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这期间,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马车走的方向依然是对的,现在已经看见了深山,目测大约再有小半个差不多就能到了,从车窗外把头收回来,就收回头的那一刹那,她竟然看见了他……肖温。
不相信的再次眨眨眼,真的是他,南宫焕身边的贴身侍卫,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南宫焕也在,吓的脸色顿时惨白,跟在她们马车后面不会是巧合吧,还是说……她们一出府就跟上了她和王妃,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不确定的再次伸头看了一眼,依然见他稳稳的跟在后面,害怕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肖温一个人,没有旁人,若是她对上肖温只能缠着他半刻中,只是不知道王妃这半颗种能逃多远……前面就要城郊的成交山,此行的木目的,若是……“怎么了?”
身侧的人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动一下,引起了容锦歌的注意,瞧见她惨白的脸,她不解的问。
“王妃,你听我说。”翡翠紧张的盯着容锦歌的道:“咱们马车后面跟着的是肖温,晋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一会儿我去缠上他,届时王妃就赶紧的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到时候把这个点着就行,附近的人看见了定然的会来救王妃的。”话落,容锦歌手上多了一个卷筒。
听到肖温这两个字容锦歌脸色比她还要惨白,听见这两个字不能想,南宫焕肯定就在附近,虽然翡翠没有看见,但她就是知道,她太了解南宫焕了。
下意识的钻进了手里的东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纸包放在翡翠的手上:“拿好,这是我研制的迷药,到时候直接迷晕了肖温,就跑,不要管我,我这还有别毒药,足够能对付的了。”
翡翠犹豫了片刻,知道王妃出来拿了不少的药丸,但她却是不知道,这迷药只有一份。
攥紧了手上的药包,狠狠的点头:“恩。”有些哽咽。
“驭……”
老汗拉近缰绳,迫使赶车的马停了下来,看着横着揽在他马车前的人,拧眉,瞧着前面马上的人穿着锦袍,似乎不像是带有抢劫的样子,狐疑了下,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跳下了马车,双手抱拳:“这位爷,有事?”
肖温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拿着马鞭的手,像旁边扬了扬,冰冷的道:“让开。”
老汉一愣,这人上来直接让他让开,搞不清楚状况,看他沉着的脸,轻轻的蹙眉,笑容随即堆上了脸庞。
“爷,我这……”
咻咻的几声,鞭声在空中划过几道响烈的痕迹,肖温散发怒气的看向下面不识好歹的人,咬牙启齿的道:“滚。”
老汉脸色霎时间微变,他看见了他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腰间的那柄宝剑,腿一哆嗦,扭身连跌待撞的就跑,至于那马车和车上的人,他早已忘记了脑后,在他的印象里,命,才是要紧的。
冷眼瞧着连滚带爬,碍眼的人跑了,他不屑的轻哼一声,转眸看着马车的车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样子他惯有深沉低哑的声音朝着里面喊去。
“马车里的人出来。”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同寒冬腊月吹的冷风一般,冰冷刺骨。
翡翠下意识的攥紧了王妃的手,心脏狂跳,似乎都能挑出了胸腔一般,容锦歌缓慢的闭上眼睛,被肖温顶上的人,不死即伤。
马车里,两人谁都没有吱声,她们都清楚,现在下车无疑就是送死,能多在马车带上一会儿,也能安全一会儿。
“我数到三,在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冷酷的声音此时又响起,堪比地狱里的阎王催命一般。
容锦歌自是知道若是在不出去,肖温一准儿把这车顶给揭开,倒时候马受惊,她们两个更是必死无疑,还不如出去,做起码还有几分胜算,毕竟她也是易过容的。
屁股微微的一抬,身子就被翡翠给拽了下来,见她指着自己的身后,容锦歌回眸一瞧,马车后免的车厢开了一点,她那意思不言而喻,是想让她先跑,而翡翠则是下马车去见肖温,拖延一下时间。
容锦歌摇头,肖温是什么性子,她比翡翠清楚,不说这个人奸诈无比,单说他暴怒的性子完全的是随了南宫焕,人前一面,人后又是一面,若是看穿翡翠的意图,那后果……当真的是不堪设想。
