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很快使出王府,朝着中街赶去,东大街上住的都是宗室里的王爷,王叔之类的,而侯爷,元帅,将军凡事三品以上的都住在中街,
甚至这里面还有一些富贵人家,剩下的臣子们则是住在南街和北街,至于西街,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
从东大街到中街,这一段路最为繁华,而路上的马车很多,尤其是今天,平日里,这一段路也就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到了,可今儿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到。
容锦歌坐在马车里,撩开了下眼帘,瞧瞧外面,几乎马车和马车挨着,都在往前赶路,她轻抿嘴唇浅笑,从马车上的标志可以看到,这些个马车都是大臣们家的,可以想象到,这些人们都是去参加寿宴的。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车帘,静坐在马车里,缓缓的闭上眼,好在她们是提前出来的,不然照这种情况,想来她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开席了,到时候在出现倒是很尴尬。
正在这么想着,忽然见传来碰的一声,马车剧烈的晃荡了一下,好在红缨手疾眼快的扶助容锦歌,不然这一头指定要撞倒马车车厢上,而一边的香菱却扎扎实实的一头撞了上去,疼的她龇牙咧嘴,额头上立时红了一片。
“怎么回事?”红缨拧眉不悦的朝着外面轻唤。
寒岁看着眼前的这情况也颇为头疼,跳下马车,走到马车后面看向情况,没啥事,好在这车厢当初用的是上等的楠木做的,虽然一眼看上去不华丽,但若是仔细瞅的话,还是能发现这马车实实在在的奢华,毕竟整个车厢用的可也都是金丝楠木,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
寒岁瞅瞅后面的马车,见车夫也是吓了一条,他轻微皱了下眉,并未去理会,转身上前,走到车厢跟前轻道:“王妃,是后面的一个车夫不小心撞了下车厢。”
容锦歌定了定神,伸手轻扶了下胸口,张开湿润的红唇道:“算了,还是赶路要紧。”宁可少一事的容锦歌并不像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既然人没事,何必去为难对方。
容锦歌这样想,可后面的马车上的主人却不是这样想,之间一个穿着丫鬟的服饰的侍女走上前,瞄了一眼马车,扭头看向寒岁,单手叉腰的站在寒岁的马车前,另只手指着寒岁叫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赶马车的,这么大的路上你干嘛停下来,
害得撞上了我们的马车,把我家小姐都给颠了下,不知道道歉,反倒是想走,你们还有没有礼貌了。”
马车里的容锦歌轻佻了下眉,见香菱要出去,摆摆手:“坐下。”
“王妃……”
香菱被刚才的那一幢还生着气,见王妃想息事宁人,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上门挑衅,这让她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想出去好好的训斥对方,可王妃一句话,又让她做了下来,小嘴更是噘的很高。
寒岁拧起了浓眉的剑眉,冷冷的脸上有着一丝丝的不耐烦。
“胡说八道,第一,我们马车在你们前面行驶,怎么去撞你们马车,第二,撞倒我们马车不下车赔礼道歉反而还舔着脸让我们主子给你们道歉,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你血口喷人,要不是你们马车忽然挺住,我们马车怎么能撞上你们这破车。”
小丫头被说的满脸通红,更是拧着脖子叫骂寒岁:“告诉你,我们小姐可是金枝玉叶,让你们车上的人下来给我们小姐道歉那都是我们小姐仁慈,要不然……哼…”
“血口喷人?这么明显的事情我还用的找喷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寒岁鄙夷的轻佻了下眉,非常的不屑。
容锦歌听了半晌,摇摇头,对方来的小丫头,听说话也是一个不大,平日在府里也是仗势欺人惯了的,若是一般的大丫鬟,相比刚才那一番话也不会是这样子说法。
寒岁一个大老爷们的,面对这种刁钻的小丫头,他都恨不得去多杀几个人也都不愿意和她在大街上吵架,不用看寒岁的样子,想也能知道,他一定是心烦无比。
容锦歌回眸瞧瞧香菱,浅笑了下:“去吧。”
“哎!”香菱得到王妃的释放,高兴的直接下了马车,左右瞧了瞧,见到马车周围都挤满了人,看着寒岁前面的叉腰正在喋喋不休的女子,气愤的上前直接左右开弓直接扇了她两巴掌。
“岂有此了,我们主子宽宏大量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反而你们却没事找事,撞了我们的马车居然还敢上门挑衅,真当我们主子是泥捏的不成?
