最后竟是走到无人的地方,一边是假山连绵,一边是小松木林,两边都很幽暗,转眼瞅瞅,他可以说在这皇宫生活了很多年,几乎每一个角落他都知道,而这里……他竟然是第一次来。
左右瞧了瞧,来的时候是顺着小松林儿来的,那么回去就从另一边走,顺便的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眼里的风景还是不错,这靠近皇墙根儿,温度倒是比外面暖和那么一点点,不由的点点头,走出几十米之后,耳尖的听到一阵声音,似乎像是压抑,似乎又像是愉悦的女人声音,片刻传来男人低喘的声音。
顿时,南宫琰明白了,感情是在躲在这山洞里偷欢,他们倒是挺会找地方,这山洞不但能躲避风雪,更加的隐秘,听着他们忘情的叫声,就知道这一对人已经是干柴碰上烈火了,男人不着痕迹的蹙眉,低头看着下身,扬天长叹,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吃肉了,双眼微微的闪动,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脚步一拐,急着走回去,可也不忘朝着半空中挥挥手。
在男人走后不久,出现一个人,脚步很轻的走进了山洞,把正在费力前进的男人一匕首抹了脖子,一股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溅到男子身下女人一脸,女人不适的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当看见她对面尽然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吓的睁大眼睛惊叫了一声,伸手去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没想都竟然……竟然倒在地上,而且衣服上都是血,后知后觉的朝着自己脸上一抹,她的脸上也是,再次惊叫一声,顿时两眼一番倒在地上。
男人被她一嗓子吓了一跳,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人,他蹲下身子,去探探鼻息,发现没气了?不敢置信,随后又摸着她脖颈,最后发现是真的死了,他失笑的摇头,有胆子和侍卫厮混,没胆子看死人,呵呵……竟然是活活的吓死。
拿出锦帕,查查手,顺势把手里的匕首也擦擦,看着干净如初,随后才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原地。地上只有一块带着血的锦帕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而此时的香菱却是趴在寒月的窗前痛哭,要不是今儿寒岁说走嘴了,她也是不知道原来寒月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大家都知道,唯独她却是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大家一起的故意不告诉她。
亏她还拿她们几个当姐妹,可最后竟然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嘴严的跟个河蚌一样,哼,再也不理他们了。
流着眼里,一边给寒月擦脸,一边暗暗的骂着她们几个,心里更是把打伤寒月的那个人咒了不下千遍,可眼里的眼泪就是一直流,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寒月苍白的脸,瞧着她这样,暗暗的叹气,艰难的伸手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哭什么。”
看着心上人的掉金豆子,他也跟着难受,当初不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怕她哭个没完,现在可倒好,真就哭个没完,这眼里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哗啦的,看的他直心疼,可也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现在没事,过几天就好。
女人抓着他的手,哭肿了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红的比兔子眼还红,嘴巴噘的很高。
“什么叫做你没事,花喜太医都说了,你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要不是花喜太医医术精湛,空恐怕……恐怕我都看不见你了。”说道动情处,一度的哽咽,刚刚稳住的眼里的泪水,顿时又泪流雨柱,抽抽噎噎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下子不只是寒月头疼,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都颇为头疼,可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欢,他们自是不敢去深说,就连劝慰的时候也是小心又小心,可最后见她还是老样子,这让太医们也都颇为无奈。
“乖,别哭了,等我伤好了之后,我就向皇后娘娘赐婚,怎么样?”
寒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竟是说出了这等事情,其实他早就想这样,可在王府的时候,他不敢,因为主子那个时候还没有做皇上,他要跟着皇上左右,生死都不定,更是不敢给她任何承若,可现在不同了,皇上已经登基,自己身子上的重担也随之减轻了一半,皇上身边更是有龙卫暗中保护,他自是也不用太过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