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一大师颔首:“这三日要是寺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季公子和大小姐尽管提出来便可。”
“多谢大师。”二人朝着净一一礼。
“老衲也有句话给季公子,报缘虚幻,不可强为。浮世几何,随家丰俭。苦乐逆顺,道在其中。动静寒温,自愧自悔。 姻缘天定,季公子只需依照本心而行,因果自由定数,好人终会得我佛眷顾。”
季云舒闻言一喜,看着季华凌,发现兄长也是止不住的欢喜:“借大师吉言,如此,华凌先和舍妹告辞了。”
“二位慢走。”净一大师起身送着二人。
季云舒和季华凌一起走出了净一大师的院子,看着兄长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季云舒笑着调侃道:“有了净一大师之言,哥哥这下可以放心了,淑贵公主定会平安的。”
“淑贵公主自幼体弱,近年来虽说是有些起色,但总归没有大好,如今有净一大师一言,希望淑贵公主真可如大师所言一般,吉人天相,得佛光眷顾。”
“淑贵公主性子温婉,不是一般皇家帝女可以相比,自会有好报,只消哥哥日后倾心相待,必然和乐一生。”
听妹妹如此说,季华凌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我只倾心她一人,自然不会相负。”
看着兄长微微窘迫的面容仍然难掩的坚定,季云舒笑着点头:“虽说公主命有坎坷,但得哥哥如此真心也算圆满。”
兄妹二人叙着话,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西苑。
文兰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晚膳,摆在院中,夏日夜晚极为凉爽,许是又添了山高的缘故,清爽之气比在京城之中更胜了几分,皓月当空,不时地传出几声鸟啼,别有一番风趣。
“此情此景再有一坛酒,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由于季云舒是来斋戒,所以两人的晚膳不过是一些清粥小菜,但是被山上的僧人生生地做出了京城里没有得味道,于是丝毫没有影响季华凌的兴致。
“若说酒,我想到了师兄的牡丹酿,可真是天下一绝。”季云舒说着,一双眸子晶亮,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喝上一般。
“文易兄做什么都是天下一绝,何况区区酿酒。如说牡丹酿,我也有幸喝过一次,确实余味萦绕,齿颊留香。”
“师兄说为我留了十坛,等我下次回祁门之时畅饮。”想到了之前师兄来的心,季云舒唇边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文易兄对你自然是一万个好,比起来,他更像是你的兄长,我这个真兄长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哥哥在京城,我在祁门,不远千里,哥哥也是鞭长莫及。但是哥哥对我的关心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师兄切莫再胡言。”听到这话,季云舒有点不乐意了。
“本来我可以去祁山经常见你,但是后来,皇上知道了我与公主之事,对我的关注也多了起来,我怕去祁山被皇上的人发现,露了马脚连累你,所以后来才久久未去看你。毕竟逍遥子说收你为徒之事可谓一大秘辛若是被皇上发现不定要惹出怎样的风波。”
季云舒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兄长不去看自己了,师兄也没有说过,原来原因在这里。
想到了自己进宫的时候见到的老皇帝,季云舒想着他那双老谋深算的老眼,丝毫不怀疑他知道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有了心仪之人之后对兄长的关注,兄长此举,无疑明智。
张当季云舒再欲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文兰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二人低声道:“公子,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