居然还敢威胁我们主子,你长了几个胆子!”
寒岁站在马车边上,瞅着愤怒的香菱,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生气,原先以为她没有脾气,
什么事情都很好说话,可今儿一看,这根本就是没有迁怒到她,看着生气的她犹如母夜叉一般,暗自的摇摇头,大哥怎么会喜欢上她,
骂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上了,可真是够厉害的。
下丫鬟被打,一时间无法相信,伸手摸着浮肿的脸庞,瞪着撑大的杏眼,眼里含泪的跺跺脚,指着她:“你给我等着。”
说完跑向后面的马车,不知道跟着后面马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没过片刻,一个身着淡粉色华服的女子
扶着挨打的丫鬟,满脸寒霜的走了过来,瞧了眼马车,轻轻的翻动了下眼皮,走到马车跟
前儿,看着马车的车帘,双眼里充满的愤怒,她身为大理寺卿家的嫡女,从来在大街上横着走,还没有人如此的羞辱与她,
看到她乘坐的马车甚至都会礼让三分,可是没想到今儿却在这安陵城里,居然有人胆敢的打她侍女,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红润的粉唇轻启。
“柳欣,是谁打的你,给本小姐双倍的打回去。”收回视线,没有看向身边站的女的,直接对着身侧抽噎的女子道。
香菱瞧着她,心里有些发颤,在小姐没有出阁前的时候,这个温婉茹她见过,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女,平日里眼高于顶,
和自家小姐并不对付,而今天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了一起,这让她想到以前她对自家小姐的种种,若是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和容梦情是一伙的。
想到容梦情,她气的更是不打一出来,瞧见那个叫柳欣上前,伸手要打她,她更是气愤的回击,彼时两个人在打成了一团。
车厢里的容锦歌只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根本就想不到是谁,但有一点着实的让她气愤。伸手扶着红缨也一并的走下了马车。
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居然如此的嚣张,撞了她们不说,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如此的污蔑与她。
随着她的出现,温婉茹的视线也随着过去,瞧见头待凤冠,还是八尾凤,这一下子着实的让她震惊了下,转头看向马车,
车厢上居然标志的是邪王府,一瞬间,她脸色顿时清灰无比,她根本就没想到居然惹上了邪王妃,刚才她看见那马车明明就是……
瞧着邪王府站在她的面前,扬着下颚,精致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神里带着凌厉的审视,在她的那双眼下,她忽然见绝对浑身变冷,脊背生风,僵硬的扯着笑,朝着容锦歌附身。
“臣女,温婉茹拜见邪王妃,王妃吉祥。”
温婉茹?
容锦歌忽然想了起来,她还在容将军府的时候,容梦晴曾经邀请过她们,当时里面那几个女的就有她,
貌似那个时候的她对自己还非常的不待见,可没想到,今儿却在这又碰上了,说什么好?冤家路窄?
“吉祥倒是没有,倒是吓着了。”
瞅着蹲身福礼的她,不温不火的道,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正在交缠的两个人,嘴角微抽,斜视了眼红缨,后者会意,直接上前的把人给拽开,
看着狼狈的她们,容锦歌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真是没想到,原来温小姐家的下人都是如此的厉害,当真的叫本宫佩服。”停顿下,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行了,起来吧,本宫还要去参加虞老夫人的寿宴,至于说本宫的马车吓到了你,回头让邪王在去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扶着红缨的手上了马车,根本就没有看向身后女人土灰色的脸。
温婉茹看着邪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她却是欲哭无泪,她即便是在傻也能听的出来邪王妃嘴里的话是反着说的,
她何德何能,让一个王爷给她赔礼道歉,而这个王爷最近还很得皇上的赏识,若是不出意外,邪王便是以后的皇上,
即便她在嚣张也是一个臣子之女,哭丧着脸,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手,她顿时羞红了脸,紧忙的坐回了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容锦歌伸手点了点香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呀,以后多学学红缨和翡翠,别总是那么冲动。”
“知道了。”香菱缩缩肩膀,诺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