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十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太多,或者说,一切都没变,是心变了。
走在前往剑城的路上,和冰儿短暂的回忆,一幕幕儿……
半个月的时间,那充满剑意的两个大字,刺痛了阿刀的心,可恨的罗龙,可恨的武魔,不杀你们,不足已解我心中只恨儿。
阿刀没有进城,而是先去看望冰儿,来到那有些偏远的山坡,一个人正立在坟前儿,“是谁?”
阿刀神色一紧,无声无息的靠近,这人要是有一点对冰儿不敬,他立马会杀了他,此人竟穿绣剑服饰,阿刀可以肯定,他是剑城之上,剑气宗的人,他来此为何,功力只差一步,便会进入大成圆满境界儿,与自己年龄所差不多,真可谓奇才。
悄悄靠近,就听此人在那惆怅,“孤坟寒剑,日落峰瑟。”我不知道你是谁,埋在这里多久了,人虽不识,剑可熟之,不知道又是我门派那个弟子害了你,我陪你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的恨消了吗,也不知道这已剑为碑之人,是何痛苦。”
“但人死有时也是好事,看这修真界已是混乱不堪,人心惶惶儿,哪有一点求仙问道之意,还是陪着你好啊,一人,一剑,一坟,真可谓求仙问道之佳地!”
“好一个一人一剑,求仙问道之佳地儿,如此之境,若是没有对手,岂不惜哉,看掌……”
阿刀出掌便是一见钟情,吴敌大惊儿,此人无声无息接近自己,修为之高不下自己,怎敢轻敌儿。人未动,剑已飞出,已气御剑,利剑带着凛冽的真气,直次阿刀面门。
“来的好……”此剑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剑未到,剑意却以刺骨儿,阿刀凌空出掌,一掌将剑击飞,可这剑像条神龙,又是凌空而至,刺,挑,劈,斩,截......
剑招是层出不穷,两人已是打到天黑,吴敌收手了,这人明显修为高于他,不紧不慢的豆子自己玩呢,从中午到现在,人家一点地皮没沾,就那么凌空与自己对招,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自己出丑吧。
“道兄好功法,剑气宗吴敌佩服儿,道兄功法甚是奇异,我都看不出是哪家门派的绝学,有攻有守,实在难见,真可谓天衣无缝啊!”
“哈哈,老弟说的哪里话,你这剑法也是出神入化啊,要不是高你一筹儿,还真会败你剑下。”
两人这一客套儿,都知道彼此并无恶意儿,无敌知道此人定和这坟中之人有些瓜葛,但他并不明问,这其中可能牵扯他剑气宗的弟子,管他呢,自己就是这样,恩怨分明,自己欠下的江湖债,都要自己去偿还,何况对其他人。
“与道兄一时切磋,真是畅快淋漓儿,连我心中的郁结之气,都消散了一些,不管明日是敌是友,今夜我愿和道兄一醉方休,不知道兄可是性情中人。”
阿刀怎么不知他所点,没想到这剑气宗还有这光明磊落这人,真可谓侠肝义胆,一点不做作。
“好,就凭老弟这番话,我阿刀愿与你今夜痛饮一番儿。”
要是剑气宗别的人听到阿刀二字,定会知道是谁,可偏偏遇到阿刀的是吴敌,吴敌乃是无天的儿子,虽身在剑气宗,但心却不在,而且很厌烦修真界的打打杀杀,前些年听说六派生生必死两个修为不高的人跳崖儿,一时心中悲悯儿,惆怅间遇这一剑一坟,倍感凄凉儿,本想为这死去之人填土除草,却不想这一陪就到了现在。
阿刀很是感激吴敌,让自己的妹妹没有那么孤单,从他的话语就可以感觉出,他陪着冰儿已有些时日,就为这,剑气宗所有人可杀,就他可独活。
两人进入这剑城儿,正是夜市喧闹儿之时,两人出了奇的对脾气,一起坐到一个不是怎么好的小酒馆儿,也没点什么菜儿,要了两坛酒,碰了一下就开喝儿。
彼此也不说话,就是一口口的喝酒,不用说什么,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喝道已是天明儿,吴敌哈哈大笑:“哈哈,痛快……我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夜是我最舒畅的一夜,喝完这口酒,我与阿刀兄,是敌是友皆如此夜,是敌一战,是友相知,快意恩仇山上见儿。”
说完把酒一喝,凌空而去,一锭银子落在桌上。
阿刀眼神平静,似乎几坛酒并没有让他有一点醉意儿,先是出了城儿,来到病儿坟前,抚摸着坟土,像是抚摸冰儿一样,“冰儿妹妹,我说过,再见面,就是哥哥为你报仇之时,你在天上看着吧……”
说完,拔起那把剑儿,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到冰儿留下的血迹儿,阿刀把剑握在手上,大步的进了剑城儿,上了剑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