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微微点了一下头,将身后的一个包袱扔到了容锦歌的面前,里面是一套便于行动的男子装束,随即率先走出院落。
香菱刚刚回到院中,冷不防见一个男子从小姐的房间中走出来,险些失声尖叫,然而在触及到南宫琰那一双冷冽诡魅的蓝色眼眸时,惊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容锦歌已经换好了身上的装束,见状,便低声嘱托了香菱些什么,随即便同南宫琰一起走了出去。
才刚刚踏出院门,南宫琰长臂一揽,便将容锦歌的腰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容锦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子忽然一扬,整个人便被南宫琰带着,飞跃到了空中,掠过将军府的高墙,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街道上。
因为惶恐,容锦歌下意识的紧紧接近了南宫琰的身体,顿时,男人的体温便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至容锦歌的皮肤,令容锦歌惊骇的是,南宫琰的身体,好像千年玄冰一般,冰冷至极,似乎连骨头,都是透着浓浓寒气的。
如果不是明确的知晓南宫琰尚且活着,单凭着这样诡异的体感,容锦歌几乎都要觉得紧拥着自己的这个人,早就已经死去了。
容锦歌慌忙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南宫琰这个时候正好停下脚步俯首望向自己,容锦歌刚刚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双唇就被另外两片薄削而又冰冷的唇瓣触上。
容锦歌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完完全全怔住。
南宫琰反应很快,放开了容锦歌,脸上虽然仍旧没有更多的表情,但是那一向沉静深邃的蓝眸,此时也不禁闪过一丝无措。
二人的墨色长发,在夜风中洋洋洒洒的飘飞着,交缠在一起。
直到两个人已经安然坐进了马车车厢中,容锦歌的心还剧烈的跳个不停。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的亲近过,就连和南宫焕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也根本没有什么接触。
新婚之夜,南宫焕酩酊大醉,二人未曾圆房。成婚之后,南宫焕更是碰都没有碰过她……容锦歌本以为是南宫焕公事繁忙无暇顾及到她,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容锦歌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不经意的抬起头来,正撞上南宫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她顿时一怔,白皙的脸蛋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虽然知道刚刚那只不过是个意外,但是容锦歌一时之间还是很难轻易释怀。
察觉到容锦歌的窘迫和羞怯,南宫琰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他半倚靠在车厢的软垫上,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妖孽。
马车缓缓停下,原来是已经到了云天阁。
容锦歌扮作是南宫琰的随从,跟着南宫琰,入了内。
云天阁是安陵城中最奢华名贵的酒楼,能够踏进其中的,皆非富即贵,今日正好是云天阁一年一度的阁仙妙音献曲的日子,更是严格的限制核查身份与云天阁中,熙熙攘攘的坐满了宾客。
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安全,容锦歌突然明白为什么南宫焕会选择在今晚在云天阁同西宁的使臣约见了。
二人进了南宫琰事先订好的包厢,这里视野极佳,正好可以自上而下,看到楼中搭筑的供妙音抚琴的小台。
容锦歌临窗而立,视线不时地流连在酒楼的大门处,还有一刻钟,妙音就要登台了,此时进入云天阁的宾客,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少。
“皇兄不会坐在大厅中的,他一定是像我们这样,在这三楼的某一个包厢中。”南宫琰看到容锦歌的眼神,微微挑了挑眉,慵懒的坐了下来,一边优雅的抿着茶,一边说道。
然而容锦歌还是紧紧地盯着先前的方向,下意识的摇头,“南宫焕习惯在最后一刻出现,现在他一定还没有到达云天阁。”
话刚说完,容锦歌就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了,此时此刻的她,是将军府常年久居深闺的小姐,根本不可能对太子殿下了解的这么详细。
南宫琰的凤眸也眯了起来,牢牢的锁定在容锦歌的身上,面无表情,却浑身透着邪冷的气息。
不等南宫琰说什么,容锦歌眼角余光一扫,注意到自云天阁的大门外走进来三个人影,“南宫焕来了!”
为首那人,身材修长,一身绛紫色华袍,银白色的靴子,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正是南宫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