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看着贤王妃,身子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想到了经年往事,还是被贤王妃的话给气的。
一个男人靠着一个女子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贤王妃毫不避讳的回视着贤王,妆容精致的脸没有办法变色,接着开口:“你当我不知道?要是我背后没有镇国将军府,你会对我言听计从这么些年?今天我把话给你挑明了,只要我在,我就容不下那个女人的儿子!”
“我儿子娶昕之,也是计策,贤王府不能葬送在你手里,更不能葬送在我儿子手里!”贤王妃一拍桌子,冷眼看着贤王,“我镇国将军府保下的贤王府,更不能落在那个女人儿子手里!”
“说够了没有?”贤王抬头,打断咄咄逼人的贤王妃,“这么些年来你对渊儿什么样,我都是看的清楚,就算驱逐出府,我也由了你。那些经年旧事就别提了可以么?”
贤王妃冷哼一声,她也不喜欢翻旧账,但是有些事情就应该说明了。
当初她来天乾的时候,见到了当时风华年少的贤王,一见倾心,请求下嫁。随后发现,老皇帝对贤王府并不是表面那般,而是处处忌惮,索性她在镇国将军府的位置极高,得意保贤王府安生无虞。
老皇帝千算万算,独独没有算到一个女人在镇国将军府里面有什么地位,不过是一个和亲的女子,居然成了他掣肘贤王府的最大阻力。
即使老皇帝对顾昕之和付景萧的婚事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明楚太子手书,天乾皇帝也要给上几分薄面,如此,事情便定了下来。
“就算那个小子认了逍遥子又如何?祁门向来和列国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想那么多。”贤王妃冷眼看着贤王,这男人没什么本事,就是空有满腹才华罢了,知道他经常胡思乱想,于是出声宽慰道。
贤王叹了口气,抬步朝着外边走了出去,看着满院张灯结彩的喜庆红色,心下一沉,他这一辈子要仰仗着这么一个女人保下贤王府,难道他的儿子也要仰仗着一个女人?
“原来外公的打算在这里。”季云舒纤指把玩着这张告示,转头看着付景渊温润如玉的面容。
“我就知外公不会坐视不理。”付景渊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整张脸璞玉生光,“外公一纸手书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轻易便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你倒是看得明白!”季云舒往付景渊怀里拱了拱,打了个哈欠,“还有两日就是付景萧的大婚了,我们可是要送上一份贺礼?”
“贺礼就不必了。”付景渊摇摇头,“本来娶顾昕之他就够闹心了。”
“不行!”季云舒抬起头,嘟着红唇,极为不满地说道,“贤王世子大喜,于情于理我们都应恭贺一番才是!”
“你要亲自前去?”付景渊雅人深致地眉梢挑起。
“才不会!”季云舒摇头,一双水眸中满是嫌弃,“他哪里值得我亲自前去的?”
付景渊揉揉季云舒的发髻,他就知道她不会安生。
“那你要送什么贺礼?”付景渊很是好奇,他的小妻子会如何恭贺和他们“矫情颇深”的贤王世子的大婚。
“秘密!”季云舒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唤来文兰,低声吩咐了几句。
文兰听罢连连点头,一张小脸上兴致盎然,满是笑意。
两日很快就过去,这一日,贤王府和明楚使馆张灯结彩,准备着贤王世子和明楚顾小姐的大婚之喜。
付景萧一张脸上没有十足十的喜悦,但是为了给足明楚国面子,强颜欢笑着,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中有些格格不入。
上次付二公子的满城红妆的盛世大婚仍然历历在目,但是贤王世子这普通的婚礼,虽说布置极为豪华,但是依旧在众人心中激起什么波澜。
付景渊和顾昕之中间隔着一条红绸,却像是隔了前山外水一般,彼此遥不可及。
正当两人准备拜堂之时,忽然外便传来一声“慢着”,打断了司仪喊了一半的话语。
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憋得司仪的脸色极为难看。
众人想着难不成还有人抢婚?于是都抬头看着门外,便见到一男一女两人缓步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玄色锦服,女子一身华美罗裙,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中并没有失了礼节。
付景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认出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季云舒那个女人身边的侍女,一个是付景渊身边的护卫,这两个人,现在来,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