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卿拦着季云舒的腰,微微提气,飞身上岸,扶着季云舒在一方草地上坐下。
看着季云舒湿淋淋的罗裙和青丝,晶莹泛红的小脸,怀卿将手覆在季云舒背上,手掌运气,内力自丹田而出,不过片刻,季云舒的罗裙已没有一丝水分。
浑身清爽了很多,季云舒站起身来,看着怀卿有些苍白的面容呢,微微窘迫地说道:“刚才……是我下手太重了。”
怀卿不说话,只是拿着一双凤眼定定地看着季云舒,不知是不是季云舒的错觉,她竟然看出了几分哀怨。
没错,是哀怨。
想到刚才那个吻,季云舒在这样的眼神下十分不好意思,嗫喏说道:“要不是你……那样,我怎么会出手?”
怀卿一副很受教的表情点头,语气极为诚恳:“对,对,怪我。”
看他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季云舒觉得那伤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声音也大了几分:“看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晚上还要去那个什么大师那里听经,要是回去晚的话,被人发现,再随便安上一个什么罪名就够麻烦了。
况且,她就要出嫁了,还能和他有什么结果不成?她对他心心念念了两年,再见时,他对她冷言冷语,除此之外就是轻薄,她真不觉得,他有着和她一样的心思。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想到这里,季云舒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着季云舒两颊的嫣红逐渐褪去,一双眸子刚才泛起的蒙蒙情谊逐渐被清冷替代,怀卿凤目中的颜色深了深,微微叹口气说道:“你我两情相悦,非要如此?”
季云舒转身离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心一下子不可遏制地狂跳了起来,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刚才在水里被冲击得五迷三道以至于现在产生了幻听。
两情相悦?
他……对她有感觉?
在她认为他对她的轻薄不过是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兴趣以及不顾世俗的随意之举罢了,现在他忽然对他表名了心意,她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在悬崖边上徘徊不定就要万劫不复之时生生地别人拯救了生命一般的感觉。
欣喜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季云舒清冷的眸子由最初的黯淡逐渐充满了光彩,到后来,甚至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多年的感情得到了回应,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值得喜极而泣。
看着季云舒小心翼翼地转头,以及眸中的盈盈水光中透露着的不可置信,她就在那里那么站着,纤细的身子显得盈盈翘楚,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紧紧抓着得水袖边缘的小手的微微颤抖,怀卿心中一痛,直接上前,抱住了那抹身影。
没有想到,他表明心意竟会让她欣喜至此。
从未有过的充实和满足让季云舒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比之季云舒的激动和不可置信,怀卿更多的是释然与庆幸,释然的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说了出口,庆幸的是江湖上冷情的玉女晚颜居然对他情深至此。
虽然上一次,他就知道她心仪他,但是现在,什么言语都比不上紧紧覆在自己背上的那双纤弱无骨的小手来得实在。
明明还带有湖水冰冷的一双小手,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该,如何信你?”正当两人无声相拥,万籁俱寂,微风拂柳沙沙作响之时,季云舒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不再有以往的那般清冷,而是带了一抹娇柔,说出的话虽是疑问,但并不是质疑,而是多了一抹撒娇的韵味在里面。
“颜门,碧云山,相府。”
“你调查我?”
“是保护。”怀卿松开了季云舒,笑着说道。
季云舒撇撇嘴,但是眸中一双笑意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知道颜门属于玉女晚颜之人寥寥无几,这人既然知道,想必是下了一番功夫,再加上他居然知道她是相府之人,云舒丝毫不怀疑,自己近些年来的大事记,全在这个人的手里。
“不错,我都知道。”怀卿看出了季云舒所想,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没有丝毫跟踪别人行踪的不好意思。
季云舒无语望天。
“前几日在五香斋发生的事情还记得么?”怀卿忽然问道。
季云舒点头,自然是记得的,大庭广众之下差点被下了毒,性命相关的事情给谁谁都忘不了吧?只不过这件事情给了京兆伊去查,现在也还没个眉目。
“唯一的认证也被当场诛杀了,凶手跑掉了。”季云舒想到那个暗杀的人,这就是这个案子难办的原因。
“在我手里。”
四个字响在耳边,季云舒挑眉,唇边绽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