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妙音先行告退。”
雪衣女子抱着古琴,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的厢房内,刚刚关上门,便有另一位面蒙白纱的女子迎了上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妙音,而先前,只不过是容锦歌假扮成了妙音,故意在南宫焕面前,弹奏了那曲苏锦歌曾经为南宫焕弹奏过的曲子。
“锦歌,你没事吧?”
容锦歌摘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面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
方才站在南宫琰和南宫焕中间的时候,容锦歌甚至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识破。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容锦歌的雪衣衣袖中掉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容锦歌自己,也软软的依靠着门跌坐下来。
她紧紧地攥紧了那白衣女子纤细的手腕,“妙音,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够杀了他……可是我……”
容锦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还会有机会的,还会有机会的,锦歌,你放心,一定还会有机会的。”妙音抱住容锦歌,美目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苏锦歌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刚刚嫁进太子府不久,就传出了暴毙的消息。她原本准备回来恭贺自己的好友,却在到达安陵城之后,只听到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然而昨天夜间,这位容家三小姐容锦歌却找上了门来,妙音震惊的得知,原来苏锦歌竟然是被自己最深爱的男人以及最疼爱的妹妹残忍杀害的!
妙音虽然不知道容锦歌和苏锦歌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却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位容家小姐想要为苏锦歌报仇的心,在听闻了容锦歌的刺杀南宫焕计划后,便同意了容锦歌假扮自己上台奏曲,吸引南宫焕,并且借机下手。
容锦歌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离开的时间太久,想来南宫琰也一定会怀疑的,纵使心中有万千的话想要对妙音诉说,但是此时此刻,容锦歌只能选择先行离开。
容锦歌回到雅间,发现南宫琰依旧慵懒的倚靠在那里,幽幽的品味着玉杯中的清茶。
见她回来,南宫琰只是略微抬了一下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妙音姑娘已经弹奏完了,容小姐可算是全都错过了。”
容锦歌寻了个不识方向的借口,胡乱搪塞了过去,好在南宫琰也并没有过多的追问什么。
就在容锦歌以为一切安然无恙的时候,南宫琰忽然将视线集中在了她的手腕上,“那是什么?”
容锦歌低头一看,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在她白皙的手晚上,赫然有一片暗红色的痕迹,正是刚刚南宫焕拉扯自己的时候留下来的。
“不过就是刚刚撞到了端茶水的小厮,被烫到了点罢了,王爷不必挂心。”容锦歌说着,又将衣袖向下拉了拉,将那片红色的痕迹遮掩住。
南宫琰幽幽的望着容锦歌,在心中暗暗的轻笑了一声,在容锦歌初初登台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那抚琴的女子就是她了,甚至,他连她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一旦容锦歌刺杀南宫焕,凭借着南宫焕的功夫,容锦歌绝对会当场死在南宫焕的剑下。
她到底和南宫焕有着什么样深仇大恨,以致于她要这样不顾一切的取南宫焕的性命?
只是容锦歌不说,南宫琰也不会强行逼迫她,至于事实到底是怎样,他一定会挖掘出来的。
容锦歌见南宫琰并没有追问,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草草的吃了些南宫琰点选的菜,心思却还停留在方才差点成功刺杀南宫焕的忿怨之中。
南宫琰望着自己眼前正失神中的女子,细长柳眉微微的蹙在了一起,小小的脸孔略显苍白,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小片阴影,将那原本澄澈漆黑的眼眸完全遮掩住了,使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挺直精致的瑶鼻下,绯红的唇瓣如同玫瑰般娇嫩诱人。
为了配合身上的男子装束,容锦歌将自己的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子绾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而正是因为这样,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灵动脱俗。
或许是容锦歌太过专注,以致于额角有一缕发丝垂坠下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隔着桌子,南宫琰缓缓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容锦歌的那缕墨发绕向耳后,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容锦歌的皮肤之时,容锦歌这才恍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