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一群人聊着聊着开始唱歌,慕心甜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远离市中心后,天气算是晴朗,慕心甜看到玻璃上映出一双看她的眼。
慕心甜转头,易先生凑近她的脸。
“做什么?”慕心甜推不开。
易先生一手撑在她脑袋旁的椅背上:“你这张脸,为什么我会看不够。”
慕心甜脸红了。
易先生有接吻的冲动,奈何后面一群人歌也不唱了,全都眼巴巴看着这边。
易先生吻上去前停了下来,他看着慕心甜的脸,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要不要考虑下,跟了我?”
慕心甜还算清醒:“不用了。”
易先生退开身坐回去,慕心甜没再说话,又过了半小时车开到目的地。
来雪山的游客不少,一辆大巴刚刚开走,酒店慕心甜已经提前订了,他们一个个找到自己的房间住进去,都住在同一层,串起门也是方便。
慕心甜下车后酒店服务生过来拿了她的行李,她取完房卡就直接上了楼。
过了会儿温童打她电话:“你在哪?”
“1104。”慕心甜毫无戒备。
有人在外面按铃,慕心甜把打开的行李放在一边,她走过去:“谁?”
“是我。”温童站在门外。
慕心甜打开门,一只手率先将门推开,那是只男人的手,慕心甜见温童站在易先生身后,“我是无辜的。”温童摆摆手,跑了。
慕心甜看着门口的易先生:“有事吗?”
“其他房间都满了,我没地方去。”易先生倚着门框。
慕心甜哦了声,“那你回去吧。”
“我也想过,可有人告诉我,你是一个人住。”易先生环视慕心甜的房间,拨开她走了进去,慕心甜没想到他会闯,急忙跟在后面。
易先生走到房间中央,慕心甜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她无可奈何:“你到底想怎么样?”
易先生转身:“我只留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回B市。”
慕心甜觉得十分突然:“为什么?”
“我来A市够久了。”易先生难得对她解释,“我的生意不能一直放着,为了你,我已经拖了半个月,现在必须回去。”
这番话,明明都是套路,可慕心甜听在耳朵里,偏偏会觉得隐隐难受。
易先生走到她行李旁边,箱子完全打开,里面装了什么一览无余。
慕心甜上前把箱子合住:“你留可以,今晚你住这,我去和别人睡。”
易先生脸色微变,他冷声,“你还想和谁睡?”
“温童她们。”慕心甜背对他,没察觉易先生变了的脸色。
易先生眼底的冷意没有散去,他一语不发走到慕心甜身后,慕心甜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易先生已经丢下她大步走开。
他喜怒无常,慕心甜完全摸不到头绪,等慕心甜反应过来,才明白她没法不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慕心甜心烦意乱,她简单收拾了行李,出门遇到温童。
温童笑了笑:“和好啦?”
“和好个头。”慕心甜抓住想逃跑的温童,“我今晚去你们房间睡,听见没?”
“啊?”温童张大嘴,“林总呢?”
慕心甜听到这个称呼,心底还是疼,她面上强颜欢笑:“我和他离婚了,你让我跟他睡一间吗?”
“那他多孤单呀。”温童撺掇。
慕心甜自然是不会犯傻,既然易先生要走,她也不需要在这时候非要强调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
下午天还不错,同事们组个团去附近的山上滑雪,慕心甜反正没事做,也跟着去了。
远处便能看到雪山上有人不断往下滑,他们装备整齐,缆车一辆辆开到山顶。这群人都是没什么技术的,就挑了最简单平缓的雪坡。
就算这样,从上面看下去还是陡峭。
温童撑着杆站在慕心甜旁边:“心甜姐,你没让林总过来?”
“他可能不想来吧。”慕心甜来之前没见到易先生。
温童看着下面,用力深呼口气:“这么高,我干脆滚下去吧。”
慕心甜笑了笑,她也不会,可既然来了,总得学学吧。
“走吧。”
不知道谁找来两个教练,都是一米八的个头,长得也帅,一群妹子蹭蹭围上去,缠着开始教。
慕心甜寸步难行,也不想过去凑热闹,除了滑下去没别的办法。
有人见她不会,过来教了基本要领,慕心甜尝试几下,滑出几米没控制好方向直接摔趴。起来试几次,慕心甜渐渐也有了手感,她放开去滑,眼看滑下半个坡。
前面的初学者挡住慕心甜的路,慕心甜想拐弯,可惜技术不佳,拐得太多,直接翻滚进雪地里。
鞋掉了,慕心甜站不起身,他们本来就来得晚,这会儿太阳下山,天渐渐暗了下来。
同事们早就不见了影子,慕心甜起不来,干脆往雪堆里一躺。
在雪里,呼吸都是干净清爽的,慕心甜闭上眼。
“睁开。”头顶陡然传来一道阴沉的男音。
慕心甜睁眼,见易先生出现在头顶。
易先生穿着羽绒服,除了一双手套没带任何装备,他一看就不是来滑雪的。
“你怎么来了?”慕心甜吃惊。
易先生低头睨着她,“摔了不知道找人帮忙?”
慕心甜看他脸色十分难看,“ 我找了。”
“说谎。”易先生语气比雪山还冷。
慕心甜呼出的气都能结冰,太阳落下后,雪山上气温骤降,脸颊像被刀子划开,易先生蹲下身,把掉的鞋给慕心甜穿好,卸掉了她脚上的滑板丢在一边。
慕心甜坐起身,易先生按住她,仔仔细细检查了遍,看她没有受伤,才松开手。
慕心甜看着他的动作:“你为什么来?”
易先生系着她的鞋带,没有抬眼:“你不在宾馆,我问了前台。”
慕心甜摇头:“我问的是跟我们上大巴,一起到这里。”
易先生皱起眉,他把自己手套换到慕心甜手上,她手套里进了雪,全是凉的。
慕心甜感觉到暖意,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她的心正被一点一点撬开。易先生摸了摸她的脸,幸好她带着围巾,还不是真的傻。
慕心甜看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易先生拍掉她衣服上的雪:“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目的。”
慕心甜点头:“我明白。”
易先生反问:“你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天色完全暗了,雪山更冷,慕心甜感觉一股寒气钻进每一个细胞,她唇动了动,“你知道,我离过婚,现在也有个男朋友,有些事,就算再想,也不能做。”
“为什么不能?”易先生把她的帽子重新戴好,让她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易先生确保她现在暖和了不少,“我只要得到想得到的,其他,都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