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见阎烈起身:“先生,请您坐好,飞机还没有停稳。”
“让开。”阎烈视线很冷,女乘务员不敢阻拦,阎烈在开舱之际走下飞机。
林宜修打出的电话终于被接通,这时乘务员发现林宜修中枪后失声惊叫,林宜修视线模糊之间,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声音:“林先生,林太太已经指控你买凶杀人,现在我们正式起诉你……”
警局。
屋子很黑,慕心甜被关在这将近十二个小时。
昨晚她下班回家,进电梯时被人从身后捂住鼻子,再睁开眼,就被带到了这。
慕心甜看着对面的钱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钱宇脸色严肃:“我只想听到一个真相。”
慕心甜因为熬夜,眼眶通红通红的:“你把我当犯人一样审,就能得到真相吗?”
钱宇沉着脸:“你还护着林宜修,究竟是为什么?”
慕心甜斩钉截铁道:“我没有想护着谁。”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实话?”
慕心甜看着漆黑的房间,她的位置是唯一有光的地方,这束光照进慕心甜眼底,反而让她浑身发凉。
钱宇在对面不停盘问,没有人知道慕心甜被带到这里,温童兴许已经把她的手机打爆了,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纪念活动,原本是要慕心甜出席的。
慕心甜冷冷看向钱宇:“我的实话,你听了吗?”
钱宇一拍桌子:“慕心甜,你当初是怎么求我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都决定放手了,你又何必呢?”
钱宇还要开口,一个警员推门而出,显然也知道钱宇正在气头上,警员将一个手机拿到钱宇跟前:“电话一直响,是林宜修打来的。”
慕心甜抬起眼,认出是她的手机。
钱宇转头看向慕心甜:“接电话,让他过来。”
慕心甜双手放在膝上没动:“我让他来他就来吗?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接。”钱宇给警员眼神示意。
警员走过去,慕心甜看到手机,林宜修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铃声怎么也不断。
慕心甜把手机放在桌上:“我不知道怎么说,在他面前,我说什么谎他都能一眼看出。”
钱宇蹙眉:“就说有人袭击了你,现在你在警局。”
慕心甜嘴角勾起冷笑,找钱宇的意思把电话接通,接通的瞬间,那头先一步挂断了。
慕心甜把手机放回去:“断了 。”
“你挂的?”
她摊开手:“我没动。”
旁边的警员也看在眼里,慕心甜确实没有多余动作,钱宇示意警员把手机留下,人出去。
警员看了看慕心甜:“林太太,早点说完,你就能回去了。”
“你们这算逼供吗?”慕心甜反问。
警员暗道自己不该多嘴,发觉钱宇从旁边冷冷打来的视线,只好加快步子出门。
钱宇很有耐心,他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有十足的耐心,钱宇看着对面的慕心甜,慕心甜觉得这张脸十分陌生。
帮陈欢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慕心甜历历在目,可现在想,她完全不能把两个人想到一处。
慕心甜用手背挡住对面打来的光:“你一定要让林宜修死,真的只是想查出一个真相吗?”
钱宇笑了笑,看着慕心甜许久没说话,慕心甜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钱宇顿了顿,手指一按,突然关了房间内的监控和录音,外面的几个警员相互对视,一脸紧张。
“怎么回事?”
“不知道,钱队之前也没说过会来这么一手。”
慕心甜抱起双臂,看着钱宇起身绕过桌子,钱宇依着桌角低头看向慕心甜:“他手里握的权力太大,必须死。”
慕心甜心底很冷:“钱宇,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
“你是警察,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代表正义的。”
钱宇笑了声:“我从没否认过这句话。可我已经做过了选择,现在不能回头了。”
外面的警员们完全不知道钱宇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什么,过了片刻,监控被重新打开,几人才重新松口气。
慕心甜始终没有开口,钱宇拍桌离开。
不知道又过了几个小时,慕心甜还被关着。
她精神快崩溃了,就连慕心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松口。
林宜修做过什么,白纸黑字都清楚写着,一句话,并没有那么难。
钱宇带着两个人再度走进房间,慕心甜迟迟转头,她看到钱宇走上前,将她的手机重新丢在桌上。
又响了,一遍接着一遍,慕心甜看到手机上林宜修的名字,她手指一动,有起身的动作,手机却被钱宇抢先拿走。
慕心甜盯着钱宇,钱宇直接将电话接起说道:“林先生,林太太已经指控你买凶杀人,现在我们正式起诉你。”
慕心甜陡然睁大眼:“钱宇。”
钱宇听电话里声音嘈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将电话挂断。
手机被丢回桌上:“你的指控已经成立,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
钱宇离开房间,两个警员不敢多说什么,其中一人跟着钱宇离开,另一人走到慕心甜面前:“林太太,需要派车送你回去吗?”
“不用。”
“那需要找人来接你吗?”
慕心甜摇头。
即便她真的指控,林宜修也有他的办法把这件事顺利解决了, 慕心甜知道他有那个能耐,根本不用担心。
几小时后,慕心甜走出警局的门。
她看眼入夜的天色,眼底陡然刻进道男人的身影。
慕心甜脚步定在那,抬头看向对面,阎烈一身黑色,这么站在黑夜里仿佛要成为一体了。
阎烈一回来就听说慕心甜的事,他赶来,显然还是迟了些。
慕心甜故作轻松往前走了步,阎烈站着没动,慕心甜突然加快脚步,几步坐过去撞进阎烈怀里。
阎烈一手揽住慕心甜的肩膀:“没事了。”
慕心甜直起身,拒绝了阎烈披上来的衣服:“送我回去吧。”
阎烈上车后看她脸色苍白,肩在发抖,还是把衣服给慕心甜披上。
慕心甜手顺势伸进口袋,摸到里面的东西,脸色微变:“你去哪了?”
“谈了批货。”阎烈扭头,“怎么,你突然对我的事有兴趣了?”
慕心甜伸出手,摊开的掌心内放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
阎烈脸色未变,从慕心甜手里把枪拿走放在仪表盘:“我身上有枪,不是再正常不过,吓到了?”
慕心甜摇头:“你为什么不问,我被关了这么久,都发生了什么。”
“我都知道了。”阎烈坦然。
慕心甜目光落在那把枪上,不知怎么,脑海里总是想到钱宇那句话,林宜修就是握着的权力太大,所以该死。
她似乎忘了,林宜修能站在今天的位置,面前会有多少敌人,又会有多少人,想要林宜修的命。