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甜听到座机响了,因为很少有人打家里座机,慕心甜有些奇怪,她走过去拿起话筒:“喂?”
电话里没有声音。
慕心甜又喂了两声,看眼屏幕还在通话,她以为是信号不好:“请问找谁?”
还是没有人说话。
慕心甜正要挂电话,阎烈从厨房走出,他手里端杯刚磨好的咖啡:“不是要做饭吗?饭呢?”
慕心甜按住话筒转头:“不高兴你就回去吃。”
“我等,还不行吗?”阎烈走上前,见她拿着话筒,“谁的电话还往这儿打?”
“不知道。”慕心甜细听,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已经被挂断了。
林慧娴扑在病床前,哭昏过去,林维源双腿沉重,走上前扶起老婆,几名护士走过去将白布盖起。
林维源让人扶了林慧娴去休息,陈律师跟他走出病房,林维源开始交代林宜修的后事。
这些,都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决定,容不得任何悲伤。林维源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伤恸,旁人无法体会。
律师在旁边细细听着,说到最后,律师对林维源突然道:“林总和慕心甜没有离婚。”
“什么?”林维源十分震惊,他神色转瞬又冷静下来,“就算当初没离,现在,她还是要走的,他们分开这么久,最后一程,她送不送都没有区别了。”
律师犹豫:“那太太那边,还通知吗?”
“告诉她吧。”林维源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要不要来,就让她自己决定。”
慕心甜做了饭,阎烈也吃完了,她收拾碗筷起身。
阎烈是非要赖在这,慕心甜拿他没办法。
慕心甜去了厨房,阎烈看眼时间,他晚上还要去码头一趟,阎烈走到厨房门口,敲敲半开的门:“走了。”
“嗯。”慕心甜点头。
阎烈盯着她的背影看:“你最近很不对劲。”
慕心甜打开水:“我怎么了?”
阎烈瞅着她:“你会反常,是因为林宜修?”
“不是。”慕心甜脱口反驳。
阎烈嘴角勾下,没再说其他,他后来知道林宜修没死,只是伤的十分严重。慕心甜还在洗碗,阎烈走到玄关,他换好鞋,听到慕心甜的手机在卧室响。
慕心甜洗了碗,走过去接电话。
阎烈握上把手,转动开还没走出家门,便听卧室内传来一声巨响。
阎烈管不了那么多,折回身大步走进慕心甜房间。
慕心甜跪坐在地上,正望着某处怔怔出神,她脸色惨白惨白。阎烈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拿起掉落的手机。
慕心甜回过神,一把将手机夺走,阎烈强行将她拉起身:“怎么了?”
“林宜修死了。”慕心甜嘴唇颤抖,她听到自己说的话,可不敢相信自己说出了这种话,慕心甜完全感觉不到阎烈拉着自己,她浑然不知重复,“林宜修死了。”
阎烈眉头紧锁,“他死了,所以呢?你不是自由了吗?”
慕心甜失魂落魄:“我没想到他会死。”
阎烈握着慕心甜的双臂,手掌不由自主紧收,他看到慕心甜眼底一种哀恸在无声蔓延,那是只有在失去挚爱才会露出的表情,骗不了人,阎烈心一冷:“你看看你自己,说不爱他,可能吗?”
慕心甜摇着头,推开阎烈坐在床边,“我想一个人待会。”
阎烈一脚踢开旁边的椅子:“好!”
慕心甜听到房门碰的一声关上,她顺着床沿往下滑,直到整个人坐在地上,慕心甜把头歪在床头,她闭起眼,可眼前全是林宜修的影子。
慕心甜一整天没出房间,窗帘拉着密不透光,谁的电话也没接。
陈律师在电话里问过她,去不去葬礼,慕心甜当时没回答。
慕心甜再打开门,客厅的光线刺痛她的眼,慕心甜拿手遮挡下,外面隐约有声音,她打开门,见左立站在门外。
“你怎么……”慕心甜没说完,左立身后阎烈突然走进玄关把门关上反锁。
左立一急:“阎少。”
慕心甜同时开口:“你锁门做什么?”
“不想活了是吗?”阎烈看慕心甜双眼通红,显然哭过,他朝慕心甜走,慕心甜不得不往后退,她看到阎烈眼底的愠怒,“一整天把自己关着,林宜修就没死了,是吗?”
慕心甜听到这个名字,似乎还有刺痛,她静静看着阎烈:“他死了,你是最高兴的吧。”
阎烈扣住慕心甜的手腕,把她拖进卧室,慕心甜挣扎没能脱身,阎烈把她拉到落地穿衣镜前,让慕心甜好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慕心甜闭起眼,阎烈握住她两边手臂:“睁开眼看。”
“你够了,阎烈。”
“你为了爱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够不够?”
“我不爱他了。”慕心甜拔高声音。
她平时很少用这种口气跟阎烈说话,阎烈知道,这是刺痛她的反应,阎烈把慕心甜扳过身,让她站在他面前,他见不得慕心甜这幅样子,慕心甜抬头之际阎烈干脆吻住她的唇。
慕心甜睁大眼:“你放开。”
阎烈吻得更深,慕心甜开始挣扎,可这个吻得越来越用力,慕心甜手掌握成拳击打在阎烈的背,重到她能清晰听到捶打的声音。
阎烈一把抓住她手腕, 另一手扣住慕心甜的腰身,慕心甜在他胸前推了几把,被阎烈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慕心甜难受至极,甚至无法呼吸,她反抗不过一口咬破阎烈舌尖,阎烈吃痛,慕心甜抬起膝盖顶了上去。
嘶。
阎烈退后几步,低头看自己一眼,这一下慕心甜可没闹着玩,偏一点他说不定就废了。
慕心甜手掌擦向自己嘴角:“我就是伤心,他死了,我为什么不能伤心,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
阎烈似乎被唯一这个词给扎了下:“你敢说,你现在不是爱着他?”
“我不知道。”慕心甜大声反驳,她喘口气让自己平息下来,看到阎烈,“可你如果不给我时间,我永远都不可能跨过去。”
阎烈脸色阴沉:“你想吗?”
慕心甜摇了摇头:“我爱他爱的太辛苦,也许,我不能再接受另一个人,但我至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阎烈舌尖抵向嘴角,口腔里溢满血腥味,他再朝慕心甜看,两人都冷静许多。
阎烈走到客厅,慕心甜整理下衣服也跟着出去。
左立好不容易等到里面有了动静,没多久阎烈打开门,左立急忙上前:“阎少,没事吧。”
“废话,能有什么事。”阎烈说着,左立忍不住往里看。
慕心甜站在几步外,再看阎烈,嘴角有可疑痕迹,左立知道阎烈对慕心甜一直没死心,可林宜修这才刚死,阎少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左立收回目光,猛地瞅见阎烈冷眼看着自己,左立站直,走过去按下电梯。
阎烈走出两步,突然想到什么,他回头看向慕心甜:“葬礼,你去吗?”
慕心甜先是一怔,而后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