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合欢殿,容锦歌往贵妃椅上一趟,娇笑了下:“好怀念这张椅子,躺在上面都不想动。”
香菱走了进来,瞧见有些日子未见的王妃,双眼通红上前,哀怨的撅着小嘴:“哼,舍的回来了。”
红缨和翡翠轻笑,转身出去,两人同时往厨房的方向走,一个是烧水,一个是做饭,而把王妃留给了香菱那个吃醋的丫头,她们两倒也知道香菱这丫头和王妃自小一起长大,自从进了王府,只要是在府里,香菱还算是好一些,若是王妃一走,那嘴噘的,都能挂二两的香油了。
日头落山,香菱也服侍王妃洗漱完了,而邪王却还是没有回来。
翡翠瞧着王妃坐在饭桌前干等也不是办法,上前劝道:“王妃还是先吃点,王爷估计今完会回来的晚,王妃就别等了。”
容锦歌轻叹,每次进宫,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早过,这一度的让她非常厌恶皇宫,可现在又无奈,瞧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一些,她身侧两个丫头看着王妃这个样子,颇为无奈,叹气的摇头,好在容锦歌刚刚吃上没一会儿,南宫琰就回来了。
女人喜出望外,连连摆手:“快,你们去把饭菜热一遍。”
这个时候回来,想必在皇宫一定是没吃饭,下意识的吩咐身边的两个丫头,而香菱则是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分别的给王爷和王妃斟茶,口气有些酸酸的。
“王爷一回来,瞧瞧给王妃高兴的,估计这饭一会儿也能多吃一些了。”
容锦歌被香菱丫头一顿调侃,脸色绯红,娇嗔了眼香菱:“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居然打趣儿上我了,小心我罚你。”
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瞧了眼南宫琰,见他也正在含笑的看着自己,脸顿时比刚才更是火辣辣的,羞的根本没法见人了都,回头更是哀怨的瞪了眼香菱。
“奴婢才不信王妃能罚我。”香菱嬉笑了声,把水壶放下,转身站在一边服侍。
这句话倒是把容锦歌给弄的很为难,转眼瞧着寒月在门外贼头贼脑的瞧着屋子,她顿时计上心头,故意的放缓了说话的速度,大声的道:“谁说我罚你就必须要你干活或者打你板子?我的惩罚可不一样的。”
香菱犹疑,既然不罚打,不罚干活的,那还有什么可罚的,狐疑的出声:“罚什么?”
“就罚把你许配给人,恩…人选我已经想好,就寒月吧,你说呢相公。”容锦歌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一边看热闹的南宫琰。
男人瞧见女人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着开口:“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门外的寒月一听顿时愣住了,此时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要放不放的,若是放进门里,那么他就能得到一个婆娘,若是不……还不等回神,屋子里的香菱顿时羞红了脸,嘴里念叨了一句:“王妃真坏。”说着话就跑了出来。
看见门外站着的寒月,脸上更是很囧,伸手推了他一把,捂脸转身就跑。
摔在地上的寒月,看着跑远的人,起身柔柔摔疼的腿,片刻听到屋子里传来王爷的声音:“还不滚进来,等本王请你进来不成。”
听到这话,他立马走了进去,非常恭敬的给南宫琰和容锦歌磕头:“属下给王爷和王妃请安。”
容锦歌轻抬了下眼皮,看了看他,转头不语,南宫琰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半晌,才转头看向地上的人:“这次的表现还不错,王妃比较满意,你可以勉强的留下来,要是在犯一次错误,你知道后果,可不是走这么简单的了。”
寒月听完紧忙的朝着容锦歌磕头:“谢谢王妃,属下一定不会在出现这种错误。”
容锦歌瞧着寒月感激的样子,无奈的剜了一眼对面的南宫琰,心里知道他的好意,可也不用这样明目张胆的。
“行了,起来吧,下次注意就行,下去休息吧。”
王妃一发话,寒月紧忙起身,朝着南宫琰拱手,才退出了饭厅。
人走后,两人相视一笑,晚上只吃过饭,闭目养神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容锦歌换上黑色的夜行衣,南宫琰搂着容锦歌直接飞出了邪王府,直直的本着晋王府而去,蹲在晋王府高大的树上,瞧着府里凌乱的很,她不着痕迹的拧眉,伸手朝着院子里一指:“那边是后院。”
在这府里,她比起身边的男人比较熟悉这里,毕竟她也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话音一落,南宫琰的身子已经瞟了过去,很快,落在了后院,找到了妙音所住的旖旎园,容锦歌在里面找寻了半晌,只发现出了一些衣服之外并没有带走其他的,反而是屋子里放着一桶水,看样子似乎像是妙音正要沐浴。
仔细的找还是没有找到一点妙音给她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更是为妙音感到了担忧。
“娘子,这里已经被人都搜过了,若是妙音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也早背龙卫给收走了,你还是别太过担心妙音,她那样聪明,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南宫琰看不过娘子伤神,开口的为容锦歌宽心。
她也是知道妙音聪明,可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妙音的性子太过坚强,就怕她做出什么傻的事情来。