翡翠着急的脸都变色了,她知道王妃是不放心她,但她还能对付一会儿肖温,而王妃却是一点儿的武功都没有,外面已经都喊道了‘二’,若是在耽搁下去,两个人都别想跑,情急之下拿出王妃给她的药包,急红了眼,用着恳求的眼神看向容锦歌,微微的张开嘴,无声的道:“放心。”
两个字,却放容锦歌看的一清二楚。
马车外的肖温张嘴喊三的时候,车帘轻微的晃动了下,紧随其后翡翠走出了马车,站在轩辕边上和肖温对视了片刻,拎着裙摆下了马车,面对肖温,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此刻倒也无惧他,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看,心里却恐慌无比,袖笼里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盼着在多上片刻,在多上那么一些时间,王妃就能跑的更远,可天不遂人愿,肖温却偏偏的要打破这样的静谧。
瞧着下车的只有一个人,而还不是和她作伴的那个女的,眼睛不由的眯起,轻佻了下眉:“让你家主子,不然小心我手中的鞭子不饶人。”
翡翠眨眨疑惑的眼,扭头看向马车的人,菱唇微张:“小女子不明白爷说的话,这马车里只有小女子一人,那来的什么主子呀,是不是爷找错人了?”一脸的无辜相,盯着马上的人。
“邪王妃,我的人注意你很久了,赶紧的出来,若……”
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看向马车的后方,见到一抹穿着青绿色的衣裙,娇俏的影子在那奋力的往前跑,还不时的回眸望着他们。
肖温冷笑,原来,眼前的人在给他正确时间,奢血办的笑容立时的出现在他的脸上,瞬间,他腰上的佩剑咻的一声,出了剑鞘,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出异常的白光,寒冷无比。
翡翠瞳孔紧锁,于此同时,摸上缠在腰上的软件,她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两种,为首的就是易容,二就是这软剑,虽然苦练多年,但却并未真正的杀过人,可现在……根本就不容她多想一下,眼前的剑的就冲着她招呼过来。
容锦歌回眸一瞧,瞬间的,心里涌上了一股苦涩,喊着泪,脚下更是飞快的朝着前面的树林方向去跑,用上了她生平的力量,咬着牙,胸腔里即便是疼,她也要跑,不能挺,她不要成南宫焕的俘虏,更不要让她抓到自己,不能让她来威胁到南宫琰。
希望就在眼前,只要进了林子,那里面比对这一条宽阔,一览无余的大道要好,树林子里面能藏身的地方有很多,可却是不曾想,他却是追了上来,缓缓的落在她的前面。
看向眼前的男子,容锦歌双眸迸出恨意,眼前的人,即便是时隔这么长的时间,她依然无法消除对他的很,往日里的回忆统统的回炉,新仇旧恨并加在一起,岂能让她不恨。
南、宫、焕!
“邪王妃这是要去哪儿?”似是痞子的声音骤然的在耳边响起。
容锦歌站直了身子,微微的喘着粗气,对上来人,挑眉耻笑:“本王妃去哪儿和你有关系么?”
南宫焕听到这话倒是非常赞同的点头,那样子就就像是容锦歌说的很对似的,却更像是流氓一般耍着无赖。
“不不不,这话不对,二弟现在正在南巡,作为兄长,看见弟妹……”上下摆摆手,嗤笑:“如此的外出,着实的不放心,若是弟妹再此期间有个好歹,那…二弟回来岂不是更加的着急。”
说了一堆的废话,容锦歌冷笑:“所以呢?”
“所以这段时间,还烦请弟妹到府上做客,等到邪王回来之后,本王定然会毫发无损的送王妃回府。”
毫发无损?说的真是比唱的都好听。
“多谢晋王的美意,王爷走的时候再三的叮嘱,一定不能让本王妃去打扰晋王,这王爷的话,妾身不得不遵守,所以……还是不劳烦晋王殿下。”每次说到晋王两个字的时候,她定然的会稍微停顿下。
果然如她所料,南宫焕的脸顿时便的非常的难看,僵硬的脸,躯直了身子,攥紧的拳头,都是愤怒的表现,她抿唇乐了,心情也不由得开心了些许,就算是今儿逃不出魔掌,她也要羞辱他一番。
从容不迫的从他身侧走过去,顺势的把袖笼中的手微微的松开,一只很小的飞虫慢慢的从袖子里飞出,若不仔细注意的看,定然发现不了那一只无声的虫子。
步子没迈出几步就被人给拦住,她扭头望向他:“晋王这是何意?”脸上不带一点笑容,冷然的看着他。
南宫焕冷哼一声,垂眸撞进她愤恨的眼神里,须臾间微怔,他看的明明白白,那眼神里含着一股子化不开浓烈的恨意,可他……似乎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这恨意从何而来?
“看不出邪王妃对本王有着如此的……意见,居然能在王妃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恨意,当真是让本王感到万分的惊诧!”比起惊诧,他更感觉到了震惊。
容锦歌对他的恨意并没有任何的掩饰,此刻的她就如砧板上的肉,随时任人宰割,她更是没有必要去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