深夜探访晋王府,容锦歌没有收获,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很是担忧,最后无奈的和南宫琰回到邪王府。
次一天上早朝,大臣们纷纷的在议论晋王府被查一事,谁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大臣们各自猜测,说什么的都有,但唯独从未有人想过,南宫焕不是皇上的骨肉,而是别国的皇子。
南宫粱侧耳听着朝堂上的大臣们议论,转眼看着南宫琰,实在想象不到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打败南宫焕的,毕竟南宫焕受宠多年,就算是父皇对其不满,但也没有必要去查封晋王府,除非坐下十恶不赦的大罪,看着南宫琰十分平静的站在大殿之上,完全没有一丝喜悦和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屑的收回视线。
热闹哄哄的大殿很快随着皇上驾到这四个字安静下来,似乎刚才大殿里的热闹只是出现在眼前的幻觉一样。
南宫琰盯着父皇亦步亦趋的从偏殿的门口走了进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父皇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很是憔悴,剑眉不由自主的挑动了一下,而此时背后一道炙热的光紧紧的盯着他的后背,此时不去想也能猜想到是谁传来的。
南宫希瑞坐在龙椅上,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琰和南宫粱两人也跪在地上,向龙椅上的人请安,此时此刻,整个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们两位皇子,而他们也都十分的言行谨慎。
坐在高位上的南宫希瑞如虎一般的眼眸看向下面的人,眼神里充满了犀利,紧紧的攥着的龙椅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之后才平息了自己上盛怒种的怒火。
“平身!”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谢皇上。”
大殿里跪着的人全部起身,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是往常,大殿之上早就有那么一个两个大臣站出来开始挑对方的错处,而今天却是出奇的静,很静,一点杂音都没有,偌大的殿里哪怕是掉下一个针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南宫希瑞对南宫焕的事情真的是无法启齿,可一想到赫连蕊背着自己竟然很西宁皇上私通生下南宫焕这件事情,还曾经被封为太子多年,想到太子一事,他就后怕,若他的太子之位一直坐着,那……“南宫焕私自建设铁矿,私底下招兵买马,秘密训练军队,叛国投敌,举兵谋反,若不是邪王制止快,恐怕古国将出现一场好大劫难,赫连紫宸暗中帮助南宫焕逃跑,有谋反之铁证,其罪当诛,朱其九族。”一口气说下来,稍微的喘息了下,看着下手的南宫琰:“此事交给邪王全权处理。”
“是,父皇。”南宫琰站出一步,拱手道。
赫连紫宸僵住当场,等回过神儿来,吓的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皇上,老臣是忠心耿耿,晋王谋反一事老臣当真的是不知道,请皇上明察秋毫。”
南宫希瑞见大殿里进来了两个御林军,不耐的皱着眉头,根本对连赫连紫宸解释的话听都不听,直接摆摆手,让他们把人带下去。
“皇上,若是老臣帮助晋王逃走,又知道晋王谋反,那老臣也会跟着晋王逃跑的……”赫连紫宸被两个人架着越走越远,脸色也越来越白,嘴里紧忙的说着:“皇上,老臣真的是冤枉的,若是知道,老臣也会跟着跑的,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
随着人被脱出很远,嘴里说的话也越来越模糊,但是那一声声冤枉却犹在耳边,声声荡漾,可殿里的大臣此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赫连紫宸说话的,哪怕是平日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大臣,也都悄悄的往后站了站,生怕被龙椅上的人给发现,在惹祸上身,谋反的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即便是他们都没参与,但也保不齐会被赫连紫宸牵连,殿内和赫连紫宸平日里稍微走进的人都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让人发现不了他们。
南宫琰心里明白的很,这件谋反之铁证这句说辞恐怕是父皇特意的编上去的,南宫焕不是父皇的骨肉,他难以启齿,一个九五之尊居然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为他国培养皇子,这一点让他无法接受,更是脸面无光,赫连蕊死了,他便把这口火发泄在了赫连紫宸的身上,以谋反罪处置,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日后自己还要亲自动手除去他,而这户部尚书一职位,自己还真是要好好的琢磨一番,只是……抬眸瞧着父皇,看着他脸色灰白,似乎他忘记了,南宫焕虽然不是南宫古国的皇子,可他……垂眸不语,安静的站在殿上,想着父皇刚才交代自己的事情,一会儿下去可是要广发不告,捉拿叛国贼,顺便的也要提醒一下父皇,兵力部署图已经被拿走,是应该从新的策划一番,不然他们只有被挨打的份,而兵力部署图被偷一事儿只有父皇和他知道,若是他们悄悄的更改,就算是西宁要攻打古国,他们也不会惧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